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有這樣一句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無論男孩、女孩,尤其是農村,只要成年,家長就會操心起孩子的婚事。而對於家住黑龍江省肇州縣豐樂鎮生活村的齊玉濤來說,不管父母怎麼催促,他總是對自己的婚姻不怎麼上心。在他的心裡,埋藏著一顆愛情的種子。無愛情不婚姻,他不能想象沒有愛情做基礎的婚姻,兩個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是怎樣的一種尷尬。他堅守著、期待著,直到愛的那個人走進自己的生命。
無獨有偶,出生於1987年的楊曉影也是一個相信緣分,無愛不嫁的女孩。在他們那裡的農村,過了25歲沒有成家的女孩子,就會被定性為大齡剩女。直到2016年,虛齡29歲的齊玉濤認識了大他一歲的楊曉影。兩個人相處了3年,彼此都認定對方就是自己生命裡的另一半。2018年6月,31歲的齊玉濤和楊曉影舉辦了婚禮。
結婚後,甜蜜的愛情、全新的生活,幸福而浪漫。齊玉濤成了村子裡小夥伴們羨慕的物件,他們的婚姻,也成了年輕人找物件的標杆。
楊曉影對齊玉濤說想要一個孩子,問老公:“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齊玉濤沒回答,反過來問她。於是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女孩。”
然而,幾個月過去,妻子一直沒有懷上。去醫院檢查,醫生告訴他倆,兩個人的身體都有點兒小問題,需要調理。齊玉濤帶著媳婦到處求醫、治療,卻沒有什麼效果。後來朋友幫他們打聽到了一個老中醫,專治療男女不孕不育。齊玉濤帶著媳婦去拜訪,老中醫號脈後,給他們配了三個療程的中藥。
中藥吃了一個多月後,齊玉濤就帶著楊曉影去大連打工去了。到大連半個月,媳婦有了孕反。到當地醫院一檢查,楊曉影果真懷孕了。那一刻,小兩口別提多高興了。從此後,齊玉濤每天出外打工,楊曉影在出租房裡養胎,每天傍晚等著老公收工回家。坐在陽臺上,想著小寶寶在肚子裡一天天長大,不久將會分娩出來一個可愛的小天使,楊曉影常常撫摸著肚子就幸福地笑起來。
懷孕的過程並非一帆風順,孕檢做唐氏篩查時,結果顯示高風險,醫生建議做羊水穿刺。齊玉濤瞭解到做羊水穿刺對胎兒有影響,後來回老家,在醫院做的無創DNA。在後續檢查中,胎兒各項指標都在正常範疇內。
2020年4月20日,楊曉影出現了分娩徵兆,齊玉濤趕忙開車把媳婦送到黑龍江省肇州縣中醫院婦產科。孩子順產,是一個女孩,寶寶出孃胎的時候,在產房守護妻子的齊玉濤發現女兒的眼睛是睜著的,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像黑葡萄,在看見爸爸的一瞬間,寶寶沒有哭,臉上竟然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夫妻倆如願以償,他們給寶寶取名為齊雨欣。回到家裡,這對幸福滿滿的小兩口,生活中又增添了無限的歡樂。齊玉濤還記得一個小插曲,在寶寶幾個月大的時候,他抱著孩子逗著玩兒,小小的嬰兒居然開口喊了他一聲單音節“爸”。驚奇之餘,齊玉濤繼續逗她,鼓勵寶寶喊他。小雨欣再次喊:“爸。”一家人聽了別提多高興了。聽到女兒能喊老公“爸”,楊曉影也逗著女兒喊自己媽媽。但孩子只能喊出單音節“爸”,令孩子媽媽心裡生出老大的“醋意”。
小雨欣從幾個月大時,就會張開兩條藕節似的胳膊,要大人“抱抱”;漸漸地,孩子就到了牙牙學語的時候;再後來,夫妻倆看著她慢慢學會了走路。齊玉濤和楊曉影也打心眼裡認為,寶寶是上天送給他們的禮物,就是派給他們的小天使。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寶寶11個月大的時候,一次餵奶,楊曉影發現女兒剛剛生出的4顆牙齦處,出現了血絲。孩子這麼小,怎麼會牙齦出血呢?不放心,就帶孩子到肇州縣中醫院去檢查。醫生看後說,可能是奶瓶嘴兒、湯匙等硬物觸碰導致的,孩子面板嫩,沒什麼大礙。
回到家後,寶寶牙齦依然出血。他們不放心,再次帶孩子來到中醫院。醫院經化驗血後,建議齊玉濤帶孩子去哈爾濱的大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2021年4月1日下午,齊玉濤一家三口來到哈爾濱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結果兒科沒有號,醫生又建議他們去哈爾濱兒童醫院。齊玉濤又打車到了兒童醫院,進了兒童醫院,做核酸、辦住院,忙完已經晚九點了,然後在住院部採了血。第二天早晨結果出來,白細胞110,診斷結果是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B 系),之後大夫就給小雨欣下達了病危通知。
在哈爾濱兒童醫院治療了幾天,齊玉濤聽朋友說,天津市有個中國醫學科學院血液病研究所,對這種病治療更加權威。跟妻子商量後,他們決定轉院。就在辦理完轉院手續,齊玉濤從病床上抱起女兒時,才剛剛11個月大的小雨欣向同病房的病友伸出小手,做了一個比心的動作,嘴裡奶聲奶氣地說:“愛你們呦。”聽到這句話,齊玉濤的眼淚一下子沒忍住,嘩嘩流下來。
當晚他們就買臥鋪票,坐火車趕到天津。4月8日,小雨欣住進了天津血研所華苑區三樓兒童病房,開始了漫長的化療治療。
至今,小雨欣已經化療了4個療程。齊玉濤為女兒治病花光了所有,低價賣掉了代步的轎車,另外欠了20多萬元。醫生對他說:“兒童血液病是個很費錢的疾病,你們還要準備30萬元左右。”
現在,能賣的都賣了,能借的親朋好友都借遍了,面對著未知的巨大醫藥費,齊玉濤感到真的很無力。但是,女兒就是他的命根子,給女兒續命、伴女兒成長,他責無旁貸。所謂父愛如山,齊玉濤說:“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回我的女兒,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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