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妖豔起來那就是妲己妹喜之流,總還是會風姿綽約的,會受到男人們的喜歡,而男人們要是走妖豔路線,那就是世界顛倒,甚至說是異象。《詩經》裡就有很多好看的男人,畫面是這樣的:是“山有扶蘇,隰有荷華”,是“不如叔也,洵美且武”,是“有力如虎,執轡如組”,於是乎那時候的人們既喜歡長相貌美的,又喜歡力量無比的,春秋戰國時代的那些諸侯國們,更多依靠的是勇武善戰的男子,關於男人與戰爭之間,總是充滿著很多有趣的話題,只是這些男子終歸是沾滿了鮮血,就算是長得一表人才、穿得冠冕堂皇的,站在窈窕淑女面前也很難得到垂青。
總有那麼些男子喜歡穿好看的衣服,他們尤其重視衣著服飾,可即便如此周人的等級制度就嚴重製約了男子們的選擇,周天子穿的衣服跟諸侯們穿的不同,諸侯們穿的又跟卿大夫們穿的不同,卿大夫們穿的又跟庶民們的不同。為了好看,就要穿好看衣服,可是穿衣服又要循規蹈矩,還要服從天子諸侯們的認可,比如鄭國有個男人喜歡戴鷸鳥為飾的帽子,雖說這種帽子是負責星象卜卦的男子專用之冠,但是鄭國國君依然不滿意,覺得不好看,後來就派人殺掉了這個男子。在《左傳》裡有“鄭子華之弟子臧出奔宋,好聚鷸冠。鄭伯聞而惡之,使盜誘之”,可見男子要好看,可非是穿好看的衣服那麼簡單,而且春秋早期的男子多半也不夠妖豔,更多是實用主義。
在孔子的弟子中有個叫子路的,長相也屬於那種勇武型的,喜歡到處惹是生非。而子路也很重視衣著,“冠雄雞,佩豭豚……子路後儒服委質,因門人請為弟子”,整個子路就像是紈絝子弟,有事沒事就到街上欺負小姑娘的,所以孔子並不喜歡子路,等到後來子路不知道被誰醍醐灌頂,穿起了儒服後孔子才收其為弟子。那時候的男子肯定也是崇尚“人靠衣裝、美靠靚裝”的,但當戰國紛爭之世起,列國所推崇的也是子路這樣的男子,妖豔男子是沒有什麼市場的,諸侯貴族們大多認為女人就該美美的打扮給男人欣賞,男人則不在乎形象邋遢,只要能言善辯,只要能徵善戰即可。
如果一個國家中的男子充滿了雍容典雅的風貌,那麼這個國家一定是儒雅尚禮的。可是太多的男子都過分注重外貌,那並非是這個國家的好事。戰國發展到晚期,秦國一家獨強,秦國人一心一意發展軍事力量,只有那些能建功立業的男子才會受到親睞。其他諸侯列國們漸入沉淪之態,對周人的禮制也不再尊崇,男子們也就更多的追求妝容,還出了龍陽君、彌子瑕這樣的絕世美男,甚至還得到諸侯國君的寵幸,成為朝中重臣。史載龍陽君為魏王“拂枕蓆”,彌子瑕與衛靈公“分桃而食”, 楚國令尹子皙跟越人泛舟水上,還說出了“乃行而擁之,舉繡被而覆之”這樣的求愛之語,就是要同床共枕的意思,男人妖豔起來果真不簡單。
荀子曾說:“今世俗之亂君,鄉曲之儇子,莫不美麗姚冶,奇衣婦飾,血氣態度擬於女子。婦人莫不願得以為夫,處女莫不願得以為士,棄其親家而欲奔之者”,在戰國末世的社會風氣顯然變得不好了,那種把自己裝扮得像女人的男子,反而很是受到女人們的欣賞,女人都想找這種男人當老公,就連年輕的姑娘也想找這種男人當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