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再要求國家為我花一筆錢,把我的骨灰分三處灑到大別山、大巴山和祁連山,不這樣,我對不起那些犧牲的戰友……”——李先念
這是黨和國家卓越領導人李先念的遺願,昔年間作為西路軍主要領導人的他,一生之中始終牽掛著昔年間並肩作戰的戰友們,直至彌留之際依舊對甘肅河西走廊那片故地魂牽夢縈。
秉承著李先念的遺志,李先念夫人林佳楣多次走訪河西走廊,慰問老戰士,憑弔犧牲烈士。
李先念
一、林佳楣情繫河西走廊
李先念對於河西走廊那片昔年間戰場的牽掛絕非一朝一夕,而是貫穿著他整個人生,因此早在1992年6月21日李先念逝世之前,林佳楣便已數度抵達河西走廊,探訪這個令李先念一生牽掛的地方。
早在1983年9月,林佳楣便曾受李先念委託,在甘肅省副省長李杞陽、省衛生廳副廳長李延青等的陪同之下,踏上了河西走廊視察各個地區。
在此期間,她走訪了西路軍戰鬥遺址,拜謁了位於甘肅省張掖市的高臺烈士陵園,並瞻仰了楊克明、董振堂烈士紀念亭等。
除卻對於烈士的瞻仰之外,她亦不曾忘卻那些戰爭之中的倖存者,為此她專程到汪家墩子等地,探望西路軍的老戰士為他們帶去老領導李先念誠摯的關切與問候。
與此同時,臨別之際李先念曾特意叮囑她一定要到祁連山紅石窩山上去,到那裡代他悼念革命英烈。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由於天氣惡劣的緣故,林佳楣等一行人未能上山,不過她依舊肅穆站在山腳下,直面青山深深鞠躬以示對烈士們的崇高敬意,而後方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除此之外,她亦將此行之中所有的見聞付諸於筆端做出詳細記錄,其間也包括昔年間西路軍征戰的狀況等。
其間不僅僅是對那段崢嶸歲月的尊重,亦因未能成行的李先念深深牽掛著這個地方,將所見所聞一絲不苟地記錄,也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傳達給李先念,以寬慰其深深的牽掛。
正因這樣一番牽掛,方才有了李先念埋骨河西走廊之事,亦有林佳秉承先夫遺願與河西走廊建立了一份深切的羈絆。
1992年6月21日李先念逝世,遵照前文中提及的李先念的遺願,7月1日上午林佳楣與一眾工作人員護送李先念的骨灰乘坐銀白色的專機從北京飛抵蘭州。
抵達蘭州之後計劃於次日進行骨灰拋灑,因而暫且的停歇中林佳楣拖著李先念逝世的悲痛,堅持慰問了在蘭州地區的西路軍老戰士。
翌日林佳楣等人抵達張掖地區,而在機場上由地方黨政軍領導組成的迎靈人員和陪同骨灰前來的中央、省上領導等,為李先念的骨灰準備了迎靈儀式。
哀樂低迴之間,林佳楣率子女將李先念的遺像和蓋有黨旗的骨灰安放在靈臺之上,眾人在軍儀隊的引導下到靈臺前列隊肅立,並向李先念的遺像行三鞠躬禮。
清晨10點10分,撒骨灰專用機如期飛向祁連山地區,林佳楣及子女們、工作人員準備依照李先念的遺願,將部分骨灰拋灑在祁連山地區。
萬丈高空之上林佳楣將李先念的骨灰拋灑在祁連山區,骨灰以及林佳楣的眼淚一併隨風飄向了臨澤、三道柳溝、倪家營子等地,終於闊別經年之後李先念與戰友們團聚在了一起。
完成李先念屍骨安放之後下午兩點左右,林佳楣復又看望了出席李先念屍骨安放的西路軍老戰士代表,且抵達臨澤烈士陵園憑弔,並先後到倪家營子、汪家墩子等李先念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寄託哀思。
其間一位叫做汪世金的老紅軍戰士動情的講述了西路軍征戰的故事,並激動地握住林佳楣的手,“當年紅軍戰鬥時候這裡實在是人窮地窮,如今變化太大了,如果李主席還活著能來親眼看看該有多好……”
由此林佳楣開啟了一個新的人生階段,從李先念的遺願當中接過了他與河西走廊間那份沉甸甸的羈絆,並在往後的漫漫餘生當中漸行漸遠。
二、秉承先夫遺願多次走訪河西走廊
在李先念去世之後,秉承著先夫遺願她多次踏足廣袤的河西走廊。
1997年8月,林佳楣出席新疆哈密紅軍西路軍進疆紀念園落成典禮過後,復又攜子帶女走訪河西走廊西路軍戰鬥遺址,並探望了定居於此的部分西路軍老戰士。
8月3日,在一眾新疆領導人員的陪同之下,林佳楣來到了甘肅新疆交界的星星峽,時任甘肅省副省長的陳琦玲等甘肅方面領導在此迎接。
星星峽群山起伏,戈壁沙灘一望無際,然而其間的每一座山、每一粒沙碩皆承載著昔年間李先念與西路軍戰士們的故事。
林佳楣於星星峽山口帶領子女們合影留念之後,復又乘車一路向東行駛在漫長的公路上,這條唯一的道路兩旁皆是一望無際的戈壁荒灘。
紅柳園、白墩子、酒泉……沿著西路軍留在歷史當中的足跡,林佳楣每到一處都會聽工作人員講述此地發生的西路軍戰鬥故事。
這些故事於她而言,早在此前多次探訪的過程當中瞭然於胸,但是她依舊耐心聽著工作人員的講解以查缺補漏,而與此同時她主要希望後代人能夠記下這些真實發生的歷史。
因此她坦言道“這些地方我以前來過,這次再來看看,主要是讓孫子們瞭解爺爺當年與戰友們是如何艱苦奮鬥的”。
此後林佳楣帶領子女們到安西縣烈士陵園,瞻仰了西路軍最後一戰紀念塔,復又於13日清晨到高臺烈士陵園,祭奠了董振堂等2000多名陣亡將士。
臨澤三道柳溝、倪家營、梨園口……林佳楣此行陸續走過多個紅軍戰鬥遺址,沿溯漫漫之古道,從風沙之中叩問西路軍的歷史與故事。
2005年9月,林佳楣以及西路軍老戰士、原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副司令員王定烈、紅西路軍史研究專家國防大學教授朱玉以及部分紅西路軍將士的子女們等一眾西路軍相關人士,在蘭州啟動了“紅色之旅健康西部行”公益活動。
而在啟動儀式上林佳楣與王定烈向八位尚且健在的西路軍老戰士發放每人5000元的慰問金併合影留念。
這一活動乃是林佳楣發起並主導的,她引領著眾人從蘭州出發,沿途經過武威、張掖、高臺、梨園口、倪家營子、臨澤等地,沿溯著西路軍昔年間的征程,一路瞻仰烈士陵園、探訪西路軍老戰士……
在這場公益活動當中,林佳楣不遺餘力地為紅軍老戰士帶去溫情與問候,向他們普及醫療知識、贈送藥品等等,其間不僅僅是錢財與物資,更凝聚著她對老區人民的深厚情誼。
三、走訪巴中地區
經由上述林佳楣走訪河西走廊、慰問老戰士、祭拜瞻仰烈士等事例,已然足以見得林佳楣對於河西走廊這片土地、西路軍老戰士們的一片赤誠之情。
而與此同時,其間不僅僅是對於西路軍老戰士的崇高敬意,亦有一份對於李先念的懷念摻雜在其中,正因如此除卻河西走廊之外,林佳楣亦曾沿著李先念的戰鬥足跡行走過諸多地方。
不僅僅是河西走廊,四川巴中地區同樣是李先念與西路軍昔年間戰鬥過的地方,其間亦同樣承載著歷史的風沙,因而林佳楣也曾數度到訪巴山。
2009年10月24日至29日,林佳楣攜其女李紫陽以及原國務院三峽辦主任漆林及夫人林曉東等一行人抵達巴中地區進行視察工作。
10月25日上午11時左右,林佳楣一行人緩步來到李先念骨灰撒放區紀念碑前。
她動情的用手觸控紀念碑上的碑文,且開口道“以前我沒有仔細看過,今天我要一個字一個字讀,一個字一個字看……”
在紀念碑前,林佳楣面向眾人叮囑道:
“巴山是紅軍戰鬥過的地方,當年為了打下這個地方,我們的戰士們付出了許多,打江山難,保護好江山更難!”
“目前這裡並算不上富裕,因此還需要大家共同去努力,充分保護好、利用好、傳承好巴中豐富的紅色資源,以及傳承發揚紅軍精神得天獨厚的條件。”
“認真研究地方建設事業,用實際行動體現先念主席生前的要求,實現他‘讓紅軍精神一代代傳承下去’的心願。”
林佳楣的一番叮囑,既向群眾做出了不忘紅軍精神的呼籲,與此同時也為老區的經濟發展指出了一條切實可行的道路。
而在此之後,林佳楣以及一應隨同人員告別了紀念碑,沿著曲折山路上的石梯向下而去,然而並未走出多遠距離,林佳楣老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轉過身來再次回到了紀念碑前。
只見她輕輕撿起了紀念碑前敬獻的花籃旁折落的樹枝,將之放回了花籃當中,而後她又仔仔細細地將紀念碑清掃一遍,完成這一切之後,方才在親人以及工作人員的攙扶之下,戀戀不捨的離去。
四、結語
從河西走廊到巴中地區,因為這是李先念曾戰鬥的地方,林佳楣與這些地方建立起了深遠的羈絆,而同樣被聯絡起來的亦有林佳楣與那些西路軍革命烈士、倖存的老戰士、老區人民等等。
一如上述秉承著先夫的意願,林佳楣不辭辛勞的慰問老戰士、祭奠革命烈士,其間不僅僅是對於李先念的一片追思,亦是對於西路軍革命先輩們的告慰。
與此同時,林佳楣數度奔走的背後,亦不乏弘揚紅色精神之意,無論是帶領子孫在河西走廊切身體悟李先念曾經戰鬥的艱難,又或者在巴中地區的一番叮囑,其間種種皆包含著林佳楣為發揚、傳承紅色歷史精神而做出的努力。
不僅林佳楣,實質對於任何人而言發揚、傳承紅色精神,皆是不可推卸的責任與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