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欲孽》中的爾淳、玉瑩、安茜,堪稱本劇“三美”。
雖然劇中的如妃、福雅等也很美,但是,相對來說,她們更年長一些,沒有形成“三美”之間這樣直觀的比較。
而《金枝欲孽》的“三美”與心理學中所提到的“本我”、“自我”和“超我”是相對應的。
01、玉瑩——“本我”的代表
弗洛伊德提出的“本我”對應的是人的動物性。
《金枝欲孽》中的玉瑩,就像一隻皮毛鮮亮的小獸。
她給人帶來的美好感受,是直觀的,具有衝擊力的。
玉瑩的美貌,在劇中多次被提及,皇上僅僅見了她的畫像,就對她念念不忘,多次向皇后和如妃打探她的近況。
徐公公,一生行走宮中,見過無數嬪妃,評價玉瑩的時候,也要讚一句“國色天香”。
孫白楊,不僅和徐公公一樣,整日遊走在各宮妃嬪中間,下班之後還有皓雪和香浮這兩朵“白玫瑰”和“紅玫瑰”相陪,但即便如此,當他看到玉瑩脫掉外衣,露出香肩的時候也不禁臉紅心跳……
玉瑩的美,是她最大的武器,也是她“贏在起跑線上”的資本。
當你看到她靜靜地站在那裡嫵媚地微笑,就像看到拖著長尾巴的孔雀魚在舞蹈,也如同看到斑斕的孔雀在開屏……
她能激發人最原始的衝動,調動起人的動物性。
而玉瑩在行為處事中,也具有非常強的“動物性”特徵。
動物怎樣為人處事?
無非是遵從主觀感覺,餓了要吃,困了要睡,誰咬了她一口,她毫不猶豫地咬回去。
同時,動物的目標性很強,老虎為了填飽肚子,不會因為眼前的羚羊已經懷孕就放它一碼。
雄獅為了統領獅群,會把老獅王未成年的孩子全部殺死,才不會管它們是否無辜。
玉瑩就是如此。
她在宮中行走的每一步,都有非常堅定的目標。
在宮外與爾淳親近,是為了找到一個強有力的依傍,以便能夠順利入宮。
不惜出賣安茜來討好如妃,是為了能夠儘快侍寢。
騙孫白楊到暢音閣相會,是因為安茜曾“咬了她一口”,她想要“咬回去”。
想要把孫白楊毒死,是因為她要自保……
雖然爾淳和安茜做事也有自己的目標,但相對來說,她們因為考慮問題更多,經常分心。
尤其安茜,很容易在奔赴目標的道路上迷路,忘了自己究竟為了什麼而出發。
無論是在劇中還是劇外,喜歡玉瑩的人,要麼像皇上一樣,喜歡她的美貌。
要麼像孫白楊和安茜一樣,因為自己在生活裡彰顯了太多“超我”,“本我”被壓制,他們希望透過玉瑩來投射內在的動物性,以尋求一種微妙的平衡。
02、爾淳——“自我”的代表
“自我”對應的是人的社會性。
《金枝欲孽》中,相比於玉瑩和安茜,爾淳的社會性最明顯。
正因為如此,我很看好爾淳出宮之後的生活,哪怕她已經懷孕。
因為爾淳是一個在任何環境、任何群體中都很容易獲得生存空間的人。
更為重要的是,她的悟性極好,能夠從周圍的環境中吸取給養,獲得成長。
《金枝欲孽》的第一集中有這樣一個情節:秀女們被孔武和陳爽搭救之後,聚集到一起討論,下山的時候,孔陳兩人會不會帶她們一起走。
玉瑩說:“那位差大哥剛剛救了我,現在連人都殺了,沒道理不回來救我的。”
這句話充分體現了玉瑩考慮問題時類似於動物的直線思維,即:“我美,所以,差大哥救我。至於差大哥自己需要什麼,差大哥在救我的時候是不是會捎帶著救一下別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再看看爾淳是怎麼說的:“當日參領一死,其他人都嚇得跑掉了。你說現在在他們心中,是貢品重要啊,還是我們幾個拖慢他們腳步的過路人重要啊?”
能夠跳出自己的立場所圍成的“小圈子”,從別人的角度來考慮問題,想到對方的需求,這是“動物”所不具備的,只有經過長時間的社會化訓練的“人類”才能做到。
爾淳的社會性,在處理寶嬋的問題上也得到了充分的展現。
當時,徐公公讓爾淳將寶嬋殺死,如果這件事換成玉瑩來處理,不管寶嬋說什麼,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達成自己的目標。
若是安茜來處理,可能要先在情緒上糾結一番,然後拜託孔武或者小祿子,幫助她把寶嬋帶出宮,再看著寶嬋的眼睛說:“你一定要替我們這些宮中的女人好好活下去。”
相較來說,爾淳的處理方式是周全的,爽利的。
在聽聞寶嬋對心上人的深情之後,她阻止了寶嬋吃毒饅頭,幾乎在同時,她就想出了應對辦法,先說“是如妃讓我來殺你”,利用寶嬋的恐懼心理敦促她儘快出宮,之後,又打算給她一筆盤纏。
從道理上來講,寶嬋若真能逃出宮,也會起到使人懷疑如妃的作用。
爾淳這樣做,既沒有違背義父的初衷,也保全了寶嬋的性命,可以說一舉兩得。
我想:很多喜歡爾淳的人,喜歡的就是她會處理事情,又重情義的特質。
這樣的人,只要不是在深宮那樣的極端環境,沒有徐公公那樣的人在身後操縱,你和她相處時會很舒服。
你會發現:她情緒穩定,不會動輒失控,大喊大叫。
她對自己有一定的道德要求,但不強加於人。
她能劃清人與人之間的界限,但即便面對身份地位比她低的人,只要不先傷害她,她都願意禮貌相待。
如果你真心實意對她好,而不是在其中加了大量的算計,她會心中有數,假以時日,以德報德。
03、安茜——“超我”的代表
“超我”對應的是人的“神”性。
什麼樣的人堪稱為“神”?
在利益面前,她總是為“大家”而犧牲“小我”。
在處理人際關係時,常常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看成一個“救世主”。
當初,如妃讓安茜交代出宮中誰是徐萬田的同黨,安茜寧願被指婚給一個心理變態的老太監,也不肯出賣爾淳。
至此,我還是佩服安茜的,畢竟,能夠真正為了一個不相熟的秀女而犧牲自己後半生的幸福的人太少了。
但是到了後面,安茜最令人詬病的地方在於,說好不站隊,聽說玉瑩孝順額娘,又站隊玉瑩,還把孔武和小祿子都拉進來一起對付爾淳。
其實仔細想想,這也是由安茜的“神”性決定的。
“神”如果看到一個壯漢對著病弱的人拳打腳踢,這個弱者又展現出一些道德方面閃光點。
那麼,“神”可能就不會追究壯漢和弱者之間的所發生的事情的來龍去脈,而是首先要保護弱者,攻擊壯漢。
在安茜眼裡,爾淳就是那個壯漢,玉瑩就是那個弱者。
又因為“神”總是有犧牲“小我”成就“大家”的傾向,孔武和小祿子被安茜看成是“自己人”,也被視為“小我”的一部分,必要的時候,是會受到牽連甚至被犧牲的。
04、餘韻悠長的結局
《金枝欲孽》的結局也非常耐人尋味。
玉瑩的死,正是死於她動物般的直線思維。
在明明能夠逃出宮卻又折返的那一刻,她的目標是“保護母親”。
她以為:自己被殺死了,皇上就會消氣,放過她的母親。
卻沒能真正把自己代入到皇上的角色,想想皇上看到她和孫白楊相擁被燒死,腹中還有兩個人的胎兒,會是何種心情,會不會更生氣。
安茜的死,死於她救世主般的“神”性,為了孔武和爾淳能夠逃出去,她再次犧牲了自己,保全了別人。
最終,三人中只有爾淳活了下來。
細想想,也許這就是本劇想要告訴世人的吧。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嬰孩一般的“本我”和“神”一般的“超我”終究會被隱藏,存在於記憶和想象中,只有“自我”才能得以保留,長命百歲。
《金枝欲孽》中的素櫻——狂風暴雨中的一朵小黃花
《金枝欲孽》中怕是隻有如妃明白:孝順是自己的事
《金枝欲孽》——爾淳的自傲和玉瑩的自卑
《金枝欲孽》:孔武和如妃才是最合適在一起的人
《金枝欲孽》:爾淳為什麼一定要置玉瑩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