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百將119:褚傳禹
作者:相忘於江湖
1950年10月24日,志願軍118師在鄧嶽率領下銜枚疾進。
短短5天時間,半島局勢發生了幾次反轉。10月19日,就在志願軍悄無聲息渡過鴨綠江、晝伏夜出的時候,聯軍最高司令官麥克阿瑟向記者透露:中國人能夠過江參戰最多五六萬人,還沒有空軍,如果南下會遭到最慘重的損失。
麥克阿瑟的狂妄也不是沒有一點依據,畢竟美軍於10月20日攻佔了平壤。但是麥克阿瑟和聯軍萬萬沒有想到,志願軍的先頭部隊早已嚴陣以待,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美韓聯軍鑽口袋陣。
一、40軍118師354團
麥克阿瑟揚言之後,從沒遭到有效抵抗的聯軍,肆無忌憚向北推進。
韓軍6、7、8師以團、營為單位乘坐汽車長驅直入。志願軍原先設想的大分割、大包圍作戰構想,轉瞬間就被快速推進的聯軍打破。而先期入朝的彭總,也和鄧華等人失去了聯絡。
就在這一天的深夜,118師師長鄧嶽、政委張玉華也在大榆洞找到了彭總,彭總和金同志正在大榆洞焦急萬分。此時,美韓聯軍已經迫近,而志願軍大部隊還沒有跟上來。
見到鄧嶽,彭總長舒了一口氣,到底是韓先楚帶出來的"旋風部隊",來得還真快。
彭總馬上命令118師設伏殲敵。鄧嶽、張玉華連夜趕回部隊,在雲山至溫井公路一帶美韓聯軍佈下口袋陣。褚傳禹作為前衛團團長,率領118師354團在最前面。
10月25日晨,褚傳禹帶著警衛員一大早就出去,到下面各營檢查一下陣地。大戰在即,團長下部隊檢查,既是作風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志願軍通訊條件有限,電報電話只到營一級。
志願軍秘密入朝,電臺只有師一級才用,還大多用明碼,部隊番號、地名都不能出現。而團、營一級要靠打電話,連、排只能靠通訊員人工傳遞訊息。所以,褚傳禹才踏著積雪下部隊詢問一線的情況。
二、大炮走在前頭,韓軍是搞哪樣?
褚傳禹離開團部不多久,354團的潛伏哨就發現了異樣。
距離潛伏位置不遠處,有不少人咿哩哇啦在說話,雖然聽不懂,但哨兵判斷肯定是敵人,因為自己就是最前頭的一個志願軍士兵,自己的前面不是敵人是誰?果然,不大一會兒工夫,一列大炮出現了,緊接著又是一隊各種式樣的坦克。
潛伏哨馬上報連長,連長證實敵情後派通訊員飛報營長,營長馬上打電話彙報團長褚傳禹。可是電話那端是參謀長,團長到營裡去了。政委陳耶詳細問了經過,趕緊彙報師長鄧嶽。
鄧嶽不敢怠慢,馬上彙報40軍軍長溫玉成和志願軍司令部,志司參謀長解方要354團制定相應措施。354團政委陳耶馬上召開作戰會議,命令3個營的營長和教導員趕到團部開會。就在會議就要結束時,團長褚傳禹風風火火回來了。
褚傳禹對政委和各個營長、教導員制定的"放進來打"的戰術非常贊成,自己剛剛看完地形,怎麼放進來心裡已經基本有底了。會議結束,各營營長、教導員趕回部隊準備戰鬥。
1950年10月25日10點左右,一隊韓軍進入志願軍118師354團伏擊圈。
這是韓6師2團3營,奇怪的是最前頭的尖兵和3輛汽車之後,就是12門汽車拉的榴彈炮,路上有積雪,開得很慢,大炮後面是20多輛汽車拉的物資,最後又是汽車拉的大隊韓軍步兵。
志願軍幾個營長眼看韓軍進入口袋一個個摩拳擦掌,團長卻不下令開槍。
三、118師先遣團團長褚傳禹
褚傳禹,1919年10月出生於山東臨淄。1938年1月,參加了黑鐵山抗日武裝起義,這是與昆嵛山起義、徂徠山起義齊名的山東三大起義。短短一年,起義隊伍從100多人發展到上萬人。
抗戰時期,褚傳禹從班長、排長、副連長到魯中軍區第2團2營4連連長,在1943年冶源、太河戰鬥中,被魯中軍區授予"戰鬥英雄"稱號。開赴東北後,任東野3縱7師20團2營營長,參加了四保臨江戰役,1947年,東豐戰鬥立大功一次。
1948年3月,褚傳禹任3縱7師20團參謀長,參加了錦州攻堅戰、遼西圍殲戰。1950年4月,作為40軍118師353團副團長,與師政治部主任劉振華一起,參加瞭解放海南島戰役。
所以,抗美援朝第一戰,作經百戰的褚傳禹頭一遭看到炮兵走在前頭,所以讓韓軍多放一些進來。可能是汽車跑得太快,有幾輛車居然到了118師師部面前,鄧嶽發現韓軍一邊還擊一邊向山上撤:這個褚傳禹怎麼搞的,把敵人放到這裡來了。
鄧嶽下令353團投入戰鬥,後衛352團快速向兩水洞前進。這時,345團戰鬥打響了。
兩水洞戰鬥共斃敵325人,俘161人包括一個美軍顧問,繳獲汽車38輛,榴彈炮12門,槍163支。後來劉振華一詢問,才知道美軍顧問得了腸胃炎想趕到北鎮休息,才讓炮兵開到前面。
這樣一來,褚傳禹354團雖然得了12門大炮,但是俘虜的韓軍少了很多。
四、師長位置一干十年
志願軍40軍118師兩水洞戰鬥,打響了抗美援朝第一槍。
354團打響第一槍的同時,120師雲山阻擊戰,東線42軍124師黃草嶺阻擊戰,也幾乎同時打響。後來經主席同意,10月25日,就成為了志願軍出國作戰的紀念日。
褚傳禹和354團全程參加了抗美援朝第1至5次戰役、1952年反擊戰,以及西海岸防禦戰。1953年7月,40軍118師從朝方凱旋。10月,褚傳禹任118師副師長。
1955年9月,褚傳禹授上校軍銜,1960年晉升大校。
但是從1955年5月任118師長,和平時期的褚傳禹在師長的位置上一干就是10年,此後旅大警1師、旅大警2師、16軍46師師長,直到1965年,升任16軍副軍長。
1972年12月,褚傳禹從內蒙古軍區第一副司令調任43軍軍長。
這是新編的43軍,東北黑土地的老43軍已地方化,1961年撤銷番號和建制。1968年,廣州軍區重建43軍,127師源自"葉挺獨立團",128師是東北老6縱"攻堅老虎師"。129師前身是"楊靖宇支隊",抗美援朝經歷了新倉裡、雙連隧道、橫城、砥平裡等惡戰。
所以,43軍雖然是新部隊,但所屬部隊都有光榮歷史、光榮傳統,而軍長褚傳禹時年53歲了。
五、自衛反擊的王牌部隊
1978年12月,60歲的褚傳禹率43軍赴廣西參加對越自衛還擊戰。
此時,129師劃歸42軍指揮,褚傳禹43軍麾下只有127師和128師。為了打好還擊戰,褚傳禹請示上級,要調在軍事學院學習的張萬年回部隊。上級一口答應,讓張萬年回127師。
張萬年是山東龍口人,比老鄉褚傳禹小9歲,後來繼任43軍軍長。
參加自衛還擊戰的解放軍9個軍,43軍的戰績位列第5,雖然沒有55軍戰果輝煌,但43軍作為新軍,打出了自己的風采。尤其127師在張萬年率領下,逐漸成為王牌。
1988年,褚傳禹離休,1999年病逝,享年8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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