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詩人程允升,曾寫過這樣一句詩:“識時務者為俊傑,未先幾者非明哲”。
放在戰爭年代,這種“智慧”所面臨的任何一種選擇,都會帶來劃時代的歷史意義。
王諍正是這樣一位深諳此種“生存之道”的“智慧”者,他雖生逢亂世,卻精通作戰之“道”。
他雖然戰敗被“虜”,卻有著過人的遠見卓識,他是“智”者,也是“虜”軍中的能力者。
1928年,17歲的王諍躊躇滿志地踏入了,南京軍事交通技術學校,成為了一名光榮的通訊學員。
因為在學校出類拔萃的表現,王諍學滿一年,就受到了國民政府的重用,被分配到國軍第9師,做一名無線電報務員。
在那個軍閥混戰、蠻夷入侵的年代,知識分子與技術性人才相當匱乏,能學得一技之長,必定能有所用。
再加上“通訊”技術在舊社會的中國,實屬新型技術,除了勾結帝國主義國家的國軍具備,我黨大部分部隊只聞其名不見其物。
然而,冥冥之中一場“浩劫”將至,正是因為這場“浩劫”使得我軍第一次擁有了通訊高科技“電臺”。
1930年,王諍因為出色地工作表現,被調往國軍第18師張輝瓚部下擔任中尉報務員。
同年12月,蔣中正調集十萬國軍,對中央紅軍發動全面進攻,也就是我軍歷史上第一次反“圍剿”之戰。
而王諍作為國軍通訊中尉,也跟隨張輝瓚率領的第18和50師團進攻中央蘇區紅軍。
幸運的是在毛澤東、朱德同志的英明指導下,蘇區紅軍在龍崗區重挫國民軍。
不僅俘虜了國民軍9000餘人,還活擒了國軍將領張輝瓚,以及通訊部門的中尉王諍。
王諍本以為做了我軍俘虜必定九死一生,即便活著也是受盡折磨,沒承想我軍不僅優待戰俘,還給予正確思想教育。
除此之外還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王諍等人也有了認清時局的“新思想”。
青年王諍
如此,王諍便帶著國軍通訊部剩下的一行人,再加上一臺破敗的軍用電臺和幾箱電訊器材與資料,正式加入工農紅軍。
毛澤東與朱德同志高度重視王諍同志的加入,尤其是那臺隨之而來的英產的軍用電臺。
儘管那臺裝置,沒有單獨充電裝置,全靠人力踩踏發電,還在作戰過程中損壞了一部分零件。
可對於蘇區紅軍來說,卻是如獲珍寶那般,畢竟我黨與國軍裝備差異之大,傳播情報全指望人力騎馬。
如今,有了這部電臺,即使功能不全,只要能接收情報,假以時日,我軍定會擁有自己的通訊作業部門。
老話說:“不逼迫自己一把,你都不知道自己會多優秀”,如果不是國民軍的多次“圍剿”,紅軍也不會火速發展出自己的通訊部門。
那是1931年初,蔣中正極不甘心第一次圍剿的失敗,進而又開展了第二輪對蘇區紅軍的“圍剿”。
這一次蔣中正調集20萬兵力,分別向蘇區紅軍四面八方圍擊,企圖將蘇區紅軍“圈禁起來”一舉拿下。
針對國軍的這一舉動,毛澤東同志隨即下令,組建紅一方面軍總司令部電臺大隊。
而王諍成為名副其實的電臺大隊長,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王諍也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解放軍通訊員
1931年5月,第二次反“圍剿”正式拉開帷幕,國民軍正兵分四路向江西蘇區步步逼近。
其中由王金鈺率領的國軍第五路軍,從河北前往江西的途中,歷經多地士兵大都出現水土不服等現象。
除此之外,國軍左翼將領所率領的分支,也皆數出現此種現象,士兵們非但沒有作戰氣勢,還生病了上千人。
面對部隊的此番現象,王金鈺正緊急發動電報,給國軍圍剿總司令何應欽。
不料,這一過程正好被坐在電臺前的王諍所截獲,除此之外,王諍還了解到國軍正在策劃轉移路線,向富川宮秉路調整。
王諍剛截獲完這一訊息,便立即向毛澤東與朱德同志緊急彙報。
毛澤東聽罷,十分興奮,只見他一面叼著煙一面興高采烈地同朱德同志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小王同志可立了大功了”。
話罷,便直接下令,讓朱德總司令調出2萬兵力,連夜趕到富川,提前埋伏在四周“守株待兔”。
待王金鈺的兵力進入富川之時,便蜂擁而上,一舉殲滅,就連公秉藩師的萬人兵團,也被我軍拿下三個團。
這一仗打得可謂痛快之極,不僅繳獲敵軍重機槍百十餘挺,還為我軍擴充了幾千兵力。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讓王金鈺逃跑了,但我軍幸好有王諍這樣的“通訊”大隊長在。
才使得我軍急行軍在接下來的數十天裡,指哪打哪,作戰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整整半個月,因為王諍截獲的情報,我軍共行程700多里,與國軍交戰35餘次,更是重新整理了0失敗的記錄。
毛主席甚是歡喜,遂在蘇區舉辦軍民聯歡會,慶祝第二次反“圍剿”的勝利。
與此同時還在會議上,同軍民們大讚王諍同志:“王諍同志為我軍此次勝利做出了至關重要的貢獻”。
“因為王諍同志,我軍也有了電臺裝置,也有了 “千里眼”和“順風耳”,這是打擊敵人的關鍵法寶“。
除此之外,毛澤東同志還特意將王諍請上主席臺,希望軍民共同認識下工農紅軍的好“戰士”和好“幫手”。
這是王諍從軍以來,第一次收穫雷鳴般的掌聲,以及黨內重要領導人的認可與賞識。
至此,王諍便帶著滿腔熱血與油然而生的紅軍自豪感,更加堅定地投入到通訊工作當中去。
1931年7月,蔣中正越挫越勇,接連發動了第三次“圍剿”作戰,這一次國民政府將兵力集中到30萬人。
為了保障蘇區紅軍之間的作戰聯絡,王諍想方設法在每一個師部都安裝一部無線電臺。
關於密碼的設定,更是向周恩來同志學習,並改良其所建立的“豪碼”,更是得到周恩來同志的褒獎。
除此之外,王諍在輔助作戰之餘,還致力於培養新的無線電臺操作員,如此便能讓各個師團都能及時為總部所調配。
除了授業解惑之外,王諍還四處收集金屬材料,用來製圖畫樣,為電臺自制出缺失的零件,將數十部小電臺變廢為寶。
時至第三次反“圍剿”完全勝利,蘇區紅軍的大電臺數量已經擴增到6臺,小電臺13臺。
因為在作戰之中的傑出貢獻,王諍一再受到中央蘇區的表彰,並且被升為紅一軍司令部通訊主任。
直到1934年,正式加入中國共產黨,成為一名至高無上的黨員,並一路保護紅軍北上向陝北革命根據地挺進。
延安時期,王諍時任軍委通訊科科長、軍委第三局局長,並致力於建設延安通訊事業部。
時至1940年前後,王諍按照鬥爭需要,將軍委第三局的專屬電臺,與聯絡的物件,按照工作性質進行劃分。
分別是,中共中央通訊部、中央軍委通訊部、保安隊聯絡部、商業情報聯絡處等80個精細部門。
因為職能的精細劃分,極大地促進了黨中央與各個地方部門之間的聯絡,還加強了黨中央的指揮力度。
除此之外,王諍還著手建立了延安第一個廣播系統,“延安新華廣播電臺”。
該電臺於1940年12月30日,正式將延安革命聖地的聲音,傳遍了祖國的大好河山。
從此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人民廣播事業正式走向歷史的舞臺,也向全世界宣告了,共產黨人的波瀾壯闊。
歡喜之餘,王諍在軍委第三局,還建立了獨立刊物,以便於交流與傳播通訊知識與技術。
為了支援王諍的工作,毛主席親自在刊物上題詞:“通訊戰士”,甚至在刊物成立一週年之際再一次為其題。
如此,紅軍內部完善的通訊作業網路,便就此誕生,這為我軍反侵略作戰提供了有力的指揮保障系統。
從此,延安紅軍不再是那個任人誣陷的“羔羊”,也不再是那個揹負神秘能量而不為所知的模糊“團體”。
時至1949年,新中國成立,王諍實至名歸地成為我國軍委電信總局局長。
並在1950年兼任我國電信工業局局長,正式領導和指揮全國範圍內的通訊廣播業務的開展和實施。
正所謂:“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通訊事業前進一小步,便是中國文明建設一大步。
如此,在王諍的帶領下,我國通訊事業、用電系統、廣播系統,正從城市大步走向農村各地。
每當佳節來臨,於天安門城樓眺望萬家燈火,那不僅是生活的氣息,更是生機勃勃的希望。
而王諍在中國通訊事業上的故事,依舊重新整理著新的篇章,從抗美援朝破解敵方電磁波干擾,到順利支撐我軍戰機起飛。
從保障我國西北地區 “兩彈一星”實驗室,拒絕敵軍的無領土意識的偵探行為。
到成功攜手張履謙同志,研究出地空導彈基地,防禦作戰方式“近打”、“快打”。
再到該方法成功奏效,並多次加以改進,數次擊中美製U2高空偵察機,致使U2再也不敢肆意偵查我方基地。
這一切都是超出普通,通訊事業的技術性操作,正如之前所說:“不逼自己一把,就不會知道自己有多優秀”。
美製U2偵察機
正是這種優秀,讓王諍等人,在毛主席的見證下,被授銜為“中國人民解放軍中將軍銜”。
除此之外,還被授予“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八一勳章”和“一級解放勳章”。
這是我黨能夠給予支援作戰,和為祖國和人民謀福利的共產黨員們,最高的嘉獎。
對於王諍在抗戰時期和長征時期,對毛主席事業的支援和肯定,他毋庸置疑地又一次受到了毛主席的嘉獎。
“王諍同志是有功的,他是解放軍通訊事業的鼻祖”,寥寥幾十字,短短兩行情,卻將王諍將軍這半生的貢獻完美總結。
而王諍依舊踏實肯幹,依舊在我國電子通訊事業上兢兢業業,開拓創新,直到十年浩劫臨頭。
王諍依舊是那個愛黨如初,為中國機械工程和電子技術行業的發展,做出傑出貢獻的共產黨人。
直到1978年,王諍同志因病不治去世,在去世的前幾天,他依舊身兼數職,屹立在工作崗位之上。
如此敬業之人,堪稱業界勞模,正所謂:“虎父無犬子”,“名將手下無弱兵”,所以王箏的7名子女都各自有志。
其中長子王蘇民,更是受到父親的影響,從小就接觸無線電相關知識,並且如願以償地考上了清華大學雷達系。
王諍子女
而畢業之後的王蘇民,被分配到我軍總參謀處工作,在整個職業生涯當中,從中央警衛局副局長一路晉升為中將軍銜。
次子王皖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技術學校畢業,畢業後分配到人民美術出版社工作。
是攝影家,也是新聞社的前方記者,比起大哥王蘇民從政,王皖民則更喜歡遊走在祖國各地,拍攝出絕美的山水風情。
而小兒子王建新,畢業於解放軍南京通訊工程學院,與父親及大哥王蘇民所涉及的專業相通。
畢業之後,王建新沒有急於從業而是選擇繼續深造,待研究生畢業之後,被分配到我軍總參謀部第61研究所工作。
此時不同於往時,王新建從業之時,國家已經向現代化躍進,因此王新建便在研究所裡,從事的是指揮自動化的研究工作。
王新建的職業生涯,從研究所的研究員晉升到研究所所長,再一路晉升為少將軍銜。
時至王諍長孫王雷雷的誕生,我國已經走進社會主義新時代,和新科技時代。
待王雷雷從清華大學電子工程系畢業之時,電子技術已經延伸到空中網路的範疇。
而王雷雷也獨自創辦了屬於自己的“空中網路”,不得不說王諍的後代就沒有等閒之輩。
王諍不僅培育出了兩位將軍兒子,還將智慧惠及到孫子輩,當然這都是王諍後代之中比較活躍的部分之一。
未曾提名的,亦是低調之人,他們依舊憑藉自己的獨特專業技巧,在各自的領域裡熠熠生輝。
這便是通訊鼻祖王諍將軍的一生,也是王諍將軍用嚴格的家規影響出來的優秀人生。
從大革命到第一次反“圍剿”,從抗日戰爭到解放戰爭,再到抗美援朝,王諍用畢生所學,無數次挽救革命於水火之中。
直至新中國成立,舉國上下燈火通明,用電不再是渴望,廣播不再限於軍用。
王諍將軍將這一生簡單、純粹、無條件地貢獻給祖國建設事業,是無私的,也是令人欽佩的。
正所謂:“壯士不忘死,所死在忠貞”,如今華夏盛世,祖國安樂和平,“死”是一種建立在對祖國忠貞上的一種“”。
我們不怕“死”,更不會不忘記那些為祖國建設,鞠躬盡瘁耗盡最後一滴血液的忠臣。
更不會遺忘那些革命志士,為國為民所作付出的所有汗與血,並以此為諫,昂首闊步在建設社會主義新中國的康莊大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