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耗時20年、耗費上萬億美元、以2000多名美軍死亡為代價的阿富汗戰爭最終以美軍的倉皇撤離宣告結束。
回顧歷史,美國政府對於那些他們眼中“不聽話”的國家,總是寄希望於透過推翻其領導人、達到推行美式意識形態和價值觀的目的,但無一例外都以失敗而告終。
可以說,美國的外交史是一部貫穿著干涉、顛覆、政變的歷史,也是一部屢遭失敗、自討苦吃的歷史。
顛覆的背後那些“公開的”秘密
2018年12月,美國波士頓學院政治學助理教授林賽·奧羅克所著一書《隱蔽政權變化:美國的秘密冷戰》出版。
武裝干涉、軍事入侵、經濟制裁、文化滲透、煽動騷亂、操控選舉是奧羅克反覆提到的關鍵詞。據她介紹,僅在1947年至1989年間,美國政府就實施了64次顛覆其他國家政權的行動。對此,英國《衛報》表示,美國人是搞顛覆的行家裡手。
美國政治評論家胡安·岡薩雷斯在談到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時曾表示,美國一味指責別國操縱美國總統大選,但事實上,美國干涉別國大選的次數要多得多,顛覆別國政權的次數也多得多。
古巴、尼加拉瓜、海地、多明尼加、印度尼西亞、伊朗、瓜地馬拉、伊拉克等十幾個國家的政權曾遭到美國政府推翻甚至多次顛覆。
這些顛覆活動,有時不露聲色,暗中進行,有時則毫不掩飾,直接出兵。但每一次,美國都會用維護國家安全或者解放當地人民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辭來粉飾其強權政治和霸權主義行徑。
美國布朗大學沃森國際與公共事務學院高階研究員史蒂文·金澤指出:“在任何時候,對於任何國家,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如果美國想要顛覆其政權時,美國政府都會把其行動的理由包裝上一個外衣,比如捍衛人權或拯救當地經濟等等。這樣,美國政府的干涉行為就能很快得到本國民眾的支援。”
然而,這些說辭並不能掩蓋一個事實:美國政府絲毫不考慮那些被推翻了政權的國家和人民的感受,也絲毫不考慮這些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美國一切行為的動機只有一個,即美國不允許出現任何挑戰者。只要有人敢挑戰美國,美國會不惜代價將其整個政權根除掉。
“美式顛覆”套路:經濟利益+政治手段組合拳
二戰後一再發生的歷史已充分說明這一點。而在現代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像美國這樣,如此頻繁地在遠離自己海岸的那些比自己弱小得多的國家頻繁地上演這樣的戲碼。
這些戲碼都表達著同一個主題,即美國的價值觀需要推銷,美國的經濟利益不能受到損害,美國在全世界各地的生意不能受到阻礙。
隨著人類進入現代社會,美國的跨國公司積累了巨大的財富和政治影響力。
在美國成為超級大國的同時,美國的跨國公司也天然地擁有了介入世界事務的決定性力量。為了其經濟利益,這些公司甚至不惜推翻那些不願合作的外國領導人。而歷屆美國總統都認為這是確保美國利益不受損害的一個好辦法。
這種把經濟利益和政治手段完美結合的代表人物之一是約翰·福斯特·杜勒斯,他在為美國幾家最大的跨國公司工作幾十年後,成為美國國務卿。
正是他下令發動了1953年的伊朗政變,推翻摩薩臺政府,而政變的部分目的就是為了讓美國石油公司在中東地區安全地獲得石油。
一年後,杜勒斯又下令在瓜地馬拉發動政變。因為美國聯合果品公司在當地的權力和利益遭到挑戰。而美國聯合果品公司正是杜勒斯曾供職的律師事務所的重要客戶之一。《芝加哥論壇報》評論員詹姆斯·奧謝諷刺美國政府完全淪為工業巨頭的小跟班。
在美國的外交詞典裡,為保障美國公司在世界各國的利益,美國有權在世界任何地方進行干預,這種干預不僅僅是透過施加政治影響力,而是可以簡單到乾脆直接推翻它們。也正是這種大棒主義在瓜地馬拉,在薩爾瓦多,在古巴,在智利,在整個拉美地區,導致數以萬計的無辜平民死於非命,這些國家至今仍未能徹底走出陰霾。
美國失敗的外交歷史無數次證明,推翻一個政權有時雖然容易,但想把美國的價值觀強加給這些國家,讓他們改變文化習俗、生活方式則永遠無法輕易實現。
中國社會科學院亞太與全球戰略研究院副院長葉海林指出,強權政治和霸權主義惡習早就寫入美國的政治和外交基因裡,雖然在海外屢遭失敗,但他認為美國的政客們絕不會反思,也絕不會接受教訓。
葉海林:阿富汗和伊拉克(戰爭)不是美國沒打贏,而是美國一開始就不應該打。認識到這個事情,對美國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反思。但我不覺得以拜登目前的這種對阿政策也好,美國民眾對阿富汗的關注也好,會產生這樣的反思。即使不斷的碰壁,美國的決策者仍始終把對外干涉作為他自己外交工具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原因很簡單,美國並不是真的在乎其他國家的國家利益。就像拜登自己說的那樣,’阿富汗,美軍出兵從來都不是為了國家重建’。”
撰稿 | 原 丁
編輯 | 郭曉明 魏宇晨
籤審 | 劉 鵬 蔡耀遠
監製 | 關娟娟
來源: 環球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