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堅支甲》鄱陽包氏,居蠙洲門內,買一馬,付其僕程三養視,日浴之於放馬渚。常為白頸鴉登背拋糞,深患之,逐去復來。於是敲針作小鉤,貫以長縷,從馬腹旋繞至背,掛餌於表。鴉啄餌,吞鉤不可脫。程剔其雙目睛,懷歸舍,求酒於主家而吞之。自此眼力日盛,能歷覽鬼物於虛空間。嘗與包婢在廚,見一鬼瞠目拖舌,項下纒索,履門閾窺瞰。程持杖擊之,呷吟窘怖,冉冉入地而滅。蓋向時有縊死於彼處者。後每出野外,必有所賭,雖似人形,而支體多不具足。厲怪望之,往往奔竄。或人謂千歲鴉目能洞視,程所吞者其是歟?(此卷亦得之朱從龍。)
譯文鄱陽包家,住在濱洲門內,買了一匹馬,交給僕人程三餵養。一日,程三在河邊給馬洗澡,一隻白脖子烏鴉站在馬背上拉屎。程三有些生氣,把它趕走又回來。於是就用針做了一個小勾,拴上長線,掛上餌,放在馬背上。烏鴉吞鉤後,陳三挖了它的眼睛,兌著酒喝了下去。從此,程三能夠看到鬼。他曾經幫主人的婢女在廚房幹活,看到一個眼睛和舌頭都凸出來的鬼,脖子下還掛著一段繩子。這個鬼在門口偷看,程三就拿起棍子打去,鬼顯出窘迫害怕的樣子,慢慢消失了。原來這裡曾經有人縊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