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之後,曾經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的前輩們,很多都選擇在祖國建設崗位上奮鬥,貢獻自己的青春。
王勳和妻子徐寄萍就是如此。
多年來的夫妻生活,兩人沒有紅過臉,十分甜蜜。
然而,令徐寄萍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丈夫竟然瞞了她一個天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直到某一天,王勳去北京開會,回來之後,才告訴徐寄萍。
“其實,我是毛主席的堂弟。”
聽到這個訊息,徐寄萍頓時愣住了,自己的丈夫明明叫王勳,怎麼會是毛主席的堂弟呢?
原來王勳真名叫做毛澤全,王勳這個名字是他在參加革命之後,自己改的。
說起他的故事,那就要從那個戰火紛飛的歲月說起了。
改名革命
1920年時,毛澤東同志已經成了著名的青年運動領袖。
但那時候,毛澤全還是山村裡的一個放牛娃。
他每天喜歡一個人趴在牛背上,看著周圍的湖光山色,喜歡靜靜的看著大自然的萬事萬物。
後來,這也成了毛澤全一生的愛好。
他鐘愛草木蟲魚,山川野獸。
雖然是個農民,但一直喜歡山水美景,尤其喜歡山水畫。
曾經有一次,他在毛主席那裡看到過一幅山水畫。
雖然十分喜歡,但也沒好意思和毛主席張口要,這也成為毛澤全一生的遺憾。
1937年,毛澤全受毛主席的影響,投身革命。
說起他的革命生涯,並沒有其他人那麼轟轟烈烈,反而顯得無比平淡,甚至連戰場都沒怎麼上過。
參加革命後,他害怕別人因為毛主席的原因優待自己。
於是把自己的名字改名為王勳,這一改就是十幾個年頭。
就在這平淡如水的日子中,毛澤全一直擔任部隊的糧草官。
即使在工作多年之後,他也是擔任後勤保衛工作。
在抗日戰爭的時候,他就奔走各地,為我軍搬運糧草。
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毛澤全的崗位,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是承擔的是全軍的希望。
那段時間,他一點不敢鬆懈。
每天都輾轉於前線和敵人佔領區之間,冒著生命危險,把糧食送到前線。
解放戰爭時期,他也是輾轉北京,太原等地之間,四處奔波,負責後勤保衛工作。
在忙碌工作工作時,他也沒有忽視了自己的感情生活,他遇到了自己一生的愛人,上海姑娘徐寄萍。
那時,徐寄萍本來打算去延安學習革命思想。
但是,由於前方都在打仗,道路受阻,徐寄萍就在附近的新四軍工作。
因為自身努力,且有文化,徐寄萍的職務升的很快,這就讓她經常有機會和毛澤全見面。
對於這樣一個農民出身,目光堅定,工作認真的領導。
正處於情竇初開時候的徐寄萍,自然心生愛慕之意。
由於兩人常常朝夕相處,很快就暗生情愫。
徐寄萍也不是那種靦腆的女孩,喜歡就大膽的說出來。
1943年,二人在部隊領導的見證之下,正式走進婚姻的殿堂。
當時,毛澤全已經升遷到了,野一師二旅供給部任副部長。
即便是在婚後,毛澤全考慮到不能給毛主席惹麻煩,依然沒有告訴妻子自己的真實姓名。
就這樣,徐寄萍一直以為毛澤全和自己一樣,只是普通人。
直到1949年,新中國成立,毛澤全仍然頂著王勳這個化名,在南京軍區的後勤部工作。
多年的戰火生活,並沒有影響毛澤全和妻子的感情。
兩人一生,共生育了六名子女。
日子雖然平淡,但一家人生活在一起,還是很快樂。
直到一次毛澤全去北京開會,見到了毛主席。
他和毛主席說起自己一直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連妻子都沒有說。
毛主席直接教育他夫妻之間,貴在真誠。
毛澤全思考之下也覺得自己做錯了,所以,回來之後,毛澤全決定要告訴妻子自己的真實身份。
看到在廚房忙碌的妻子,毛澤全的內心無比糾結,害怕妻子指責自己隱瞞她。
但毛澤全不願意再欺騙妻子了,叫來妻子,注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
“我有一件事,一直欺騙你。”
徐寄萍十分疑惑,便詢問丈夫。
毛澤全咬了咬牙說道:
“我其實真實姓名叫做毛澤全,是毛主席的堂弟。”
多年來隱姓埋名,現在終於能說出真實身份,毛澤全的心理猶如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直勾勾地盯著妻子,害怕從她的臉上看到厭惡。
讓他沒想到的是,妻子並沒有對他過多的指責,反而很理解他的顧慮。
甚至還直接表示說:
“你放心,我會守住這個秘密,不會因為你和毛主席的關係,就肆意妄為的。”
三次去毛主席家裡做客
直到1952年秋天的時候,毛澤全全家才第一次去毛主席家裡做客。
那是因為毛澤全調到北京工作,全家才得以過去。
在去毛主席家的路上,徐寄萍的內心無比忐忑。
在她的心裡,毛主席是個非常偉大一樣的人。
現在自己竟然能跟他的弟弟結婚生子,徐寄萍無法壓抑自己內心的興奮。
就這樣,徐寄萍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毛主席的家裡。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毛主席,沒想到毛主席十分和藹,見到人之後,親切的邀請他們在客廳坐下。
甚至還風趣地問著徐寄萍:
“我聽說你是上海的高中生,那你怎麼會看上這個放牛娃的?”
徐寄萍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害羞地低下了頭。
毛主席隨即發出爽朗的笑容,說道:
“這很好,我們黨就需要知識分子和工農兵結合,正好相互幫助。”
這是毛澤全一家和毛主席的第一次見面,也給徐寄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為毛主席的身份特殊,去他家拜訪就很難。
徐寄萍一家第二次去毛主席家,那是毛主席的家鄉韶山的鄉親們,想要來北京看望毛主席。
因為一再提出申請,毛主席不忍拂去鄉親們的好意。
於是只能和政府一再強調,要杜絕浪費,不可講究排場。
因為自己公務繁忙,抽不出時間來接待鄉親們。
於是他就委託毛澤全代為接待。
毛澤全在接到鄉親們後,就把他們送到了中南海。
因為和鄉親們一同去了毛主席家,徐寄萍又見了一個不一樣的毛主席。
當時,毛主席得知鄉親們來了後,連忙放下了手中繁重的工作,走到家門口接待鄉親們。
那段時間,他什麼也沒做,只跟大家談談心。
還在家裡,宴請客人。
即便是招待客人,毛主席依然沒有擺上昂貴的飯菜,甚至他屋子裡的擺設都破舊的。
那時,他住的那套房子,紅漆柱子經常脫漆掉色,毛主席也是穿著舊布鞋。
當時徐寄萍受頭疼影響,晚上常常休息不好,所以整日面色蒼白。
毛主席在看到之後,就連忙上去詢問:
“你的身體看起來比較瘦弱,這是怎麼了?”
徐寄萍沒有想到,毛主席在百忙之中,竟然還會關心自己一個弟媳的身體。
她感動地回答說:
“就是有的時候頭疼。沒什麼大事。”
毛主席叮囑徐寄萍,有時間一定要去看看醫生。
這只是一件小事,然而令徐寄萍沒有想到的是,一家人第三次去毛主席家裡時。
毛主席竟然再次詢問起了她的身體狀況。
那次,毛澤全一家人還和毛主席合了影。
之後由於毛主席公務繁忙,徐寄萍夫婦能見到毛主席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
1957年,毛澤全因為工作調轉搬家,距離毛主席就更遠了。
但無論職務怎麼變動,毛澤全一家人,從來沒有以毛主席的親人自居過,從不以此為自己謀取福利。
教育子女
其實不光毛澤全夫妻自己如此做,他們教育子女時,也是如此。
不讓他們給毛主席添麻煩。
夫妻二人先後生育了六個孩子,分別是五個女兒和一個兒子。
說起來並不是因為他們重男輕女,對於自己的孩子,他們一直是生一個喜歡一個。
但是他們教育孩子的時候,總是會說這麼一句話:
“你們要努力向組織靠攏,不能給組織上添麻煩。”
這樣的思想也一直貫穿了孩子的整個生命。
他們的女兒毛遠慧,上小學的時候,正好是在北京十一小學,當時,學校實行的是住宿制。
由於學校十分有名,很多人都慕名把孩子送到這所學校,這自然就有很多首長的子女。
一到週末休息的時候,學校外面就會停很多轎車,吉普車,來接孩子。
不過毛澤全卻與周圍人不同,他總是騎著一輛腳踏車來接孩子放學。
那時候毛遠慧的年紀還小,看著自己的同學們都車接車送,很羨慕他們。
但懂事的毛遠慧一直沒有和父母說起過這件事。
直到一次放假,正巧趕上了下雨,毛澤全騎車帶著她,害怕女兒被淋到,他把雨衣都蓋在了毛遠慧的身上。
見父親的身上都被雨水打溼了,毛遠慧心裡也很心疼父親。
看著道路上一輛接著一輛的轎車,毛遠慧很不理解的問他:
“爸爸,為什麼其他孩子都有車接送?”
女兒的問題,讓毛澤全沉默了片刻。
他不知道該如何和女兒解釋貧富差距,解釋平凡最好。
於是,他只能嚴肅的跟女兒說:
“咱們騎車回家,難道不好嗎?”
“好是好,可以我還是羨慕坐在小轎車裡的同學,他們就不會淋雨。”
聽到女兒的話,毛澤全害怕女兒是起了攀比的心思,於是嚴肅的說道:
“以前爸爸打仗的時候,所有人都是靠著雙腿,你現在不能跟同學們比這些,應該跟他們比學習才對。”
年幼的毛遠慧又哪裡懂父親的想法。
但看父親態度嚴肅,她就再也沒有問過這些問題。
父親的思想一直影響了她整個人生,大學畢業之後,她在遼寧一家部隊工廠裡,搞半導體元件的研究工作。
那時候,毛遠慧的遠方堂兄毛遠新早已在瀋陽軍區擔任政委,可謂是年少英才,春風得意。
正巧時局動盪,部隊裡邊想要毛遠慧找到毛遠新,疏通一下關係,便問道:
“毛遠新是你的親戚吧,你和他說說咱們單位的事。”
毛遠慧又怎會願意幹這種事情?
她義正言辭的說:
“我不認識毛遠新,即便我認識他,我的家教告訴我,不能做這種攀龍附鳳的事情。”
不光毛遠慧如此,毛澤全的其他幾個孩子也是如此。
他的四姑娘毛遠敏長大後,繼承了父親的衣缽。
雖為女流之輩,但也選擇了參軍。
當時,她被分配在山西軍區的一家醫院裡工作。
那時候,因為獨特的時代背景,流行推薦工農兵大學生。
毛遠敏的年齡和資歷正巧夠的上被推薦,當時身邊的人就竄和毛遠敏,經常問她:
“你父親不是管後勤的嘛,咱們這幾個軍醫大學,都是歸他來管,你如果找你父親想想辦法,是不是就能上大學了。”
每當這時,毛遠敏總是會義正言辭的拒絕。
但說的人多了,她也不免有些心動,起了想要走後門的心思。
有一天,毛遠敏終於忍不住了,試探著和父親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想一向和藹的父親,這一次卻對自己發了火。
毛澤全直截了當的說:
“你這個忙,我幫不了,無論什麼事,都要靠自己,我是不會替你走後門的。”
父親的呵斥猶如一記驚雷,徹底打醒了毛遠敏。
從此,她再也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一輩子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業。
在毛澤全的影響下,幾個子女從不以自己父親的職位,而感到驕傲自滿。
反而處處和貧民家的孩子一樣,絕不搞特殊化。
不光對待女兒如此,毛澤全對待兒子更是嚴厲。
他和妻子徐寄萍一生只有一個愛子,叫做毛遠建。
因為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從小就受到父母和姐姐們的照顧,自然性子上稍顯嬌慣。
但虎父無犬子,因為從小看到父親為了祖國建設鞠躬盡瘁。
在這樣的榜樣作用之下,毛遠建也是一心想要參軍,報效國家。
在他讀高一那年,剛剛16歲,部隊上到學校裡徵兵,毛遠建想都沒想,就選擇了報“蘭空”的兵。
在學校毫不猶豫的報名,等到放學時,毛遠建才終於有些忐忑了。
不是因為後悔了,反而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跟母親說這件事。
毛遠建知道,母親一直想讓自己留在身邊,即便是要當兵,估計母親也不會願意自己走那麼遠。
於是,毛遠建回家之後,只是簡單的告訴了父母,自己要去當兵。
但是對於自己要去哪裡,卻絕口不停。
徐寄萍雖然不捨兒子去當兵,但無奈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兒子留在自己身邊,也就大度的同意了兒子去當兵。
但她沒想到,兒子竟然瞞自己這麼大一件事。
直到毛遠建出發的那一天,徐寄萍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兒子要去新疆邊境,無比偏遠的地方當兵。
哪有母親不愛自己孩子的。
徐寄萍雖然是個軍人,但她也是一個母親。
新疆邊境,不說環境氣候如何,單說是在邊境上,那就近似於危險的代名詞。
那天晚上,徐寄萍呆呆地坐在窗前,思念起了自己的兒子。
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她,又怎會不知道新疆哪個地方又冷又幹。
想到自己孩子才16歲,瘦弱的身軀又怎能受得了新疆的苦,徐寄萍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她自然不願意兒子去新疆。
但是她熟悉自己丈夫,知道丈夫是絕對不會開口給兒子換個好崗位的。
就在她沉浸在對兒子的思念時,家裡的電話鈴突然響了。
來電話的是徐寄萍的一個老戰友。
“我現在就在軍工站,毛遠建就在我這。
你看如果你不捨得他去新疆,我這邊還有一批去西安的,我讓他們換一下。
或者你想讓他不去,我這邊可以安排。”
聽到老戰友的聲音,徐寄萍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想說,換,我換。
但是,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口。
電話那邊也知道她需要時間來思考,也沒有打擾她。
此時徐寄萍只聽到牆邊的指標,滴答,滴答,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了。
徐寄萍幾次想要張口,卻說不出話。
最後她狠了狠心說:
“他跟平常的孩子又有什麼不一樣,別人能去,他就能去。”
說罷,徐寄萍再也忍不住眼淚,立刻掛掉了電話。
毛遠建當時在新疆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他又被調去了烏魯木齊工作。
雖然是第一次離開家,但毛遠建由於從小在父親的教育下長大,獨立意識比較強,從不和戰友談起自己的人生經歷。
但沒想到,就在毛遠建一天天的熟悉工作之後,他卻突然得了闌尾炎。
部隊裡緊急把他送到了醫院。
做完手術後,僅僅八天的時間,還未等身體全部康復,毛遠建就蒼白著一張臉,追趕部隊去了。
這一幕就被毛澤全的熟人看到了。
他當時正好去新疆那邊探親回到家後,他就找到了毛澤全夫婦,氣勢洶洶的對他們說:
“你們為什麼不給孩子寄點兒營養品?那麼小的一個孩子,臉色如此的蒼白,你們也忍心。”
毛澤全在聽到兒子生病的訊息時,心中無比悲痛。
但仍強硬著,不願意麻煩組織。
身為父親的毛澤全固然可以忍下心來,但毛遠建的姐姐們,卻不忍心自己的弟弟如此痛苦。
於是她們就揹著父親,偷偷給弟弟寄去了一大批營養品。
因為當時大雪封山,這些營養品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到了毛遠建那裡。
當時,毛遠建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就差後期補充營養了。
毛遠建吃著香甜營養品,根本不知道家裡已經因為這些營養品鬧得不可開交了。
當時,女兒們給送兒子營養品的事被毛澤全知道了。
一向脾氣好的他,怒不可遏,直接對幾個女兒大發雷霆。
覺得她們這就是在搞特殊化,是在給組織上添麻煩。
這就是毛澤全,他平凡而又樸素,從不給組織上添麻煩。
他在世的時候,就從來不以自己是部隊領導,抗日元老的身份而自居。
當時,部隊裡發給他的棉衣,也常常被他接濟給身邊生活困難的職工。
甚至家裡的一些舊衣服,都經常被他送人。
退休之後,他依舊像十二三歲放牛時一樣,喜歡看著天空,養一些小動物,喜歡大自然的一切一切。
晚年的時候,他常常在自己的屋前屋後,種起果樹,蘋果樹,梨樹等等,甚至還搭上了一個葡萄架。
但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卻也無法逃避死亡。
1989年3月7日,早已臥病多年的毛澤全,感到自己的生命逐漸走向了盡頭。
躺在病床前,他呆呆的望著陪伴自己一生的妻子徐寄萍,是那樣的不捨。
他用盡力氣顫抖的說道:
“你過來,我和你說句話。”
徐寄萍走到丈夫的床前,毛澤全拍了拍徐寄萍的手,滿眼都是懷念,對她說:
“你陪了我大半輩子,我真的捨不得離開你。”
這一句話頓時讓徐寄萍滿臉淚水。
兩人夫妻五十載,早已成為了對方生命的一部分,她又何嘗捨得離開毛澤全呢。
然而死亡總是來得那麼匆忙,當天下午,還沒來得及留下遺言,毛澤全就撒手人寰。
在他死後,人們自發地舉行了遺體告別儀式。
很多在他生前幫助過的人,都到他遺體前,獻上鮮花。
甚至有一位老職工顫抖的走來,對他的遺體泣不成聲。
硬是塞給徐寄萍20元錢,作為答謝毛澤全多年來的幫助。
在丈夫走了之後,徐寄萍無數次感到空虛,看著家裡的每一個角落,都彷彿有丈夫的存在。
她無比思念就自己的丈夫,甚至無數次的幻想,自己丈夫只是去上班了。
晚上就會回來,和自己說一句:
“老徐,飯做好了嗎?”
然而,離開人世的毛澤全,又怎會再回來呢。
帶著對毛澤全的思念,徐寄萍不久之後,也離開了人世。
這對平凡而又不平凡的夫妻,終於能在那一邊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