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選自葉之秋《西遊天殤》847、斬細犬
蛇面道人面色鐵青。這二郎神看似謙恭忍讓、彬彬有禮,一旦出手便如雷霆霹靂,狠辣異常。
二郎神威名傳揚四大部洲,靠的是三大神通:
其一、武道通神。七十二路三尖兩刃刀法霸道無雙,在得雷尊淬鍊之後,三尖兩刃刀上更融入兩條雷龍,威力更強三分。
其二、瞳術滅魔。二郎神很早就修煉瞳術,睜睜眼上窺天庭,下探幽冥,雷尊一脈的瞳術都以遼遠、精細擅長,故此孫悟空當年花果山大戰,與二郎神比鬥變化之術沒有佔到分好便宜,如今二郎神開眉心第三目,形成天眼,瞳術更強三分。
其三、細犬機敏。二郎神遁術也算強大,然比之孫悟空、大鵬、九頭蟲等遁術高手遜色一籌,不過,他有真靈細犬相助,細犬賓士如光似電,如今逼近大成更能張口咬碎虛空。
三者齊發之下別說是大羅圓滿,就算是半步天尊,不死也要重傷!
果然,血色小蛇被紫色氣柱擊中,蛇面道人慘嚎一聲,紫光如電蘊含至剛至陽之力,不但那一縷血芒剎那被擊潰,就連血色小蛇也在紫光瞳力照耀之下硬生生小了一圈。
血色小蛇再次噴出兩口血霧,勉強將紫色氣柱抵擋,一扭身鑽入泥丸宮去。三尖兩刃刀上兩道雷龍打在蛇面道人身上,血肉焦糊之味大作,蛇面道人上品法袍被電光打得稀爛,握著雙股叉的雙掌、前臂更是血肉橫飛,直接露出慘白骸骨。
與之同時,細犬尖牙刺破蛇妖頸脖鱗甲。只聽得咔嚓一聲,蛇面道人頸骨被硬生生咬斷,半邊頸脖連皮帶肉扯下,就連下巴、面頰也被細犬咬得稀爛。蛇面道人垂落胸前,眼看已經活不成了。
後邊觀戰張太尉高喝一聲:“兄長威武!”其他五人也齊齊大喝:“兄長威武!”三千草頭神大半趕來,此刻見狀,有人搖旗吶喊,有人擂鼓助陣,一時間喧鬧無比。
蛇面道人身體噗通一聲倒下,一動不動。細犬低聲怒吼,繞著蛇面道人身軀疾走。若非二郎神神念傳音,讓細犬不得擅動,細犬便要撲上去將蛇面道人頭顱吞噬。
蛇妖血氣旺盛,其頭顱血肉對於細犬來說也是大補之物。
蛇妖倒下時,二郎神不進反退,保持三丈距離,手中三尖兩刃刀電光流轉,隨時可以打出更強一擊。
在他天眼觀照之下,蛇面道人頭顱被咬,流血頗多,然元神氣息只是稍稍減弱,反倒有一股淡淡紫氣在蛇妖周身迅速流走。
一二十個呼吸後,二郎神依然不動,三隻眼鎖定蛇面道人,緩緩道:“佘道友,莫要再裝了!若是認輸,便請依言離開就此罷手;若要再戰,還請趕快,你我時間都很寶貴!”
蛇面道人腹中傳來嘿嘿笑聲。殘損頭顱化為一灘血水被胸腔吸納,紫光一閃間,一顆頭顱重新長出。
蛇面道人一晃身,現出三頭六臂之身,一招手,磕飛的雙股叉重回手中,其他五隻手各持刀槍劍戟,三個頭噴吐蛇信,六隻手舞動刀槍,杈杈椏椏頗為駭人。
二郎神面色一變,道:“佘道友好造化!竟然得到了北荒一族先天紫氣真傳,難怪可以重傷不死!”
當年二郎神、梅山六聖曾與孫悟空、豬八戒一起大戰九頭蟲。細犬曾奮然躍起,將九頭蟲一頭咬斷。當時九頭蟲脖頸之上就有絲絲紫氣縈繞。因九頭蟲神通詭異,二郎神也曾查閱典籍,詢問師長,對於北荒神鳳一族隱秘也略有所聞。
五千年前北荒發生鉅變,一夜之間神鳳一族高手盡數被屠,就連尋常鳳族子弟也被冰封在群山之下。曾經強悍的神鳳一族徹底從水元界消失。沒想到五千年過去,竟然在一個蛇妖身上看到了神鳳族不傳之秘先天紫氣!
太和宮蕩魔祖師、九天應元府雷尊老祖都曾對此表示疑惑。若能將這蛇面道人擒獲,送給師尊,或許可以挖出神鳳族滅族隱秘。
二郎神一擺長刀,道:“佘道友,小心了!”他一跺腳騰空而起,周身風龍捲動,眨眼間斬出數十刀。兩條雷龍隨著風雲旋轉,將二郎神周身包裹。蛇面道人也大喝一聲,揮舞刀劍向前殺來。施展三頭六臂神通後,蛇面道人攻防能力倍增,再度與二郎神打了個不分勝敗。
兩人過招時,細犬在一旁急衝猛刺,不時尋找契機,撲咬一口。不過,蛇面道人有了防備,總是在細犬撲來之時,一刀封住破綻。
三千招很快過去。背後觀戰的四太尉、兩將軍漸漸沉默,三千草頭神還是興奮異常,捨命擂鼓。
交戰之時,蛇面道人一翻身躍出圈外,伸手阻止道:“真君且慢!”二郎神眉頭一皺,將長刀收起。蛇面道人從懷中取出一個傳音玉符,神念一掃,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蛇面道人將傳音玉符收入懷中,朝二郎神拱手道:“老道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再留手了。真君可要小心了!”
二郎神冷哼一聲,一抖手中三尖兩刃刀,道:“戰便戰,何來這麼多廢話!”
蛇面道人一晃身飛騰空中,六隻手對空虛斬。看起來彷彿十分用力,只是每一刀每一劍斬出卻無氣息擴散。梅山六聖面面相覷,不知蛇面道人搞什麼明堂。
二郎神面色越發凝重,他不敢耽擱,一晃身施展法天象地神通,現出萬丈法身,但見他頭頂蒼天,腳踏大地,頭角崢嶸,面容恐怖,三尖兩刃刀化為二萬丈劈空斬去。刀聲霍霍,十萬裡雲氣捲動。一刀斬落時,蛇面道人飛身迎上,六柄刀劍齊齊斬出。
“轟轟轟”天空雷鳴震震,氣浪磅礴將十萬裡雲霧橫掃一空。二郎神身形一晃,退了三步立定腳跟,蛇面道人口鼻噴血,三頭六臂神通瞬間消失,身體也被打飛萬丈,丈許長身軀滿是鮮血,猶如大海浮萍,飄搖浮沉。
下方三千草頭神齊聲喝彩,張太尉也不禁道:“兄長法天象地神通何等強大,單論力道,怕是天尊一擊也不過如此!”
二郎神一聲呼喝,細犬嗷嗚一聲領命急追。細犬雙耳剎那化為赤紅長角,一撞之下頂破虛空,再出現時已在蛇面道人身後。
細犬縱身一躍,白牙森森朝蛇面道人小腿咬去。蛇面道人本在奮力逃逸,見細犬趕來,他嘴角一翹。細犬撲咬時,蛇面道人身體倏忽消失,細犬一下咬空。它也知道不妙,肩背豹紋閃動,一道金色盔甲在其肩背浮現。
蛇面道人嘴角浮現一抹冷笑,傳出一縷神念道:“讓你當年咬爺爺一口!”他身形如梭疾飛,兩腿一掃連續擊中細犬脆弱的腹部。細犬“嗷嗚”慘呼。二郎神心中一驚,急催雲霧趕來。蛇面道人哪裡會放過機會,他指尖一晃,一道仙符出現在手。剎那間一股玄奧之光閃過。半邊頭顱已沒入虛空的細犬被硬生生定住,蛇面道人手中紫光一閃,一柄仙刃出現在手。
他大喝一聲,道:“孽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也不知那蛇面道人施展了何等神通,身後千丈外,二郎神但見紫光刺目閃耀,追隨他萬年的真靈細犬頭顱就被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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