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老車把半癱老人伺候上床,自己洗漱好,剛鑽進東家客廳沙發上的被窩裡,他老父親來了電話:“你快看微信,你老婆帶了個男人回家了。”
老車騰起坐起身,開啟父親傳來的短影片:昏暗中,他老婆打扮得花枝招展,妖媚地牽著一位高大男人的手,往樓洞裡走。
他父親應該是在門前那排車的後面,拍的影片。老車趕緊給老婆打電話,對方手機關機。
老車如熱鍋上的螞蟻,想馬上叫個計程車回家,無奈這邊只有他和半癱老人,老人兒子出差了,他無法離開。
他幾乎一宿沒睡,一直撥他老婆的手機,早上七點打通了電話。
老車對他老婆吼道:"昨晚你和誰一起回家了?為什麼關手機?”
他老婆居然馬上接話:“和我同科室的醫生,既然被發現了,就離婚吧!”
老車一時驚措,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昏頭昏腦地伺候了老人吃好早飯,無精打采坐了一會兒,給老人兒子打了電話,讓他回來伺候老父親,他回去幾天,處理家事。
老車,今年49歲,是退伍殘廢軍人,對越反擊戰時致殘眼盲,視力微弱。
他的視力究竟有多少?他不確切告訴你,你無法猜到。他很聰明,伺候起癱瘓老人有眉有目,讓人忘了他是位視力殘障人士。
只是有時候,他走在客廳中央,一把椅子剛挪了位置,他會直接撞上去,才讓人想起,他視力不濟。
戰場上受傷時他雙目失明瞭,後來在不懈的搶救之下,一個眼睛恢復了一些視力。在沒有受傷之前他就結婚了,有個男孩。
退伍之後,老周領取政府的殘廢軍人補助金,同時又在政府的幫助下學習護理工作,自食其力也養活家人。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豔遇,在學習護理的班裡,有位漂亮的打工妹,芳齡21歲,一見老車,就笑得花枝亂顫。
結對訓練時,她湊到老車身邊,嫵媚地與老車同組;去食堂吃飯路上,挽著老車臂彎;坐下吃飯,挖勺小菜往老車嘴裡送;嬌聲嬌氣地喊老車大叔,老車愛膩地叫她小妖精。
小妖精未婚先孕,給老車生了龍鳳雙胞胎,於是他和為他生了一個男孩的妻子離婚,娶了這位小妖精。
兩人都去醫院做護工,半盲老週一直是護工,他的小妖精老婆,由護工升為醫院正式的護士,又升為護士長,她的漂亮,一真是她的人生通行證。
雙胞胎姐弟16歲時,小妖精老婆和老車結婚十五年,她辦好了上海戶口。
過了兩年,雙胞胎姐弟都考上了大學,姐姐考的是中國人民大學,弟弟考上了軍校。
老車以他漂亮的小妖精老婆為榮,但他鬼精鬼精的,家裡的一攬子經濟大權他獨自管理,包括他老婆的工資卡。他老婆的工資卡密碼自己都不知道,花錢都需要向老車請取。
老車的防禦完全是有先見之明,妖里妖氣的打工妹老婆能夠上位到醫院護士長的職位,和當年搭上老周搞妥上海戶口,用的基本上是一個路數。
老車近幾年視力越來越差,為了供養雙胞胎上大學,他做住家護工,一個月回家一次。
夜深時,他會給漂亮老婆打電話親熱,一口一個小妖精,隔空打打情俏,兩人感情熱絡,別人和他說說他老婆壞話,老車會不開心。
小妖精老婆帶人回家不是一時了,老車父母空口說話老車不相信,拍了影片把情況給夯實了。
東家馬上趕回來接手伺候父親,老車回家和老婆談判。談判的結果是,老婆淨身出戶,沒帶走一分錢的資產,也沒帶走一個孩子。
不知是老車的小妖精老婆上海戶口搞定了,就沒想和老車往下過,還是東窗事發沒有辦法,才淨身出戶。
不過離婚對老車的打擊是沉重的,好在有一點讓老車很自豪,十八歲的龍鳳雙胞胎姐弟在法庭上堅決要求跟著父親。
離了婚的老車情緒不好,心態崩了,不久就發生了騎著癱瘓老人大打出手的事情。
那天,老車推了輪椅把老人送到醫院打吊水。老人打吊水,老車就跑到樓上和他以前的老同事聊天。
腦子有點糊塗的半癱老人,找不到他,當眾大聲地罵他被老婆戴綠帽,被老婆拋棄。
和同事聊好天,開心回到老人身邊的老車,兩耳灌滿了老人刺痛他肺管的罵聲。
老車氣昏了頭,一個騰躍,跨到半癱老人身上,左右開攻扇老人嘴巴。
周圍病友及家屬趕過來把老車從老人身上拉下來,老人高聲報著兒子的電話號碼,病友幫忙打電話叫來了老人兒子。
老人兒子趕來了,準備揍老車,被周圍人拉住,再想想,揍一個近乎眼盲的殘障人士也下不去手,就讓他收拾東西走人。
眼盲得越法嚴重,護工已做不了了,靠著政府的殘廢軍人津貼,老車可以養活自己。
可和兩個妻子離婚,孩子都歸他,大兒子技校畢業,在肯德基店上班,兒子、女兒大學還有三年畢業。
好在兩個兒子的房子都有著落,老車父母房子拆遷時,把分給老車的一大套房,換成兩小套,一個兒子一套,老車現住在的房子,他百年後給女兒。
有三個還沒成家孩子的眼盲老車,還得為孩子準備結婚用度。
在醫院工作多年的老車,對醫院垃圾筒熟門熟路,他靠撿醫療廢棄垃圾,賺兒女的結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