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了
晚飯後,出門蹓躂,剛出門,雨點“啪啦啪啦”砸在頭頂上,門口兩側的玉蘭樹葉片上發出“唰唰”的聲響,轉身折回。
“嘭嘭”敲開門,銳聲道:“你猜我為什麼回來了?! ”夫君悶悶回了句:“還用猜,下雨淋回來了唄。”“神人啊,能掐會算。”我又加了一腔。“朝巴,出門不看天氣預報。”夫君得意洋洋。我的拳頭雨點般落在他背上,氣乎乎地拿起傘又出了門。
雨點稀稀拉拉的落看,空氣裡瀰漫著一種濃濃的土腥氣,冷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寒顫。行人有打傘的,也有淋雨的,慢騰騰的趕路,車輛銀龍般延伸在孤山路上,路兩邊的店鋪燈火朦朧在雨霧裡,宅在家裡一整天,我是想在雨中放放風,澄澈一下寂寥的心境。
廣場上,有三三兩兩的人邊散步邊聊天,也有四五個人正踢雞毛毽子,還有十幾個跳舞的大媽隨音樂翩翩起舞,燈如白晝,大理石鋪就的路面溼漉漉一片,雨一直在下,習慣了雨中穿行的人們依歸穿行雨中。池塘裡的荷枯了,雨打在荷上,聲音密集細瑣又如空谷傳響,撥通了心絃,弦也跟著荷葉顫動,原來這就是“留得殘荷聽雨聲”的美妙。我痴痴的立在水塘邊,白日裡的焦燥煩悶無緒皆融化於塘中的一大叢殘荷上,她也曾“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也曾“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老態龍鍾了,卻成了鐫刻於人心中不朽的風景,即使搖曳於悽風苦雨中仍不失“君子”風度,我百慮皆除,煩惱頓消。
大千世界,四時更替,草木榮枯,生老病死,自然規律。
呂蒙正《寒窖賦》有言“人生在世,富貴不可盡用,貧賤不可自欺。聽由天地迴圈,週而復始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