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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方看完《縱橫四海》劇本,對導演提強硬要求:發哥結局不能死

1989年7月17日,香港恆星酒會內,歌壇巨星張國榮正在舉辦他的記者招待會。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招待會上,張國榮身後的宣傳牌匾被一塊紅布遮蓋,這讓臺下一眾記者很是好奇,藏著什麼呢?

招待會臨近尾聲,張國榮揭曉了答案。只見他收起笑容,起身掀開身後紅布,宣傳牌匾上的4個大字“告別樂壇"赫然入目!

3個月後的事情,大家應該都知道。那就是張國榮在紅磡連開33場“告別樂壇演唱會”,從此樂壇“封麥”。但大家可能不知道的是,“告別樂壇”是經紀人為張國榮留後路而改,哥哥的本意其實是告別娛樂圈,不僅僅是樂壇,也包括影壇。



喝彩

其中原因,告別樂壇主要是因為“譚張爭霸”帶給他困擾,而告別影壇主要是因為他此前的電影作品對他個人而言不太成功。像早期作品如《喝彩》、《烈火青春》、《鼓手》、《聖誕快樂》等等,多是樂壇粉絲買單,票房皆是不盡人意。

後來如《英雄本色》、《倩女幽魂》、《胭脂扣》等作品,儘管票房和口碑都比較可觀,但張國榮更像是“福將”,跟他合作的周潤發,王祖賢,梅豔芳都在電影圈紅了,只有他還不受同行和觀眾們的認可。如此,張國榮在計劃告別樂壇的同時,也想告別影壇,然後專心去國外學習電影製作,將來自己做導演。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因為兩部電影,張國榮告別影壇的計劃就此擱置。那兩部呢?第一部是王家衛的《阿飛正傳》,因為這部電影,張國榮獲得金像獎“最佳男主”殊榮,演技獲得了業內認可。

接下來的這一部,因為電影裡張國榮是主角戲份,再加上票房上的巨大成功,張國榮由此收穫信心和觀眾緣,正式開啟了他的90年代的電影傳奇。這部電影就是熒幕君今天要說的《縱橫四海》。

1990年8月17日,《喋血街頭》香港首映,滿懷期待的吳宇森特地包場觀看,希望看到觀眾們能有《英雄本色》首映時的反響。可惜,電影放了不到10分鐘,就開始有人出去抽菸、上廁所。最終,這部由吳宇森投入巨大信心和精力拍攝的電影,因為劇情悲傷,毫無娛樂性可言,上映後的票房慘遭滑鐵盧。

吳宇森的信心很是受挫,一度不敢面對投資方老闆。好在投資方這邊的老闆很開明,他覺得吳宇森拍得很好,願意繼續投他的電影。面對這樣的信任,吳宇森心懷感激的同時也壓力山大,畢竟沒人願意一直投錢給賠錢的導演,所以,他的下一部戲必須得賺錢才行。

投資方看完《縱橫四海》劇本,對導演提強硬要求:發哥結局不能死

在此壓力下,吳宇森關停了自己新開的電影公司,不再是自己單幹,而是選擇與張家振,谷薇麗(谷德昭的姐姐)合開“新里程電影公司”,既是分攤創業壓力,也讓自己把更多精力放到電影製作上。而有了這家新公司後,創業作該拍什麼呢?吳宇森選擇拍《縱橫四海》!

這是他很早就開始構思的一個劇本,靈感來自法國導演特呂弗的《祖與佔》,是電影史上赫赫有名的一部“三人行電影”,主要講述兩男一女的愛情糾葛。因為吳宇森年輕時很愛看法國電影,像他的綽號法國飛、《英雄本色》裡的墨鏡風衣造型、《喋血雙雄》的創作靈感等等,都是受法國電影影響而來。所以,吳宇森在構思《縱橫四海》的劇本時,不自覺地想到了這部法國愛情電影。

只是,吳宇森並不擅長寫愛情故事,自己在愛情裡也不是浪漫的人。像他當年跟夫人牛春龍第一次約會,見面時曾害羞的不知道說什麼,後來發現對方塗了指甲油,才張口說了:“我不太喜歡女孩子塗指甲油,可不可以改一改?”。牛小姐聽完後,此後的約會再也沒塗過指甲油。

以這件小事為例,不難想象,吳宇森連約會時的開場白都是學自電影《雌雄大盜》,讓他把《縱橫四海》寫成《祖與佔》那樣的愛情故事,別說是故事,可能連臺詞都難。所以,吳宇森只是借鑑電影裡兩男一女的人物關係,同時沿用祖和佔這兩個名字,算是向年輕時的偶像導演致,電影型別還是他擅長的槍戰片。

另外,因為吳宇森的電影還受恩師張徹的影響,大俠總是要在最燦爛時死去,所以,《縱橫四海》最初版的結,設定的是像《英雄本色》、《喋血雙雄》那樣的悲劇。但因為《喋血街頭》的失利,投資方執意讓吳宇森改成喜劇,不得已,吳宇森請來拍過《開心鬼》系列的高志森參與編劇,最終把《縱橫四海》設定為喜劇片。

因為喜劇風格的確立,電影還因此增加了很多娛樂性,比如電影中的這一段,說的是林青霞和鄧麗君康城裸泳的娛樂圈趣聞。還比如電影中的這一段,此處關聯的是娛樂圈的另一件趣聞,即“四大瘋王”之一蔡楓華影射張國榮“一剎那光輝不代表永恆”。

除了這些,電影裡還有不少香港地名,小吃,港星,歌曲等等,這些都是吳宇森電影裡很少見的,足見他為了喜劇效果做出的改變。而因為這些改變,電影最終收穫3300萬港幣的票房,是吳宇森自《英雄本色》後,商業上最成功的一部作品,吳導總算再一次揚眉吐氣一把。

《縱橫四海》的成功,除了導演的改變,一眾演員的表現也是功不可沒。

首先是周潤發,當時的他,剛剛憑藉《賭神》再次掀起跟拍熱潮。無論演技還是票房號召力,在香港都是神一般的存在。回看他過去飾演的角色,有黑幫,囚徒,殺手,賭徒,都是道德標準裡的“壞人”,但周潤發好像有種魔力,即便他演的是道德標準裡的壞人,但觀眾似乎在他這裡都是暫時失去理智,全憑情感去站在他的角色這邊。

正是因為這樣的魔力,周潤發這次在《縱橫四海》裡飾演“俠盜”角色,觀眾再一次無視“盜”,更多去關注“俠”。這樣以來,不僅角色的正義效能夠成立,他為了兄弟情誼放棄紅豆也過渡得很自然,不會讓觀眾聯想到爭風吃醋狗血俗套劇情。

而除了紮實的演技,周潤發之所以能長為“神”,跟他一直堅持的一件小事也有很大關係。什麼小事呢?那就是周潤發是少有的堅持自己配音的港星。

早期的港片,因為技術 器材的限制,拍攝現場的收音效果並不好。所以,演員有時候在現場念數字就行,因為電影后期製作時會專門再配音。但因為港星們多是說粵語,國語配音自然是由普通話好的專業人士來配,而粵語配音方面,很多港星的因為聲音並不好聽,再加上檔期緊張,早期也大多交給專業人士配音,像狄龍,姜大衛,李小龍等早期港星都是如此。

但周潤發卻是少有的堅持自己粵語配音的演員,如此,就相當於在他在配音室重演一遍,這樣的磨鍊,就有了發哥後來的“封神”,他的電影才不會讓觀眾因為嘴型原因而有瞬間跳戲的感覺,而是讓人一直沉浸在他的表演裡。

另一位主角張國榮,參演《縱橫四海》前一年,他剛剛開完告別樂壇演唱會,本想就此退出娛樂圈,專心在國外學習電影課程。只是,此前他答應出演王家衛的電影,而王家衛出了名的拍片慢,這就讓張國榮的退出計劃一推再推。就在這時,吳宇森和周潤發同時邀請他參演《縱橫四海》,出於人情考慮,張國榮決定參演,但心態其實還是想拍完就退出娛樂圈。

為什麼這麼說呢?你想,電影的主題曲叫《風繼續吹》,這是張國榮在1983年時翻唱的山口百惠的歌,而山口百惠是張國榮的偶像,他很羨慕對方在最巔峰時退出娛樂圈相夫教子。所以,1990年底拍《縱橫四海》,張國榮選這首歌做主題曲,他的心境應該還是想著退出。

只不過,因為《阿飛正傳》得獎,《縱橫四海》取得商業性上的巨大成功,張國榮又都是主角戲份,這讓他對影壇重新燃起期待,退出娛樂圈的計劃也因此擱淺。也幸虧他沒有直言退出,這才有了之後湯臣電影找他參演《霸王別姬》從此迎來屬於他的90年代影壇高光時期。這些都是後話,說回張國榮在《縱橫四海》裡的表現,

參演這部電影時,因為歌壇事業已經告一段落,張國榮在時間上非常充裕,電影中很多動作戲他都是親自上陣,可以說是全情投入。另外,因為是跟吳宇森和周潤發兩位老朋友合作,張國榮在心態上也很放鬆。用他曾經的話說就是:“跟吳宇森合作是一種享受,跟發哥合作更是一種享受”。

正是因為這種享受和全情投入,張國榮在電影裡的每一幀畫面都是海報般的風華絕代。當然,他也不止如此,因為有他在,他如孩子般的純真,配合周潤發的玩世不恭,兩男一女的“三人行電影”才會讓人絲毫沒有不道德感。

電影女主是由鐘楚紅飾演,區別於《祖與佔》裡女主是主線,再加上吳宇森真的是不會拍女人戲,鐘楚紅在《縱橫四海》裡其實算得上是“花瓶”角色。只不過,香港有“再紅紅不過鐘楚紅”的說法,即便紅姑戲裡是“花瓶”角色,但她瞬間綻放光彩也足夠成為影史經典,像她跟周潤發在舞會上的那場華爾茲,可以說是港片裡最流光溢彩的一個片段。

只可惜,鐘楚紅拍這部戲時,剛好跟寫下“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的廣告才子朱家鼎進入戀情的新階段。拍完這部戲不久,她便和朱家鼎秘密結婚,從此退出電影圈,專心照顧丈夫和家庭,即便後來不斷有人重金禮聘她復出拍戲,她也不為所動,始終沒再復出,影迷自此再也沒法在熒幕上領略她的嫵媚和可愛。

除了以上3位主演,幾位配角的表演也是可圈可點,像“養父”的扮演者曾江,角色是他拿手的“奸角”,另一位“乾爹”的扮演者曾江,角色也是他擅長的老實人,。兩人都是港片裡常見的綠葉,表演拿捏得相當準確。

另外的一位小角色,即拍賣會上的這位主持人,飾演他的是本片的剪輯師胡大為,吳導的很多作品他都有參與剪輯,可以說是他的御用剪輯師。

聊完演員,最後說一下電影裡的幾幅畫作,首先是這幅半裸女郎畫像,是法國畫家特魯伊貝爾的《女僕》,電影裡曾說它很邪門,其實並沒有什麼邪門之處,反倒是電影開頭的這幅歪脖子女郎畫像有點邪門,它是莫迪利亞尼的《讓娜·海布特》。

畫中女郎是莫迪利亞尼的妻子,也是他的模特,說它邪門是因為畫家英年早逝,而他死後第二天,妻子也自殺殉情。電影開篇用這幅畫引出,熒幕君猜想這可能跟吳宇森最初把劇本設計成悲劇有關。

最後,電影裡有這樣一段對話(上圖),大家看的時候,會不會有疑問,為什麼畫像被盜後會升值?個人覺得,這應該是跟編劇們想到了《蒙娜麗莎》。

當年,《蒙娜麗莎》曾被博物館的一名油漆工盜走,而當時正好趕上紙媒發達和民眾識字率提高,原本只是上流社會關注的事情,被報紙迅速傳播後,社會的各個階層都知道了,由此,《蒙娜麗莎》的關注度迅速飛漲,最終成了史上最知名的油畫。瞭解到這些,你是不是佩服編劇們做的大量功課呢?

我是熒幕君,關注我,帶你看更多港片“熒幕內外”的故事。

分類: 娛樂
時間: 2021-0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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