一、鬼子中將狂言“要把八路趕下海餵魚”
1942年3月,日寇第12軍司令官土橋一次中將糾集駐紮在濟南、青島、煙臺、威海等地的日偽軍一萬多人,對膠東抗日根據地進行“梳篦掃蕩”。
在部隊出發前,土橋這個作惡多端的鬼子頭目對手下訓話說:
“這次一定要抓住八路的主力,把他們‘掃蕩’出膠東,趕進大海里餵魚,只有這樣,才能確保青島、煙臺和威海三大港口通往支那內陸腹地交通線的安全!”
土橋之所以這樣氣急敗壞,主要是因為鬼子實在是被膠東的八路軍給打疼了!
這塊八路軍膠東軍區建立的抗日根據地,向南威脅青島,向北控制煙臺、威海,掐斷了膠濟鐵路,把鬼子在山東半島的這三個主要港口變成了汪洋大海中的三個孤島。
膠濟鐵路不能通車,從幾個港口運過來的大批軍火和物資不能送往華北,不僅內陸的鬼子部隊彈藥供給不上,連山東的日寇手裡的三八大蓋都變成了燒火棍,這令濟南的鬼子頭目們如坐針氈。
因為“防共”不利,再三受到岡村司令官的訓斥之後,土橋終於下定決心,拿出了看家底的老本,想要和八路軍決一死戰。
這時一直依附於日寇的漢奸偽軍趙保原等部也紛紛出動,助紂為虐。鬼子的手段簡單、殘忍而有效,就是一線平推,拉網式“清剿”。
日寇在膠東瘋狂地實施“三光”政策,無山不搜,無村不燒,連荒棄的寺廟、尼姑庵也不放過,他們將懷疑是“抗日分子”或者八路軍的村民用各種方式殘殺取樂,其手段令人髮指。
在膠東的西尚村,鬼子首先找到村長王連福,割下他一隻耳朵,逼問他八路軍的下落,見王連福不說,遂將他用刺刀釘死在大樹上。
隨後,日軍見找來的村民守口如瓶,堅決不肯說出隱藏在村裡的八路軍,獸性大發,用滾燙的開水將其中幾人從頭頂澆下,見中國人倒地痛苦掙扎,鬼子仍不收手,一邊“欣賞”受害者的慘狀,一邊竟開懷大笑!
然後,鬼子又將幾個年老的村民用鍋撐架在火上烤,活活燒死。
草菴村的民兵自衛團團長矯平治因為和大部隊失去聯絡,被鬼子包圍。他決心死戰到底,先趁敵人不備扔出四枚手榴彈,炸死六七個鬼子和偽軍,隨後手持大刀和鬼子肉搏,最終寡不敵眾,被敵人亂刀刺死。
馬石山下有個100多戶人家的小村叫做石硼村,鬼子進村只不過一天,村子裡一半的房子就被燒燬,100多人被抓去礦山當苦工,11人被殺死。
除此之外,日寇又將找到的懷孕婦女帶到懸崖上猛地推下,稱為“摔西瓜”,將來不及逃走的村民用稻草包住,放火焚燒,稱為“燒草人”,還有“打活靶”、“彈琵琶”等種種暴行,令人無法用言語描述!
日寇對中國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實在是罄竹難書,即使過去百年、千年也永遠不可能忘記!
鬼子在主要的村鎮建立“維持會”,在平原地區大量建造炮樓和隔離溝,在八路軍可能經過的交通線上佈下鐵蒺藜,掛上鈴鐺,每隔幾十米就燃起一堆篝火,以防八路軍趁夜色突圍。
在這種情形下,膠東的抗日軍民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巨大困難!
二、鬼子頭目率軍包圍了“仰望頂”
面對敵人的猖狂“掃蕩”,在膠東根據地的山東縱隊第5旅旅長吳克華與各團、營主要幹部開會商討對策,決心分散行動,調動和不斷消滅日寇。
吳克華旅長斬釘截鐵地說:“我們反‘掃蕩’既要調動敵人,更要消滅敵人,鬼子害死我們那麼多同志和根據地的老百姓,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時任5旅旅長吳克華,1955年開國中將
根據會後分工,吳克華率領第14團和15團在萊陽—招遠和威海—萊陽邊區機動,切斷煙臺—青島公路,吸引敵人來援並伺機殲滅小股敵人,分散鬼子的注意力。
5旅政委高錦純率領第13團以大澤山為根據地,活動於平度—招遠—掖縣的三角地帶,配合5旅作戰的地方部隊則活動於東海昆嵛山地區。
高政委形象地說:“敵人的兵力集中好像一個拳頭,這一拳打來我們是受不了的,但是把他分散開,讓他的一個拳頭變成五個手指頭,我們再集中力量,就可以和鬼子掰一掰手腕了。”
就這樣,八路軍第5旅在根據地人民的支援下,利用熟悉當地地形的優勢神出鬼沒,不斷剷平鬼子剛剛蓋起的炮樓和消滅前來救援的小股人馬,使得日寇疲於奔命,不知道我軍的主力到底在哪裡。
鬼子頭目挖空心思策劃的“梳篦掃蕩”,在八路軍跳出敵人的包圍圈之後成了紙上談兵,徒勞無功。
氣急敗壞的土橋不得不命令在根據地兜圈子的各路人馬掉頭過來,向著疑似有“土八路”活動的區域猛撲。
3月28日,高錦純政委帶領部隊經過招遠城外的馮家村,這時天色已經昏暗,偏偏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大雨,高政委考慮到天黑路滑,部隊行動不便更加容易暴露,便下令部隊就地休息。
這場大雨整整下了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部隊重新準備出發時,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情況。
我軍的騎兵偵察員和便衣偵察員先後來到13團團部,向高政委和13團政委李丙令報告:西南方向出現大批鬼子兵和偽軍!
這時候如果貿然撤退,萬一敵人追上來可能爆發混戰,我們很可能吃虧!只有先打掉敵人的囂張氣焰,才能贏得安全轉移的機會。
高錦純當機立斷,命令部隊迅速集合,向馮家村以東的高地隱蔽運動,搶佔有利地形。
在距離馮家村東邊只有兩三里路的地方有一片不高的山地,其中最高的那個小山頭被村裡人叫做仰望頂,因為從村口抬頭剛好可以看到山頂,仰望頂雖然不高,但樹木茂密,非常有利於八路軍隱蔽。
這時,包圍而來的鬼子也發現了八路軍正在搶佔制高點,鬼子指揮官大島恆一郎中佐立即下令全軍跑步前進,意圖和我軍爭奪仰望頂。
說起這個大島恆一郎,也可算是土橋一次手下的得力走狗,這個禽獸之前在膠東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對膠東人民欠下了累累血債,還被日寇報紙吹捧為“打遍膠東無敵手的英雄”。
自從得了這個“打遍膠東無敵手”的稱號之後,大島更加猖狂忘形,動不動就吹噓“一個大隊就能把膠東的土八路全部消滅。”
他所率領的這個“大島部隊”是土橋一次為了捕捉八路軍的主力專門組織的機動部隊,以一個大隊的日軍為骨幹,其士兵都是有多年戰鬥經驗的老兵,還有許多騎兵,裝備的重武器是一般日軍的兩倍,機動性高,戰鬥力很強。
鬼子和偽軍仗著人數眾多,還沒有到山頂上就開始向衝刺的八路軍胡亂放槍壯膽,一時間“啪”“啪”的零星槍聲大作,八路軍戰士毫不畏懼,快速地衝上山頂,往西一看,山坡上一片密密麻麻的黃軍裝,鬼子和偽軍還在半山腰呢!
帶隊衝刺的13團1營教導員孫同盛(當時1營長尚未到任,由孫同盛負指揮責任)見狀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他向戰士們高喊:“狠狠地打,把這幫王八蛋打下去!”
大家連口氣都來不及喘,就忙著拉弦齊刷刷地扔出了一百多枚手榴彈,仰望頂這個小山上碎石頭多,手榴彈片帶著碎石片亂飛,炸翻了一大片鬼子和漢奸偽軍。
後面的鬼子嚇得趕緊臥倒,過了一會發現沒動靜,以為八路軍的手榴彈已經扔完了,就大著膽子又往上衝。
這時,八路軍趁著間隙架起來的兩挺重機槍和十多挺輕機槍又“發言”了,在前頭當炮灰的偽軍被彈雨血洗,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也都成了滾地葫蘆,忙不迭地逃下山去。
就這樣,日偽軍的第一次進攻遭到慘敗。
為了防止敵人搶佔周圍山頭迂迴我軍,高錦純在1營和敵人纏鬥時迅速調整部署,派2營佔領左側山頭,青年營佔領右側山頭,構成了互相支撐的強大火力網。
大島趕到仰望頂山腳下之後,見我軍已經嚴陣以待,綠豆般的王八眼珠滴溜溜轉了轉,決定重新組織人馬,準備從南面、西面、西北面同時向13團的陣地發動進攻。
一開始,鬼子進攻仰望頂的兵力有一個大隊加少量偽軍800多人,後來又加上趕來支援的2個團的偽軍,總共2000多人,而13團只有700多人,敵眾我寡,敵人的裝備更是遠遠勝過八路軍。
實戰中日軍的擲彈筒對機槍威脅很大
但13團決心誓死一戰,要是不能把敵人打退,給這兩千多豺狼闖進馮家村,老百姓肯定要遭殃了!
三、血戰仰望頂,雙方拼到最後五分鐘
為了打垮八路軍的防禦,鬼子調集了許多迫擊炮和擲彈筒,朝著仰望頂的山頭“乒乒乓乓”打個不停。
13團當時只有2門迫擊炮,為了節省彈藥,端了敵人一個迫擊炮陣地之後就停止了火力反擊。
這下鬼子的炮兵打得更加起勁了,炮彈和手榴彈炸得土石亂飛,硝煙遮天蔽日,山頂上到處都是濃煙烈火,缺乏重火力的13團戰士們,只能忍著敵人的狂轟濫炸,把敵人放近了打。
等炮聲消停,大批的偽軍和鬼子又衝了上來。
在山坡正面,1營和敵人爆發了激戰,大約一個小隊的鬼子又從西邊的山溝裡偷偷地向後方運動,企圖襲擊13團團部。
結果,這幫傢伙被守在半道的青年營蹲個正著,鬼子才從山稜線上冒出頭,就立馬遭到一串手榴彈阻擊。
青年營的戰士們平均年齡不超過20歲,但人人有著一股子虎勁,還沒等煙塵散去,就直接端著明晃晃的刺刀撲了上去。
要說鬼子的戰鬥力真不是吹的,在四對一、五對一的搏殺中鬼子一個個倒下,青年營的戰士也付出了巨大代價,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拼殺,終於將這股偷襲的敵人全部殲滅,兩個擲彈筒和十多支三八大蓋成了青年營的戰利品。
就在後山爆發激戰的同時,在大島的指揮下,數百名敵人衝向了左側山頭2營的陣地,從上午到下午,2營營長劉元德指揮戰士打退敵人的多次衝鋒,但他也壯烈犧牲。
大島見日軍從正面久攻不下,竟然開始喪心病狂地施放毒氣,很快,一大團灰白色的毒霧向山頂飄來。
從1938年開始就跟鬼子幹仗的孫同盛見識過毒氣的厲害,急忙命令全營用找得到的所有布料浸溼以後紮在頭上。
這是當時八路軍唯一能用的土辦法,算不上完全有效,儘管全體戰士都用毛巾、手帕乃至於剪碎的毯子緊急捂住了口鼻,但仍有多人中毒失去戰鬥力。
鬼子和偽軍實在是太多了,剛剛被打退了一波,立馬又是一波像蝗蟲一樣衝上來,這時,原先作為預備隊的1營3連緊急頂上,鏖戰到中午,終於又把敵人打了下去。
雙方從上午9點多對峙到下午1點多,八路軍陣地周圍的槍聲漸漸稀疏,孫同盛知道,這是鬼子在調集兵力,準備發起下一次更猛烈的進攻。
此時,山後的13團團部突然發現有幾十個老百姓打扮的人正在向八路軍的陣地趕來。
高錦純仔細一看,原來是後山孫家村、郭家村的鄉親們!他們不顧危險,給八路軍送來了食物和水。
1940年,這兩個村的老百姓在招遠縣黨委的領導下,自發地組成了民兵隊、婦救會,這一天得知八路軍在仰望頂和鬼子交戰的訊息,就冒死給13團送吃的來了。
高政委急忙攔住了他們說:“老鄉們,謝謝你們給咱送吃的,但是這裡打仗很危險,你們馬上回去!”
帶領支援隊伍的民兵隊長說:“請首長放心,你們在這裡拖住鬼子這會,俺們已經把幾個村的群眾轉移了,你們吃飽喝足了,好狠狠地打鬼子!”
抗戰時期的山東民兵
一部分老鄉回去之後,還有20多個民兵自願留下來幫助八路軍抗擊敵人,高政委不放心他們,但民兵隊長堅定地說:“首長,俺們雖然槍法不好,但可以幫忙扔手榴彈啊,多殺幾個鬼子和二狗子!”
同志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有血性,有膽量,有擔當,這就是英雄的山東人民!
下午2點剛出頭,果然不甘心失敗的鬼子和偽軍再次兵分幾路,像黃色的蟻群一樣向仰望頂主峰湧來。
孫同盛知道小鬼子又要打炮,靈機一動,命令戰士們把軍帽摘下來放在大石頭上,當做疑兵。
大島果然中計,命令炮兵向著1營設定的假目標猛轟,而1營的戰士們卻躲在山稜線後面的隱蔽處,毫髮無損。
士氣高昂的八路軍戰士
打了一個上午,1營所剩的子彈已經不多,在1營協助指揮的13團政治部主任孫翼組織全營的優等射手,一人帶領幾個戰士組成戰鬥小組與敵人周旋。
眼瞅著鬼子逼近,戰士們從隱蔽處悄悄地轉移到一線陣地,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目標。
等到敵人進入有效射程之後,孫翼怒吼一聲:“開火!”1營的重機槍、捷克造機槍和長短槍再次齊射,民兵也用自己的土槍和獵槍向敵人射擊。
已經打光子彈的戰士們開始扔手榴彈,手榴彈扔完之後就向敵人扔事先收集來的大石頭。
鬼子和偽軍正在朝著假目標放槍,被突如其來的火力打得頭破血流,暈頭轉向。但這一次他們竟然像吃了秤砣的王八一樣不肯後撤,在半山腰架起了重機槍和擲彈筒,開始和八路軍對射。
敵人的屍體和傷員已經把仰望頂前面的山坡都鋪成了土黃色,後面的還踩著同夥的屍體源源不斷地往上拱。
關鍵時刻,2挺馬克沁機槍的子彈打光,1營的火力頓時大減,鬼子更加囂張,哇哇怪叫著撲來。
在激戰中鬼子的一發炮彈打來,孫翼主任倒在了血泊中,1營副教導員姚克義和敵人拼刺刀壯烈犧牲,但仰望頂主峰陣地仍然牢牢掌握在1營手中!
到了下午4點多,原來2營佔領的陣地已經被日寇佔領,2營的戰士帶著機槍撤出陣地,鬼子從2營的陣地上架起迫擊炮猛轟1營佔領的仰望頂主峰。
鑑於戰況對13團漸漸不利,而掩護鄉親們撤退的目的已經達到,高錦純政委命令旅部、團部和重機槍陸續撤出戰鬥,此時青年營營長也已經犧牲,高政委找來已經受了幾處輕傷的孫同盛,對他說:“你帶1營3連掩護大部隊撤退,務必堅持到天黑!”
孫同盛二話不說:“保證完成任務!”
四、侵略者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這時候,堅守在仰望頂的3連只剩下50多人了,而圍山的日偽軍有1000多人,但孫同盛和3連連長宋雲高絲毫不懼,自從加入八路軍開始,他們每一天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何況,這一次如果在堂堂正正和鬼子的正面對戰中為國捐軀,正是死得其所!
其實山下的日偽軍也已經疲憊不堪,他們圍著一個不大的山包整整猛攻了一天,不僅毫無所得,而且死傷累累,士氣低落,這讓自詡“打遍膠東無敵手”的大島中佐惱羞成怒,親自挎著指揮刀來到一線督戰。
下午6點,3連多處陣地被敵人突破,3連留下的30多名勇士們知道,最後的戰鬥即將來臨。
在黃昏的夕陽下,仰望頂上陸續響起了手榴彈的爆炸聲,那是被敵人圍住的3連戰士用最後一顆手榴彈和撲來的敵人同歸於盡了。
還有的民兵沒有手榴彈,乾脆抱住一個敵人一齊滾下山崖。
為了儘可能拖住敵人,孫同盛帶著三個戰士爬到一塊石頭後面向日寇射擊,宋雲高帶領的3排也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困境。
大島恆一郎眼看即將得手,不禁興高采烈,親自來到仰望頂主峰,揮舞著指揮刀命令手下向最後的八路軍防線突擊。
宋雲高一眼就發現了瘋狗一樣嚎叫的大島,這個槍法精湛的老兵不動聲色,悄悄地舉起手裡的“快慢機”(即毛瑟駁殼槍)對準了敵人。
老天也不會放過作惡多端的禽獸,只聽一聲清脆的槍響,宋雲高的第一槍就打中了大島,在他倒地之前,宋雲高又瞄準了連補兩槍!
這個所謂的“打遍膠東無敵手”,對中國人民欠下了滔天血債的侵略者終於惡貫滿盈,在仰望頂上向英雄的抗日軍民交代了一生罪惡。
眼見頭目重傷,已經攻到主峰上的日偽軍頓時大亂,這時孫同盛躍出陣地,大喊:“和小鬼子拼啦!”
3連的戰士們鼓起餘勇,猛地向敵人發起衝殺,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騰起的硝煙遮住了落日,天色一片昏暗,日寇扛起頭目的屍體紛紛掉頭逃跑,敵人再一次潰敗了。
到了晚上,孫同盛組織剩餘的戰士們陸續撤離,與13團大部隊會合,而圍攻仰望頂的日偽軍也夾起尾巴撤回了掖縣,這一場慘烈的戰鬥終於落下了帷幕。
頑強戰鬥的八路軍山東縱隊戰士
仰望頂戰鬥成為13團歷史上最為慘烈的一次戰鬥,全團700餘人中僅犧牲的就有80多人,團政治處主任、2營營長、青年營營長、1營副教導員犧牲,連級幹部犧牲5人,團、營級幹部幾乎人人掛彩。
當然,圍攻13團的日偽軍傷亡更慘,被斃傷330多人,頭目大島恆一郎重傷斃命,這使得“掃蕩”的各路敵人銳氣大挫,土橋一次精心策劃的“梳篦掃蕩”,沒過幾天就灰溜溜地結束了。
參加仰望頂戰鬥的八路軍主要指戰員中,高錦純在解放戰爭中任第一野戰軍第4軍政委,解放後新疆省人民政府委員會副主席、甘肅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1995年在蘭州去世;
13團政委李丙令後來任四野4縱10師政委、中國人民解放軍第41軍政委,19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2002年在北京去世。
1營教導員孫同盛後來擔任空軍第16師師長,空5軍副軍長,參加了抗美援朝,1955年被授予大校軍銜,2005年在杭州去世;
晚年的孫同盛
立下大功的宋雲高後來在福州軍區任正團級幹部,1955年被授予三級獨立自由勳章,三級解放勳章。
13團一戰成名,成為了山東八路軍的“老杆子部隊”,在解放戰爭中成為華野9縱25師73團,後來更成為赫赫有名的“濟南第一團”,即今陸軍第27集團軍235旅某團。
向英雄的八路軍115師和山東抗日軍民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