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中戴帽子的人和我外甥同名,這倒讓我倆相識相知多了幾分難以拒絕的理由。他老家山東,來新疆也有十餘年,常年戴帽子,無論是工作中還是生活中都是那副略顯深沉的模樣,以至於偶爾不戴帽子時,倒叫人看著不太習慣。
都說一個人的穿著品味是一個人個性的體現,帽子是他與世界劃了一條界限的表徵。性格內向的人我倒見過不少,但向他那種少到讓人印象深刻,少到十分有特點的卻也不多。少說多做也意味著在日常工作中他是足夠熱心的,在職責範圍內不推諉,在助人為樂時不抱怨,在順水推舟時夠度量,在成人之美時不邀功。我常和他玩笑,善意的打趣的,誇讚的取笑的他一點也不往心裡去。我常想生活中時時如此,生命該有多無聊呀,但現實的情況卻是我挺佩服他這種性格的,或者說有時候我很希望自己和他一樣,有著“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的豁達人生態度。
此刻,不出意料他正在抗疫一線服務群眾,街道社群有他、工作群有他,群眾的口碑中有他,老百姓的心中有他,但是朋友圈一定沒有他,他真的低調到希望被全世界忘記的個性。記憶中斷斷續續的三次疫情,他都是當仁不讓的逆行者。執勤值守、買菜送藥、上傳下達······他是眾多一線抗疫戰士中微不足道的一員,他和很多人一樣做默默奉獻,但在我心中他又是那樣特殊的存在。
我們常說職場最怕“能說會寫還儀表不凡”的人,所有多數“有雄心壯志”的人都對此目標趨之若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直至有些走火入魔。我甚至有時候也在想,不苟言笑也幾乎沒有培植自己的愛好和朋友圈,那他會有多無聊呀,直到某些瞬間我會反問自己:“將自己打磨成萬金油一般的油膩就一定會有滿心成就的快感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我認為的快樂或者不快樂都是以我為主出發,建立在對他人感官認知的基礎之上。他如此與世無爭不也是他洞悉世界的一種表現嗎?他這樣默默無聞不恰恰是他內心富足的一種體現嗎?他這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正是我們大多數人缺少的嗎?
‘金’濤拍岸,我們歆羨浪花兼具水的柔美和不知疲倦反覆疊加的堅毅品性,但總有人覺得枉費工夫;我們也感嘆礁石千百年來在風浪中依然矗立,但依然有人不滿足他們的守望。我們以為的變或不變,喜或悲苦都僅僅是我們的偏見,真實的感受或許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驚濤和拍岸各自成就,各自精彩。
作者落山,90後男青年,出生於井岡山下,曾求學珞珈山下,現居天山腳下。向上向善,酷愛網球,熱心公益,擅長散文隨筆寫作,作品散見於各類刊物和平臺,曾歷時一個月騎行109青藏線,並撰寫有個人公眾號“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