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陳長捷的名字,放在戰爭當中確實顯得比較“吉利”,這個“捷”就有打出打勝仗的意思,其實,縱觀他的軍旅生涯,打贏的大勝仗還真的不少。
不過,對於那個年代的國民黨高階將領來說,輸掉一場關鍵戰役,就等於輸掉了自己。
在解放戰爭期間,蔣介石還是對他委以重任的,親自將他任命為天津警備司令,可對於解放軍來說,天津就是“平津戰役”的重要一環。
這位“常勝將軍”在這裡栽了跟頭,被解放軍抓獲,以戰犯身份被關入功德林,後於1959年被特赦,而他的晚年,過得怎麼樣?
平津戰役,陳長捷當了俘虜
這場赫赫有名的戰役是從1948年年底打響的,不過這個時候,整個解放戰場的形勢已經幾乎倒向瞭解放軍這邊,傅作義集團在此時已是甕中之鱉。
毛主席傳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作戰思路:先打兩頭,再取中間。
在解放天津的過程中,最令人頭疼的便是護城河問題,為了能夠順利渡河,作戰指揮室研究了好幾天的時間,創造出了多種渡江作戰器材。
而且,其中的很多物資都是當地人民群眾送過來的,指戰員看到這種情況,感動不已,當即表示:“我們一定要解放天津,活捉陳長捷,報答人民群眾的支援。”
廣大人民群眾選擇支援解放軍,還有個重要的原因是國民黨太壞了,當初陳長捷為了修建防禦工事,還把不少民房給扒了,這導致很多天津百姓流離失所,所以老百姓們巴不得解放軍能夠早點打進來,把國民黨全部趕走。
話說有些將領是“骨頭硬”,也有些將領是“腦袋憨”,陳長捷應該屬於後面這種。
在觀察了雙方的情況後,陳長捷還在城內修築防禦工事,解放軍給他下了最後通牒,要求他抓緊時間投降,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蔣介石都逃到最南端去了,也不知道陳長捷死守一個天津有什麼作用,可能,是不遠處的傅作義給他的勇氣。
從1949年1月中旬開始,火炮衝擊地面的聲音就沒有停止過,那會國民黨所謂的精良裝備已經壓根派不上用場了,他們的陣地四處都是火光沖天。
當解放軍戰士湧入城內,戰爭的勝負已經決定了。
接下來,解放軍很快突破了一道道敵人的防禦工事,分別向東、南兩個方向繼續擴大戰果,4師12團和獨立2師5團奪取了酒精廠後,採取穿插包圍的思路,並且集中兵力猛攻敵人師部據點。
可能,國民黨有些敵人和陳長捷腦子裡的想法一樣。
在幾支解放軍攻下了壽豐麵粉公司後,敵人從視窗豎起了白旗,竟然還有一位長官模樣的人企圖和解放軍談判,要承認他們是“起義”部隊。
當時,12團團長顏文斌聽到敵人的想法後更是哭笑不得,他回覆敵人道:“你們還起義呢?現在唯一正確的做法就是無條件投降,不然全部原地消滅。”
在這種情況下,敵人詞窮了,這個異想天開的人,還真的是國民黨的一位師長。
天津被攻克的速度,大大超乎了傅作義的預料,也讓他徹底失去了談判的籌碼,對於解放軍來說,這也加快了解放北平的程序。
前線很快便傳來一個好訊息:陳長捷“栽”了,還是活捉。
很難知道他被活捉的那一刻究竟是什麼心情,此人當年追隨“山西王”就是傅作義的主意,能被蔣介石放在天津當司令也是傅作義力薦的,他當初可能是為了報恩,所以才想要死死守住天津,這也給解放天津帶來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在兩人分別以前,他還曾信心滿滿的對傅作義說:“有我陳長捷在,天津萬無一失。”
這句話可把傅作義高興壞了,所以等到陳長捷去了天津以後,便開始“大修工事”,不僅到處拉壯丁修建防禦工事,還增加了不少兵力。
在他搞完這些事以後,蔣介石還來巡查了一圈,看到宛若“碉堡”的天津,老頭子非常滿意,還說了一句這樣的話:“好!如果各地的守備力量都能像陳司令這麼負責,把防禦體系修築完善,那麼解放軍還有什麼辦法呢?”
誰也不會想到,天津解放歷程竟然如此一帆風順,解放軍幾位戰士衝入藏在地下的警備司令部的時候,陳長捷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說:“弟兄們,我們繳槍了,通知部隊不打了,全部投降了!”
改造生涯非常順利,晚年悽慘
值得一提的是,陳長捷的過去還立過不少功勞,這也為他能夠提早出來埋下了一些基礎。
當年在抗日戰爭過程中,他的部隊和日軍對抗了十幾天,終於獲得了險勝,這也讓他的評價在國民黨內部迅速提高,隨後,他的部隊也創造了不少佳績,這也正是他被冠以“常勝將軍”的重要原因。
最開始被俘的時候,解放軍將他送到了華北軍區政治部軍法處看守所,他在這批犯人中,職務也算是很高的了,也正是考慮到他在抗日戰爭時期的英勇表現,管理所並沒有給他安排什麼重活。
最初進去的時候,陳長捷還覺得自己對不起傅作義和的栽培,可到後來,他聽說傅作義竟然“起義”了,突然氣不打一處來。
後來,可能是考慮到他年事已高,再加上在前面的看守所表現非常好,所以組織上決定將他送到北京“功德林”,在這裡繼續著自己的改造生涯。
為了能早點從“功德林”中走出來,他積極配合著內部管理人員的工作,大家覺得陳長捷的各方面表現都非常優秀,根本不像是一個國民黨的罪犯,他會拿出自己的錢去買一些跟馬列有關的書籍去閱讀,汲取關於“共產黨”方面的知識。
其實,很多國民黨高階將領在被俘以後都有這麼一個過程,他們怎麼也想不通,當年被迫多次轉移的紅軍是怎麼快速拿下全國大半江山的,所以他們最開始都會從一些書籍中尋找答案。
日子久了,他也從最開始的興趣發展為習慣,開始認真研究起裡面的內容,讀著讀著便有了很深的興趣,也能給周圍的人解釋一些馬列相關原理,還有不少人稱呼他為“理論家”。
因為年事已高,所以工作人員總是給他安排一些比較輕的活,他就不願意了,幹完自己那份工作後,他還要搶著去做別人的活,這也給大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再說傅作義這頭,他的“起義”在當時有重大意義,建國後還擔任上了水利部長的職務。
有一次,他還去功德林監獄看望這位老下屬,可當陳長捷看到傅作義的時候,周圍的人明顯能從他的表情中感受到他“怒火中燒”。
傅作義走到他面前,他故意低著腦袋不願說話,其實在內心深處,陳長捷對於傅作義有著很多怨恨情緒。
這也不難理解,因為“死守天津”就是傅作義給他安排的任務,作為一名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可他在解放軍已經大兵壓境了的情況下,還要嚴防死守,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傷亡。
經過長時間的改造,他內心對此是有愧疚且自責的,而這份情緒在看到傅作義以後,更加氾濫。
反觀傅作義方面,對待陳長捷等追隨過他的戰犯都是有記掛的,在聽聞了陳長捷在功德林的諸多表現以後,更是欣喜不已。
而為了這些昔日的同僚,在1956年的政協常務擴大會議上,傅作義起身發言的時候,還提到了這批追隨過他的戰犯,他希望能把他們早點放出來。
1959年,陳長捷終於獲得了釋放,周總理還親自接見了他,這可把陳長捷感動的不行,爭取要為建設社會主義貢獻自己的一份力。
他沒有傅作義那樣的“水利技術”,可是能在國民黨內部獲得自己的一席之地,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兩把刷子的。
回到上海和家人團聚後,陳長捷非常珍惜這次“重生”的機會,也真的把自己在獄中說的話付諸實踐,擔任了上海市政協秘書處專員,開始了文史資料編撰工作。
能在抗戰的時候堅持十幾天的人,還真的是有不小的毅力。
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光是超過了三十萬字的文稿,陳長捷便寫出了十幾篇,歷史對於新生的國家來說非常重要,從這個角度來看,陳長捷的貢獻無疑是巨大的.
1968年4月7日,陳長捷死於上海,享年76歲。
為了紀念陳長捷過往的貢獻,在1979年,上海市委統戰部為陳長捷舉辦了一場追悼大會,並將他的骨灰安放在龍華革命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