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趁著國慶長假,去新疆完成一次長線徒步,這是杭州網記者頡月嬌籌備已久的一次旅行。沒想到,在她與小夥伴進山的第3天,即10月3日,她們進山前的集合地新疆伊犁州霍爾果斯市發現2人核酸檢測結果呈陽性。為防止疫情外溢擴散,新疆伊犁州及時對有關縣市、景區進行了封閉管控,同時暫停了當地公路、鐵路和飛機的進出,並且實行全員核酸檢測。為此,頡月嬌在完成這次自我戶外挑戰後,迎接她的是未曾經歷過的隔離生活。
這幾天,頡月嬌以“隔離日記”的形式寫下自己的隔離故事,記錄下這段特殊時期的生活和心路歷程。我們一同關注她的隔離生活,關注新疆疫情。
維吾爾族小夥在隔離點工作10個月
收穫了甜甜的愛情
10月9日 星期六 天氣陰
隔離第3天,早晨醒來,天氣略有陰沉,我在窗前站了很久。隔離區的10幢房子是去年疫情開始時修的,地處阿爾曼戈壁,時常會有風沙,對面兩層小樓看上去還是很新,白牆青瓦。
樓道里面傳來推車的聲音,早餐來了。每天送餐的是一個維吾爾族的姑娘和一個維吾爾族的小夥,防護服包得嚴嚴實實,只能看到透明的隔離面罩下一雙眼睛,很漂亮,認真且疲憊。
聽工作人員說這裡有500個房間,這次差不多住滿了,大多數都是從烏孫古道下來的人。
凱沙爾,是我所住的9號樓的工作人員,從去年12月開始,他就從縣住建局借調到隔離點工作。我問他,現在感覺怎麼樣,他笑了笑說:“有點累吧,也習慣了。”
他清晰地講述了每天具體要做的事情,每件事都有嚴格的時間要求。
上午9點開會佈置工作,在此之前需要穿好防護服,做好準備。10點30分前,要送完近50個房間的餐食。然後,他開始給每個房間的門把手消毒,再用清水擦拭一遍,接著再給樓道消毒。
做完這些消毒工作,差不多到下午1點了,凱沙爾開始收每個房間的垃圾。“有些隔離人員沒有垃圾分類的習慣,我得全拿出來重新分一遍。儘管強調過幾次,但第二天一看還是沒有分類,只能我自己拆開分。”凱沙爾解釋說,隔離點垃圾都有標準的,不分好的話,處理點是不接收的。
等這些工作做完,就是下午2點了,又要開始給大家送中餐了。
穿著防護服不能吃飯喝水,所以,到下午4點,這是凱沙爾一天最舒服的時光,他可以脫下防護服喝口水吃午飯了。
半個小時放空時間很快過去,凱沙爾又要重複一遍消毒的工作,接著送晚餐。忙完後,晚上9點吃飯開會,覆盤白天遇到的狀況。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也差不多11點了,但工作還沒有結束,晚上要把當天的測溫資料登記完,做好檔案。凱沙爾說,凌晨3點能睡下,就已經很滿足了。
其實每天還有很多別的工作,大家點外賣和超市配送的東西放在大門口,再由凱沙爾和工作人員送到房間門口,一天得去好幾趟,誰房間裡缺點啥也得及時去補去看。
“有時候忙完一天真的很疲憊,會有點負面情緒,需要跟別人聊聊天緩解一下。”接著,凱沙爾甜甜地笑著說:“我在這裡戀愛了。”
凱沙爾今年34歲,未婚。來到這裡之前還是單身,經常被父母催婚。
在這裡他遇到了一個從縣行政服務中心借調過來的姑娘。“她比我先來一個月,經常會安慰我,彼此很聊得來,順其自然地就在一起了。”
“隔離區工作的生活單調繁瑣,但有她在身邊還是很幸福的,我們拿餐的時候經常會碰到,有時候稍微空一點,我會繞著她負責的4號樓走,會有機會看到她。”
“我就是拜城本地人,但和爸媽10個月沒見面了,想他們的時候就視訊通話,我已經把戀愛的事情告訴父母了,他們都很高興。”
我問凱沙爾,什麼時候可以結束隔離區的工作,回到原單位呢?
凱沙爾回答:“我工作流程都熟悉了,走了肯定得換人來,又要重新培訓一遍,也挺麻煩的,我就先做著。”
說話間,凱沙爾接到了電話,二樓有人吐了,他立馬聯絡了醫生,趕緊過去了。
臨走時,凱沙爾問我:“今天幾號了?”
我說:“9號”。
凱沙爾說:“我的爸爸和弟弟7號生日,在同一天,可是那天我穿著防護服從早上8點到凌晨1點,一直在忙,沒有時間去說一聲生日快樂。想著補個電話,這一忙,兩天又過去了。”
望著凱沙爾離開的背影,我有點心疼。整個採訪過程他離我很遠,我還是看到他眼眶溼潤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