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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昌縣的淡水珍珠養殖基地中,漁民泛舟湖面。 傅建斌攝(人民圖片)
我的老家在江西都昌的周溪鎮,借假期回鄉之暇,我來到梟陽城遺址閒逛。
梟陽城遺址鄰近鄱陽湖中心陸地,曾是古代交通要道,具有良好的城建條件。據史書記載,梟陽建縣於漢高祖六年,系豫章郡18縣之一,南朝宋劉裕永初二年廢,歷時600餘年。因彭蠡湖(鄱陽湖古稱)水淹蝕,梟陽城遂沉跡湖中,故有“沉梟陽,浮都昌”之說。梟陽城遺址對研究江西省歷史及鄱陽湖地理變遷均有重要意義,已被列為第七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梟陽城遺址現位於周溪泗山大屋場村以南60米的湖洲裡,漲水季節會淹沒在湖中。從周溪新街乘快車直通,不多會到了泗山洲。只見一望無際的空曠,湖洲附近散佈著幾個小村。村民新建的小樓房倒是不錯,院落的條石牆壁上,漲水退落的痕跡還在。有老者安詳坐於院中。村民祖祖輩輩都在這生活,再漲水受淹,也不能阻擋修建新居之願,只有建得更好、更結實,才能風雨不侵。
陽光晴好,湖邊有白色水鳥抒情般嬉戲。每年,鄱陽湖進入枯水期時,蓼子花便會漫洲盛開,形成紫粉色花海,成鄱陽湖經典盛景。今年雨水多,蓼子花沒有蹤影,藜蒿卻長勢茂盛。此行順釆藜蒿,成就餐桌美味。藜蒿炒臘肉,是江西的一道特色名菜。將藜蒿去根後的嫩莖切成段,臘肉切成絲。先炒臘肉,後加入藜蒿和蔥段煸炒,加入湯料,片刻起鍋即成。成菜後,臘肉金黃,藜蒿青綠,脆嫩爽口,且有一股特別的清香味道。不過,市場賣的藜蒿大都是棚養,此刻此地的藜蒿才是原汁原味,香氣濃郁。
走近城頭山,湖水消退後,它才完整地裸露全貌,蒼鬱孑立。城頭山是梟陽城曾在地表之上的佐證,也是古梟陽城的標誌。
山下湖洲,嫩草綿延似巨型天然綠毯。開滿粉黃小花的草叢,偶可見城頭磚、舊碎瓦,當年繁華之城已埋地底,倒是城頭卻成山頭,荊棘草木叢生。山石歷經千年,風化成千瘡百孔,卻歷久彌堅。據資料介紹,城頭山高20米,山頂面積約800平方米,頂部平坦,東南側有人工修築的土城垣,因水侵襲部分倒坍不見全貌,疑為城之防禦設施。
梟陽城頭山斜對面相距的是棠蔭島,這是個美麗的小島,看上去神秘且靜謐,想來島上生活的人像隔世而居,不是桃花源,也勝似桃花島了。
離城頭山不遠,是梟陽圩堤。遠遠地似一條暗紅色長龍,盤桓在位,護衛千家萬戶。梟陽圩堤是都昌縣最長最險的萬畝圩堤,包括1條主壩和10條附壩,主壩壩體長達3.5公里,由長2200米的直壩和1300米的橫壩組成。這其中的每一石、每一方土都凝聚著家鄉人民的智慧和汗水。建壩時動員了當地所有的勞動力,那場面是萬頭攢動,熱火朝天。
梟陽圩是在1991年開始修建的,好友說她也參與了建梟陽壩,曾在工地上住了20多天。以村為單位,立一個大草棚子,全村的男女老少勞動力全在那住,和要好的姐妹打通鋪,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樣。
返程時,我們沒走原路。途中,看到閘口內湖碧水充盈,湖面養殖著珍珠。珠網鋪排,陣列井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我的家鄉都昌——“淡水珍珠之鄉”的美,是有其形、其色、其神的……
多年前被視為僻壤的家鄉,令我重新認識和感受到她的美麗與溫馨。希望大部分遠離故土的人,都能有一顆熱愛和建造家鄉的心,而不是隻把它當作被遺忘的風景,要用實力和智慧,讓她在沉痾之上浮起真正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