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48年的5月18日,早早起床的聶榮臻聽到防空警報刺耳的尖叫聲,聶榮臻心裡不由得一陣緊張,但是讓人意外的是,這兩輛敵機僅僅只是在上空盤旋了一會,就飛走了。聶榮臻憑藉自己的經驗斷定,這兩輛敵機是偵察機,很快就會有敵人的飛機來轟炸,於是他趕忙去把毛澤東叫醒:“主席,敵人馬上要轟炸這裡,請快到防空洞去!”
說著就把毛澤東架出了院子,他們剛出了院子,身後就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聶榮臻一生追隨毛澤東,他們之間有著極其深厚的友誼,這次毛澤東的有驚無險,多虧了聶榮臻的反應靈活,而這只是他們幾十年友誼中的一個小片段。
聶榮臻曾替毛澤東嘗藥
1948年的4月,毛澤東來到了當時聶榮臻駐守的晉察冀司令部平城南莊。當聶榮臻聽說毛澤東到來,心裡感到很是高興。在聶榮臻看來,有了毛澤東就是有了主心骨,他熱情接待毛澤東的同時,還把自己的住處讓給了毛澤東。
當時聶榮臻對警衛員說:“我住在哪裡無所謂,毛主席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毛澤東來到晉察冀軍區後,受到了群眾的熱烈歡迎,當時的人民群眾經過了多年的戰爭,飽受家破人亡之苦,對於蔣介石的倒行逆施很是不滿,都渴望毛澤東的到來帶他們走上光明的道路。
毛澤東來到晉察冀軍區後,見到群眾如此熱烈地歡迎共產黨人,就知道聶榮臻在當地的群眾工作做得不錯,毛澤東高興地對聶榮臻說:“晉察冀地區的群眾看到我們都是高興的呢!”但不幸的是,毛澤東由於長期高強度的工作而生了一場重病。
在毛澤東生病期間,黨內出現了各種不同的聲音,甚至有些人主張送毛澤東去蘇聯養病,但是這樣的提議被聶榮臻堅決否決了,他認為眼下如果中國的共產黨如果沒有毛澤東的領導,自然就會群龍無首,又談何革命的成功。為了讓毛澤東儘快好起來,聶榮臻只好在當地四處奔走,找到一位醫術精湛的老中醫,來為毛澤東看病,老中醫按照自己的方法,給毛澤東號過脈之後,開了幾副中藥,讓毛澤東按時吃。
聶榮臻不很放心,生怕藥有什麼問題,每次毛澤東要喝的藥,他都要先自己嘗過之後,才讓毛澤東喝,生怕國民黨特務會乘機下黑手,聶榮臻一直都為毛澤東嘗藥,直到毛澤東徹底痊癒。而事實上,當時的國民黨特務確實曾經想要實施暗殺毛澤東的計劃,正是因為聶榮臻的謹慎,所以才保護毛澤東平安度過了那段日子。聶榮臻當時每天為毛澤東嘗藥,他身邊的朋友看在眼裡,心裡很不是滋味,就和聶榮臻說:
“您是司令,何苦要每天親自嘗藥呢?這也太冒險了,隨便叫個戰士嘗就可以了。”沒想到聶榮臻卻嚴肅地說:“戰士的命難道不是命嗎?我是司令,有危險應該我先上。”在聶榮臻等人的嚴密保護下,特務一直沒能得手,就策劃著用其他的辦法實施暗殺。聶榮臻也做了嚴密的保衛工作,為的就是讓毛澤東的安全能夠萬無一失。
聶榮臻已經不再僅僅是毛澤東的手下,更多的時候把他當作自己崇拜的領袖,可以坦誠相待的摯友。聶榮臻何嘗不知道嘗毒的本身就帶有著極大的危險性,但是為了自己心中能帶領人民走出苦難的毛澤東的安危,遠比自己的安危要重要。這份對信仰的堅貞,以及對領袖的忠誠實在是讓人感動。聶榮臻儘管為毛澤東嘗毒,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還是感覺到在這樣的特殊時期,對於毛澤東這樣的領導人的安全,還是要一萬個小心。
後來也在事實上證明了,聶榮臻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接下來發生的一些事情,更是讓人感到後怕。當時的革命形勢已經快要出現新的轉折點,蔣介石手下的特務也越來越坐不住了,他們想要用一些陰毒的方式來破壞革命,自然也就開始打派特務搞破壞的主意。
毛澤東說:聶榮臻是個厚道人
就在1948年的4月30日至5月7日,毛澤東在城南莊召開了會議,這次會議之後,毛澤東的工作更忙了,從前他只是工作到深夜,但是這次會議之後,他經常是工作到第二天天亮。這也使得毛澤東有時感到極度的疲憊。在5月18日的早上,連續工作了一夜的毛澤東實在是覺得很困了,就和自己的衛士李銀橋說:“銀橋,我休息吧!”李銀橋知道毛澤東這一夜熬得很辛苦,就取出了兩顆安眠藥,讓毛澤東吃下。
毛澤東在吃過安眠藥以後,又抽出報紙看了一會,才到床上睡著了。恰好在這個時候,聶榮臻也早早起床,來到軍區大院。突然,一陣防空警報的聲音響起,聶榮臻知道敵機來了,十分擔心毛澤東的安危,就趕忙跑到了毛澤東的院子裡觀察情況,但這兩輛飛機並沒有轟炸,而是盤旋了一圈以後就離開了。但是聶榮臻看到了這個情況,並沒有掉以輕心,而是去找毛澤東的警衛員李銀橋,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覺得剛才那兩輛飛機是偵察機,很有可能接下來要進行轟炸。”但是這只是聶榮臻的分析,而毛澤東這時剛剛睡著,李銀橋猶豫著要不要去叫醒毛澤東,同時死死盯著天空。
沒過多久,防空警報又一次拉響了,這次李銀橋不敢再猶豫,連忙和聶榮臻一起衝進毛澤東的房間,將毛澤東喚醒,並嚴肅地說:“主席,敵機馬上要來轟炸,快點躲到防空洞去!”但是毛澤東看著著急的眾人,卻是出乎眾人意料的鎮定。毛澤東站起了身,還向往常一樣和李銀橋說:“先給我拿一支菸來。”
李銀橋急得大喊道:“來不及了,主席!”但是毛澤東十分鎮定,看了一眼焦急的李銀橋,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開玩笑說:“不要緊,無非是丟點鐵塊嘛!正好讓我們打幾把鋤頭開荒。”但是聶榮臻知道,這次敵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如果不及時躲避,恐怕真的會有危險。在這個時候,聶榮臻也就顧不得其他了,給李銀橋使了個眼色,李銀橋會意,兩人急忙把毛澤東抬了起來,讓警衛排的戰士一起把毛澤東抬上了擔架,眾人合力扛著擔架就走,很快衝出了院子。
令人後怕的是,眾人走出去沒幾步,就見三枚捆在一起的炸彈落在了毛澤東的房頂上,眾人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幾個人丟下了擔架,架著毛澤東就往防空洞跑。毛澤東的屋子傳來一聲巨響過後,炸彈在坡地上爆炸了,冒起了滾滾的黑煙。眾人都感到驚魂未定。可是沒想到毛澤東還是淡定地說:“離開房子就安全了,給我點支菸抽。”
等到確認敵機已經飛走後,眾人才返回毛澤東原來所住的院子,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那三枚捆在一起的炮彈根本沒有炸,只是靜靜地躺在屋頂上,院子裡只是留下了一個炸彈炸出的巨大的彈坑。聶榮臻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心裡不由的感到一陣的後怕,要是自己剛才沒有果斷地把毛澤東架出去,後果真的就不堪設想了。
聶榮臻一面擔心著,一面又冷靜地分析著事件的全過程,毛澤東在這間屋子居住的事,一般的戰士根本不會知道,那麼國民黨又是怎麼能夠準確地在毛澤東的屋頂扔下炸彈呢?毫無疑問是毛澤東身邊的人叛變了。聶榮臻當下安排毛澤東轉移的同時,對這件事情也展開了嚴密的調查。
後來經過聶榮臻的調查發現,菸廠經理孟憲德和司令部的廚房司務長,因為擋不住國民黨特務給出的鉅額財產的誘惑,就選擇了叛變,原來是要安排他們投毒,但是實在找不到機會下手。他們就把毛澤東的住處洩露了出去,才引來了敵機的轟炸。這兩個無恥的叛徒孟憲德和劉從文後來在1950年被執行死刑。聶榮臻和毛澤東經過了這次的事情之後,他們之間的革命情誼也更加深厚了,毛澤東一直都很信任聶榮臻。
在開國大典之前,關於誰應該做開國大典閱兵的總指揮,成了高層內部討論不休的話題,最後還是由毛澤東直接拍板,讓聶榮臻擔任總指揮。聶榮臻當時擔任華北軍區,以及派平津衛戍區司令,對於閱兵的流程比較瞭解,而且聶榮臻早年曾在黃埔軍校擔任過教官,對於該怎樣做好軍容軍貌的工作還是比較熟悉。在綜合考慮了以上這些因素以後,毛澤東自然就把聶榮臻列為了最佳的人選。
聶榮臻在知道自己被毛澤東選為開國大典閱兵的總指揮時,知道這是一項光榮的同時也是非常艱鉅的任務,所以他一刻也沒有鬆懈地為開國大典的閱兵做著準備,力求讓全世界看到中國軍人最好的精神風貌。在開國大典的當天,聶榮臻先是乘車來到天安門廣場,身後是16400名精神飽滿、佇列整齊的解放軍。整個閱兵儀式在聶榮臻的精心安排下,取得了圓滿的成功,達到了向世界展示新中國有新氣象的目的。
毛澤東始終對聶榮臻都非常信任,在後來的時光裡,難免有一些人在毛澤東面前說三道四,毛澤東面對這種情況,公開在會議上為他證明說:“聶榮臻是個厚道人。”為他擋下了流言蜚語。同樣聶榮臻也是一直都深深地崇拜毛澤東,在他心裡看來,毛澤東不僅是他的上級,而且是他一生的摯友。聶榮臻和毛澤東的感情更多是來源於共同的理想和信念,使得他們的心越來越靠近,越來越能夠相互理解。
毛澤東和聶榮臻在烽火連天的戰爭年代裡,彼此能夠巧妙配合,粉碎敵人的陰謀,又怎麼會在和平年代輕易去懷疑聶榮臻的忠臣呢?而聶榮臻也沒有讓毛澤東失望,在此後的幾十年裡,雖然聶榮臻元帥身居高位,但是一直都兢兢業業工作,從未貪圖任何的名利。
毛澤東相片陪聶榮臻走過了最後的時光
聶榮臻雖然在戰爭年代打了很多的仗,但是幸運的是,一直都沒有受什麼傷,關於這一點,有時他還和一些來看望他的親戚朋友們說:“打了十幾年仗,沒有把我打傷,更沒把我打死。”他身邊的護士還接話說:“您老福大命大!”雖然說聶榮臻元帥有幸在革命期間沒有受過傷,但是隨著年齡的增大,聶榮臻元帥身上還是遭受了病痛的折磨,整體上的精力也大不如以前,原來叱吒風雲的過往已經成為了他的歷史,晚年的他在更多的時候,是憑藉著藥物來維持自己的身體。
1976年秋天,毛澤東逝世,當聶榮臻得知這個訊息以後,心情十分悲痛,他簡直不願意相信,毛澤東真的離開了人世,但是事實就是這樣的殘酷,毛澤東走了,而當時聶榮臻的身體也在開始一天天地走下坡路。聶榮臻在得知這個噩耗之後,幾次流下了眼淚。據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回憶,聶榮臻很少流眼淚,但是毛澤東的離開,的確使他心情痛苦到了極點。
在毛澤東去世之後,聶榮臻把毛澤東的相片一直收藏在自己身邊,一有空他就要看一看,他用自己的這種特別的方式,在懷念著曾經是他的摯友和領袖的毛澤東。工作人員有時發現,聶榮臻有時會看著毛澤東的相片呆呆地出神,當他們走到他跟前時,他總是喜歡給他們講一些當年關於毛澤東,和共產黨初期的往事,老年的聶榮臻,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罕見地在臉上浮現出笑容。
在1992年,聶榮臻突然要求在辦公室裡掛一張毛澤東的照片,工作人員開始覺得很突然,但還是精心為他準備了兩張照片,一張是毛澤東辦公的照片,另一張是聶榮臻陪著毛澤東看空軍飛行表演的照片。大家雖然沒有明說,心裡是希望聶榮臻能選擇看飛行表演的照片,因為那張照片裡既有毛澤東,也有聶榮臻本人,擺在聶榮臻的辦公室再合適不過了。
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聶榮臻執意讓工作人員在他的辦公室裡擺那張毛澤東辦公的照片,說:“還是毛主席辦公的這張好”聶榮臻看著照片上的毛澤東,想起了當年和毛澤東在一起走過的歲月,而此時毛澤東已經離世十幾年,聶榮臻內心一陣的劇痛,他認真地對周圍的工作人員說:“我們這一代人,跟隨毛主席鬧革命,對他有著深厚的感情。沒有他,我們還不知道要在黑暗中繼續摸索多少年。在我的心目中,毛主席永遠是第一位的。”聶榮臻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毛澤東的相片,眼神裡有悲傷,也有懷念,更多的是對毛澤東的崇敬。
聽聶榮臻說到這裡,工作人員也理解了他的情感了,他不僅是要一張相片掛在辦公室的牆上,更多的是對毛澤東深深的懷念,和發自內心的崇敬,使他想要經常能看到毛澤東的相片。於是工作人員就按照他的要求把毛澤東的相片掛在了他的辦公室。
晚年的聶榮臻,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尤其是到了92歲的那年,他的病情加重,不得已住進了醫院,雖然此前聶榮臻因為生病也住過很多次醫院,但是這次他感到自己異常的虛弱,覺得自己可能熬不過這一關了,聶榮臻就把自己身邊的兩個秘書叫到了床前,他用顫抖的聲音和他們說:
“我這次生病不是好兆頭,可能會一去了之,兩眼一閉萬事休。當然,我想繼續活下去,看看國家一直繁榮發達的喜人景象。但是我知道自己病情嚴重,讓我留下幾句話吧!”兩位秘書在聶榮臻身邊工作多年,對他有著很深的感情,如今聽到他這樣說,眼淚差點掉了下來,但是他們只能儘量用平和的語氣安慰他說:“您老千萬不要激動,要安心靜養,專家們一定會有辦法的。”但是聶榮臻還是冷靜地說:“即使醫生想挽救也很難挽救過來,趁我現在頭腦還清醒,寫幾句話,就叫做臨別遺言吧!”
秘書只好含著眼淚拿來了收音機,錄下了聶榮臻最後的遺言。在錄完遺言後不久,聶榮臻在睡眠中忽然發生了呼吸困難,引發了心力衰竭,在5月14日晚10時43分時,聶榮臻元帥的心臟停止了跳動,走完了他傳奇的一生。聶榮臻在前半生戰功赫赫,而在解放之後,也一直關心國家的進步和發展,他一生最為珍視和毛澤東的友誼,忠誠於毛澤東,實質上也是在追尋著自己崇高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