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津湖戰役,抗美援朝戰爭中的第二次戰役,也是一次極其艱苦的戰役。
長距離行軍、零下40度的酷寒、缺吃少穿、武器落後……
71年前,為保家衛國,在艱苦卓絕的條件下,中國人民志願軍與“武裝到牙齒”的美軍陸戰一師在長津湖地區對壘。
儘管軍事裝備懸殊,但憑藉著鋼鐵般的意志和英勇無畏的戰鬥精神,中國人民志願軍扭轉了戰場態勢,打出了軍威國威。
71年後的今天,電影《長津湖》被搬上銀幕,讓我們重新瞭解了那段慷慨悲壯的歲月。
歷史值得敬畏,英雄值得紀念。
創作中,《長津湖》的主創人員貢獻出了十二分的誠意:
劇本打磨5年,13萬字。
參演群眾演員超過7萬人。
2年磨一劍。
成本13億。
陳凱歌、徐克、林超賢三位大導聯合導演。
演員彙集了吳京、易烊千璽、段奕宏、朱亞文、李晨、韓東君、胡軍、張涵予等一眾實力派和新秀。
劇組的付出也得到了回報,首映和公映後,好評如潮。
“太好看了,太好看了”“真的完全看不夠!”
“太震撼了!將近三個小時看的我太感動了!”
“三位大導演通力合作,貢獻了一部絕無僅有的作品。”
“史詩級作品,歷史戰爭片天花板,深度還原了抗美援朝東線戰爭場面,無論動作戲還是戰爭戲都是頂級製作……”
綜觀觀眾的評價,演員演技、場景排程、特效,都得到了肯定。
作為一部戰爭片,《長津湖》帶來的遠不止於視覺的震撼,更有精神上超越時空的共情。
影片中血與火的畫面,情與義的交融,無不在告訴觀眾英烈之偉大,和平之不易,當下幸福之難得。
現在,我們就仔細來聊聊這部影片。
01 為和平而戰
止戈為武,這是中國傳統文化對戰爭的解釋。
近代的中國,戰火連綿上百年,但中國人並非好戰。
拿起武器時,我們是為和平、為抗爭,而非為霸權,為侵略。
抗美援朝亦然。
在朝鮮半島的爭端中,美國不僅打著“聯合國軍”的名號強勢干涉,更是越過三八線,威脅中國安全。
中國不得不奮起反抗,保家衛國。
影片有兩條線貫穿。
一是戰爭。
中國人民志願軍跨過鴨綠江,在冰天雪地中行軍,在炮火連天中戰鬥,一次次直面死神的凝視。
因為武器落後,又沒有制空權,戰士的身軀成了美軍戰鬥機的活靶子。
面對美軍的坦克大炮,志願軍以血肉之軀相搏,以生命為代價,去換取消滅敵人贏得勝利的可能。
長津湖突然而至的大雪,考驗著戰士們承受能力的極限。
因為入朝時沒有足夠的時間換裝,來自南方的戰士們穿著薄薄的棉衣,不少人沒有倒在美軍的槍口炮火前,卻被活活凍死了,在雪地裡化作冰雕。
不管條件如何艱苦,戰士們始終不曾停下衝鋒的腳步,他們用生命鑄就了保衛祖國的長城,贏得了關鍵一戰,為抗美援朝戰爭的最終勝利奠定了基礎。
另一條線則是和平。
不同於戰爭場面帶來的視覺衝擊,它是細膩的、隱藏的。
影片一開始,是伍千里(吳京 飾)抱著哥哥伍百里的骨灰罐回到家中。
死亡,是戰爭殘酷的直接呈現。
戰士們之所以敢於犧牲,不過是為了讓家人、讓國人擁有普普通通的幸福。
就像伍千里嚮往的那樣:擁有兩三畝地,蓋上幾間房子,給弟弟伍萬里(易烊千璽 飾)說個媳婦兒。
為了達成這個樸素的願望,軍令傳來時,他毫不猶豫奔赴前線,為身後的祖國和親人而戰。
伍萬里想跟著他去當兵,他拒絕:“老大說,我們倆把該打的仗都打了,不讓你打。”
當伍萬里偷偷跟著他到了部隊,他把弟弟交給了老戰友雷公(胡軍 飾),讓他教萬里如何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本應是一個人人都該享有的權力,可在戰爭和外敵入侵面前,又成了奢侈的願望。
伍千里的老搭檔梅生(朱亞文 飾)是一位年輕的父親。
他勤奮好學,戰前曾自學兩年英文,如果沒有這場戰爭,他或許會繼續讀書或者有一份不錯的工作。
他的女兒年紀還小,總把四加四算成七,如果不需要打仗,他可以在家裡好好教女兒學習,守在妻子身邊。
但為了保護自己的小家和國家這個大家,已經遞交退伍申請的他騎了十天的腳踏車,重新歸隊參戰。
他打仗的理由是:“這場仗如果我們不打,就是我們的下一代要打。”
同樣的理念也出現在領導層商議是否出兵時,教員問:“(美軍)過了三八線,過不過鴨綠江啊?”
並表示,新中國的和平來之不易,如果只是為了今天,他不想打,但為了以後幾十年上百年的和平,必須打。
為了和平而戰,為了家人而戰,為了未來而戰,這是國人和戰士們默契的共識。
中國人不好戰,但也不畏戰,當國與家面對危難的時候,國人必將挺身而出,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以凡人之骨,鑄英雄之魂。
02 成長與蛻變
作為一部戰爭片,《長津湖》不缺恢弘的場面。
戰火連天的爆破戲牽引著觀眾的每一個神經。
敵軍飛機的俯衝和射擊看得人精神緊張。
而當衝鋒號響起,志願軍戰士一往無前的勇敢無畏,讓人心潮澎湃。
難得的是,在注重大場面的同時,影片也沒有忽略個體的成長。
伍千里與伍萬里的兄弟情貫穿了故事的始末。
伍萬里的成長,也是中國人民志願軍戰士成長的縮影。
起初,他是一個野孩子。
擅長打水漂,和小夥伴們一起瘋玩。
哥哥回家探親時,他二話不說就要和哥哥進行一場較量。
他生活在江南水鄉的漁村,遠離戰場,對戰爭也沒有直觀體會。
所以,他才會在把玩千里的槍的時候,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哥哥。
千里警告他:不可以把槍口對準自己人。
儘管他答應了,但為什麼不可以,他不一定懂。
千里回部隊的時候,他悄悄跟了上去,攔了首長的車,表達自己參軍的願望。
可是,對於部隊的紀律性、嚴肅性,他也不懂。
所以,當部隊集合整裝的時候,他才會在大庭廣眾下喊自己要尿尿,鬧了笑話。
雷公問他為何要參軍,他的答案是為了讓哥哥看得起自己。
千里告訴他的編號,他轉眼就忘,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七連的每一個老兵都牢牢得記著自己的編號。
彼時,他還不知道編號背後是軍人榮譽的象徵。
徐克導演曾提到,影片演到後面,易烊千璽的精神狀態隨著角色的成長徹底變了,變出了另外一個人。
易烊千璽自己則說:“怎麼能讓一個少年快速變老?經歷一場戰爭,就能讓一個少年快速變老三十歲。”
這句話很好地詮釋了萬里的成長路徑。
進入朝鮮戰場前,他頂多是一個好勝的少年,不識逗,動不動脾氣就炸,像一個小狼崽。
親歷戰爭後,他曾經天真、乾淨的雙眼,開始寫上滄桑與故事。
第一次看到屍體的時候,他恐懼。
第一次親歷戰友的離去,他痛苦。
他的好友張小山,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被美軍射殺。
彼時,他們剛剛進入朝鮮境內,手中的槍,還不曾開過火,面對敵軍的戰機,他們連還手的機會還不曾有。
小山的離去讓他明白,戰場上,生與死,只在一瞬間,而這樣的生死離別,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
此後,他不再是那個無知少年,他心中有了對敵人的恨,開始成長為一名戰士。
儘管第一次與敵人搏鬥的時候,他還害怕;第一次開槍的時候,他也恐懼。
但戰火推著他快速成長。
他把自己打水漂的訣竅用到投擲手榴彈上,這名新兵蛋子開始發揮自己的作用。
只不過,當時他還不太懂,一名成熟的戰士,要勇敢無畏,也要剋制。
他問老兵殺死多少個美國兵才算英雄?老兵回答:20個。
殺20個美國兵,成為英雄,成了他心中的一個目標。
然而,當他向已經中槍的美國大兵舉起槍的時候,哥哥千里攔住了他,告訴他:有的槍可以開,有的槍不必開。
對於英雄的認知,他也經歷了一個鉅變。
原本,他認為打不死的是英雄,後來他明白,每一名戰士,都是英雄。
是因為有了犧牲的英雄,才有了活著的英雄。
據有關資料顯示,抗美援朝時,志願軍從軍級將領到普通士兵平均年齡28歲,軍級幹部平均年齡36歲,團級指揮員28歲,普通的志願軍戰士還不到20歲。
19歲的伍萬里,是抗美援朝戰士成長的一個縮影。
彼時,抗美援朝的軍隊中,有成千上萬個伍萬里,他們還不曾真正懂得這個世界,卻要用年輕的生命保家衛國。
他們的精神與無畏,可歌可泣。
03 拍一部留得下來的電影
為了長津湖戰役的勝利,中國志願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因為惡劣的自然條件,成千上萬個戰士不是因為負傷而亡,而是因為酷寒致死。
他們的犧牲,也換來了意義重大的戰果:
中國人民志願軍第9兵團殲敵1.3萬餘人,收復了“三八線”以北的東部廣大地區,扭轉了戰場態勢,成為朝鮮戰爭的拐點。
對於這場戰役,教員評價說:“志願軍第九兵團此次在東線作戰,在極其困難的條件下,完成了巨大的戰略任務。”
巨大的犧牲和巨大的戰略意義,讓長津湖戰役與眾不同。
所以,當我們把這樣的壯烈悲歌化作光影的時候,只有拍得足夠好,才對得起這段歷史,對得起逝去的英魂。
正如陳凱歌所說,拍《長津湖》是“大任”,這個“大任”不是“大任務”,而是“天降將大任於斯人也。”
所以,開拍前,總製片人於冬就定下目標:拍一部“留得下來”的經典,讓五十年後的年輕人再看也能心潮澎湃。
為了這個目標,主創人員全身心投入。
吳京接這個角色的時候,正在醫院拄著柺杖做康復治療。儘管傷未痊癒,但看完劇本,他還是“義不容辭”地接了。
進組的時候,吳京帶著柺杖,沒想到讓易烊千璽用上了,因為千璽在拍攝過程中韌帶受了傷。
作為零零後頂流,他沒有任何嬌氣:片場外面有個坡,當他拄著拐爬不上去的時候,就把拐扔下,跪著爬到了片場。
朱亞文有一場從山坡上滾下來的戲,為了拍好這場戲,他滾了一個晚上,而每拍一條,都暗藏著不可預知的風險。
李晨則在那場與吳京一起扛鋼板抵擋火力的戲中,炸傷了眼睛。
拍攝片場,演員們和71年前的戰士一樣,遇到了極端嚴寒的天氣:氣溫低至零下37度。
雖然環境艱苦,但也讓他們更加客觀地體驗了當年志願軍戰士的狀態。
《長津湖》的戰爭戲格外精彩和真實,除了大量的爆破戲,電影裡還展現了志願軍經典的“三三制”戰術設計,利用地形分散兵力、夜戰行軍殲敵等打法均融入了片中的戰鬥場面中。
當年的中國人民志願軍在戰備條件懸殊的情況下,正是憑藉著這種超乎尋常的戰術設計與過人的意志,逐步扭轉了抗美援朝戰爭的局勢。
有軍事專家看過影片後,稱讚《長津湖》是目前戰術戰備方面最為嚴謹的國產戰爭大片。
也正是因為主創們精益求精的態度,我們才有機會重新認識那段“冰血”鑄就的歷史。
也唯有如此,才對得起先烈們。
上映首日,《長津湖》票房突破兩億,口碑不俗,表明了觀眾對它的認可。
生活在和平的當下,回首曾經的艱辛,展望未來的繁榮。
在用光影致敬歷史的時候,我們終於可以告慰先烈:“如今繁華盛世,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