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有座獨秀山,我乃山下之民。”
陳獨秀一生用過30多個筆名,唯獨“獨秀”這個名字影響力最大。陳獨秀以“獨秀山民”自稱,可執拗如他,從他的筆名響徹九州開始,他就已經不再是山下之民。
1915年,陳獨秀在《青年雜誌》上發表《敬告青年》一文。《敬告青年》一文中,陳獨秀對青年的呼籲振聾發聵,可以說得上是那個時代的最強音。無數青年人從中受到啟發,加入到革命的隊伍當中去。
1917年初,更名為《新青年》的《青年雜誌》陣地由上海轉移到北京。很多青年人為了追隨前輩的腳步,紛紛來到北京。嚮往先進思想的毛澤東就是其一。
從湖南省立第一師範學校畢業後,毛澤東隻身前往北京,擔任北京大學圖書館管理員。而此時陳獨秀一邊在北大任文科學長,一邊投入緊急籌備《新青年》雜誌的工作當中去。
毛澤東作為陳獨秀的學生,對陳獨秀很是尊崇。毛澤東不僅是《新青年》的熱心讀者,更是《新青年》的特約記者。
陳獨秀開設《每週評論》專欄後,毛澤東經常為《每週評論》供稿,並且每寫一篇文章都畢恭畢敬地交由主編陳獨秀審閱。
有一次,毛澤東又寫完一篇稿件交到陳獨秀的手上,陳獨秀連夜看完後,做了多處修改。第二天,毛澤東來報社取稿件,發現這篇文章已經被改得面目全非,連他自己都看不出這篇文章是出自自己之手了,於是有些不快:
“先生,我覺得這些地方還是不改為好。你一樣一改,文章就變了味兒了。”
陳獨秀正在埋頭伏案工作,聽見這話,擺擺手說道:“你拿走吧,我也沒改多少。”
毛澤東在文壇上的名氣雖不及陳獨秀,可是早前毛澤東在湖南創辦的《湘江評論》也極具影響力。身為《湘江評論》的主編,他自然對自己的稿件水平與質量要求較高。但是這篇文章現在被陳獨秀按照自己的主張做了大量修改後,已經完全偏離了本意。
“我看,還是改回來更好”毛主席對陳獨秀很是敬重,“改完之後,文章就讀不通順了,意思也變了。”
陳獨秀固執己見地說道:“就這樣改,不能耽誤出版,快去刊印吧!”
第二天,陳獨秀坐在辦公室裡翻閱最新一期的《新青年》,發現毛澤東在《每週評論》上發表的文章,竟然是他交給自己的原稿,並且沒有絲毫改動。陳獨秀看了之後非常惱火,將雜誌摔在了地上……
可是儘管是這樣,毛澤東對陳獨秀的幾次評價依舊很高,他曾經在與朋友的談話中,說道:“前之譚嗣同,今之陳獨秀,其人者,魄力頗雄大,誠非今日俗學所可比擬。”
只不過,陳獨秀的固執性格是出了名的,他的好友章士釗都看不下去了,就在1926年勸告他:
“不羈之馬,奮力馳去,不峻之坂弗上,回頭之草不齧(音同“聶”),氣盡途絕,行同凡馬踣(音同“薄”,跌倒之意)。”
可誰知章士釗的這句話,後來真就成為了好友陳獨秀的命運寫照。
陳獨秀是安徽安慶人,陳氏家族在安慶一代赫赫有名,世代為書香門第。陳獨秀年幼喪父,在他的整個少年時期,都是跟祖父生活在一起的。
陳獨秀的祖父是個秀才,一直堅信“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道理,所以對陳獨秀的管教非常嚴厲,一旦陳獨秀犯錯,祖父就會對他棍棒相加。這也對陳獨秀的叛逆、固執性格的塑造上產生了重要影響。
陳獨秀成年之後,奉父母之命娶了高曉嵐,雖不願接受婚姻被包辦,但也和高曉嵐育下三兒一女,分別為長子陳延年、長女陳玉瑩、次子陳喬年、三子陳松年。
之後,陳獨秀決定從封建思想的束縛中脫離出來,開始了他的反抗之路。首先從婚姻開始,陳獨秀和高曉嵐的妹妹情投意合,在遭到家庭的反對後,他帶著高君曼私奔了,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1913年,陳獨秀的叔父去世,當時陳獨秀已經在上海定居,家中只剩下老母親和原配,以及陳延年帶著弟弟妹妹。當陳家正在舉辦葬禮之時,袁世凱的走狗倪嗣沖闖了進來,大喊一聲:“一定要活捉陳獨秀!”
他們在屋裡搜尋了一圈,都未找到陳獨秀,氣急敗壞的他們就把陳獨秀家中的所有古董字畫全部洗劫一空。陳喬年作為大哥聽到有官兵來抓人,就帶著陳喬年和陳松年翻牆逃跑了。
而三歲的陳松年在翻牆時不慎掉入鄰居家的澡盆裡,沒有跟隨哥哥們逃出去。好在,好心的鄰居急中生智,將陳松年的衣服扒了,假裝陳松年是自己的孩子,給他擦洗身子,這才躲過一劫。
逃到上海投奔陳獨秀的陳延年和陳喬年,由於陳獨秀的“狼性教育”,過得也很是辛苦,兩人一邊上學,一邊在上海法租界運糧站搬運糧食。
陳獨秀離開家時,陳延年已經記事,所以對陳獨秀拋下母親一事頗有怨恨,經常直呼父親的大名。連帶著陳喬年,也學著對陳獨秀直呼其名。
《青年雜誌》創刊後,延喬兄弟才真正意識到父親所做之事是多麼偉大,對父親的態度也有所改觀。
五四運動爆發後,延喬兄弟赴新思想的起源地法國勤工儉學,開啟了異國求學之路。在法國,他們除了在兼職打工之外,還積極參加社團活動,因此結識了不少愛國進步人士。其中就有周恩來、趙世炎、蔡和森等共產黨人。
1920年初陳獨秀回到上海籌備成立中國共產黨早期組織,併發起成立中國共產黨。1921年,中共一大召開,會議決定了陳獨秀為中央局書記,後任中央局執行委員長,毛澤東任中央局秘書。
毛澤東作為陳獨秀的重要助手,積極配合黨中央的工作。陳獨秀等人順應了歷史潮流,遵照共產國際的指示,積極推動國共合作的實現。
與此同時,接觸到共產主義思想的延喬兄弟,開始走上了和父親相同的道路,加入中國共產黨。
1924年,時值國共合作,延喬兄弟學成歸來。回國後,陳延年與陳喬年分隔兩地投身於革命事業當中。俗話說“虎父無犬子”,延喬二人出類拔萃,很快得到了黨中央的認可。
陳延年先後被任命為中共廣東區委秘書、中共廣東區委書記、中共江浙區委書記等職,而陳喬年先後任職中共北京地委組織部部長、中共中央組織部副部長、中共中央副秘書長。
大革命期間的陳獨秀,開始出現了“右傾主義”的錯誤思想,他對毛澤東提出的實行土地政策,大力組織農民起義的意見表示反對,並拒絕將《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發表在黨中央機關報刊上。
毛澤東在與斯諾的談話當中曾經說過:“大致在這個時候,我開始不同意陳獨秀的右傾主義政策,我們逐漸地分道揚鑣了,我們之間的鬥爭直到1927年才達到高潮。”
1927年,中共五大在武漢召開,陳獨秀父子三人均作為中央委員與會。當時國共合作已經破裂,蔣介石在全國範圍內發動反革命政變。而陳獨秀在中共五大作的政治報告中,依舊對國民黨抱有幻想,主張退讓,導致大革命功虧一簣。
不僅如此,陳獨秀還出現了嚴重的領導作風問題,陳獨秀在他的政治行為中逐漸表現出自負的一面。“在那個時候,陳獨秀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獨裁者,他甚至不同中央委員會商量就作出重大的決定”。
1927年,以蔣介石為首的國民黨右派勢力更加猖獗,在全國範圍內大肆捕殺中國共產黨。時任江蘇省委的陳延年和幾位同志在對省委機關的機要檔案進行轉移時,不料中了國民黨反動派的埋伏,陳延年被捕入獄。
陳延年被捕後,國民黨對他進行了嚴刑拷打,陳延年堅稱自己只是茶館的夥計,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逮捕。陳延年的穿著一向樸素,而且面孔又新,自然不會引起反動派的懷疑。
最後,經過商議,關押陳延年的獄警同意,讓陳延年花800銀元贖身。陳延年思忖再三後決定給自己的好友汪孟鄒寫信,讓他設法搭救自己。可誰知道汪孟鄒看到信後,就找到了陳獨秀的好友胡適幫忙。
胡適聽說是陳獨秀的兒子被捕,又找到蔣介石身邊的紅人吳稚暉幫忙撈人。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正因為胡適找吳稚暉幫忙,才是真正害了好友之子。
吳稚暉這個人心腸歹毒,曾經與陳延年有隙,當他得知陳延年被捕後,立刻將此事告知了蔣介石。此時的蔣介石正因為拉攏陳獨秀不成而懷恨在心,知道是陳獨秀的長子陳延年被捕,心中大快,下令對陳延年處以死刑。
1927年7月4日晚,陳延年被押赴刑場。在受刑前,陳延年誓死不跪,被激怒的劊子手將年僅29歲的陳延年亂刀砍死。國民黨當局還下令,不準家人為其收屍。
陳延年去世後,陳喬年悲痛欲絕,大病一場。此時陳喬年的痛心不只是因為兄長的去世,還有對大革命失敗後,無數革命同志慘遭國民黨右派殘害的悲憤!可是想到革命事業尚未成功,陳喬年覺得自己不能倒下,只有站起來,拿起武器與敵人抗爭到底,才能迎來勝利!
1927年7月12日,由於陳獨秀的右傾主義的錯誤給組織造成重大損失,中共中央決定進行改組,陳獨秀離開中共中央最高領導職位。
1927年8月7日,中共中央在漢口召開緊急會議,陳喬年出席會議,並對其父親陳獨秀在大革命中所犯的錯誤進行了嚴肅批評。
陳延年犧牲後不到一年,陳獨秀的次子陳喬年在上海遭到逮捕。1928年2月,中共江蘇省委在上海英租界北成都路刺繡女校秘密召開各區委組織部長會議,由於叛徒唐瑞林的告密,作為此次會議的主持者陳喬年和江蘇省委機關的其他同志均不幸被捕。
陳喬年被捕後,並未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就連叛徒唐瑞林也不認識他。黨組織知道陳喬年身份尚未被識破後,就計劃用錢將他贖出來。與他同時被捕的鄭復他、許白昊、周子楚等人也在獄中商討將陳喬年送出去的計劃。
只不過,在幾人商議後,依舊沒有制定出周全的營救計劃。這時,周子楚站出來,自告奮勇地說:“我想到一個萬全之策,反正敵人也不知道誰是陳喬年,現在我父親正在疏通關係設法贖我,讓陳喬年同志代替我的身份出去,我去頂替陳喬年同志的身份!”
周子楚將這個計劃告訴陳喬年時,陳喬年表示堅決不同意。可是在第二天的審訊中,周子楚開始“招供”,稱自己就是陳喬年!之後,無論敵人再怎麼嚴刑拷打,周子楚都未吐露半個字。
回到牢房時,周子楚已經被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了。周子楚用虛弱的氣力握著陳喬年的手說:“革命可以無我周子楚,不能沒有陳喬年!從現在開始,我就是陳喬年,你就是周子楚。”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萬全之策,還是沒有成功。當獄警將周父引到一間牢房門口指著“周子楚”說:“把你兒子領走吧!”周父僅瞥一眼認出牢房內的人並非自己的兒子,一向精明的商人在此刻開始沉不住氣了。他對著獄警一陣痛罵:“他怎麼會是我的兒子,你們把我的兒子藏哪去了?”
就這樣,這個處心積慮才想出來的營救計劃以失敗告終。陳喬年的身份很快被識破,獄警將所有的刑具都用在了陳喬年身上,陳喬年依舊咬緊牙關,不肯透露任何關於黨組織的秘密。
這場非人的折磨一直持續了3個多月後,敵人還是沒有問出任何有價值的情報,敵人無計可施,將陳喬年、鄭復他等人押赴刑場,執行槍決。上海龍華楓林橋畔,傳來陳喬年等人高呼的聲音“共產黨萬歲!共產主義萬歲!”
隨即,執行槍決的聲音響起,陳喬年等人倒在了血泊中。這個年僅26歲的革命英雄壯烈犧牲,只留下那句“共產黨萬歲,共產主義萬歲!”的餘音在人們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陳喬年遇害後,陳玉瑩和陳松年再次從安徽安慶趕到上海,為陳喬年處理後事。親人的相繼離去,讓陳玉瑩的精神受到極大的刺激,她經常胡言亂語,漸漸地有些神志不清。沒過幾個月,陳玉瑩也病死了,年僅28歲。
兩個兒子的相繼離去,對陳獨秀來說打擊也非常大。喪子之痛再加上逐漸看清了國民黨的真實面目,他開始拿起筆桿子,用極其犀利的文字抨擊國民黨反動統治的腐朽與黑暗。
可是陳獨秀的思想依舊存在著右傾主義錯誤,他認為當前的革命形勢已經處於低潮,對八七會議上提出的“武裝起義”這個方針表示反對,他更認同托洛斯基派關於中國革命的理論和策略,並開始在中國共產黨內部組織“左派反對派”,導致黨內機會主義之風嚴重。
1929年11月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作出決定,將陳獨秀、彭述之等人開除黨籍。自此,陳獨秀逐漸成為一個無黨派人士。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日軍鐵蹄肆意踐踏國土,而蔣介石一直採取不抵抗政策,陳獨秀對此很是不滿,他多次在文章中提出反蔣抗日的主張,痛斥蔣介石的“奴性”行為。陳獨秀的公然反抗,讓蔣介石意識到了他的危險。
隨後,國民黨當局開始給陳獨秀羅織罪名“危害民國罪”,陳獨秀鋃鐺入獄,被判徒刑13年。對此,陳獨秀直言:“予固無罪,罪在以擁護中國中國民族利益,擁護大多數勞苦人民之故而開罪於國民黨已耳。”
1937年,“七七事變”後,日本侵略者轟炸南京,陳獨秀在老虎橋監獄的牢房也被震坍屋頂,他躲到桌子底下,倖免於難。
之後,時值國共合作,國民黨陳鍾凡與胡適、張柏齡等人聯名保釋陳獨秀,蔣介石說可以釋放他,但要求陳獨秀寫“悔過書”才肯放他出獄。陳獨秀聞之大怒說:“我寧願炸死獄中,實無過可悔”。後來,蔣介石在中共統戰口號“釋放一切政治犯”的巨大壓力下,還是被迫釋放了陳獨秀。
陳獨秀出獄後,先是在重慶生活一段時間,而後又前往江津安享晚年,從此開始遠離政局。可蔣介石依舊不肯放過他,他先是派親信朱家驊拉攏陳獨秀,予以10萬元經費,希望陳獨秀可以組織一個與延安共產黨對著幹的新共黨。陳獨秀聽後冷笑不斷,連人帶禮品全部“請”了出去。
蔣介石又派出心腹戴笠和胡宗南等人前來拉攏他他們帶著水果,貴重禮品、鉅款等前來“拜訪”,可都吃了閉門羹。
陳獨秀對蔣介石的小動作很是憤慨,他恨恨地說道:
“蔣介石殺了我們許多同志,還殺了我兩個兒子,我和他不共戴天。現在國共合作,我不反對他就是了。”
在陳獨秀的眼裡,他雖然脫離了中國共產黨的隊伍,但是他依舊保持著革命初心和堅定不移的革命意志。
當然固執如他,陳獨秀不僅拒絕了國民黨的高官厚祿的誘惑,也拒絕了我黨和昔日好友的資助。
1939年,周恩來在毛澤東的授意下,前往江津看望臥病在床的陳獨秀。周恩來深知陳獨秀依舊心繫黨和人民,就繼續勸說他放下個人的成見和固執,寫個檢查回延安去。可是陳獨秀卻說:
“除周恩來、毛澤東,黨中央沒有我可靠的人了,我也落後了,年紀也大了,中央開會,我怎麼辦?我這個人不願被人牽著鼻子走,我何必弄得大家無結果而散呢。”
之後,毛澤東又多次派人給與陳獨秀以生活上的幫助,但是都被辭拒。陳獨秀的固執,太重氣節也是他彌留之際窮困潦倒的重要原因。
陳獨秀窮到什麼程度呢?我們從一些話以及一些事件中可以得到考究:
與陳獨秀一家同住江津石牆院的鄰居郭碧新在談到陳獨秀經濟情況時曾說:
“其實我們都曉得,陳先生是馬屎外面光,窮得造孽。潘蘭珍每天下午都在廳屋裡跟楊家幾個婆娘打麻將,癮大膽子小,輸多一點,打出一張牌手都在抖。”
1942年5月12日,陳獨秀因飲用發黴的蠶豆花泡水中毒了,雖然陳獨秀察覺到發黴的蠶豆花泡水可能會引起中毒,但為了不浪費,他還是喝了下去……
同年5月27日,陳獨秀在貧病交加中於江津石牆院與世長辭,時年63歲。陳獨秀死後,由小兒子陳松年為其安葬,五年後將他的靈柩運回到故鄉安慶。
建國後,陳獨秀的小兒子陳松年的生活過得極其困難。為了供孩子讀書,他把北京的房子(《新青年》北京陣地舊址)賣了,回到安慶一家窯廠當了搬磚工。
1953年,毛主席到安慶視察,他想到這裡是陳獨秀的故鄉,就特意找當地領導問了陳獨秀的後人的情況,在得知陳獨秀的兒子陳松年生活困難後,毛主席當即說:“陳家人有困難,地方上可以予以照顧嘛!何必賣了房子。”
說完,毛主席似乎有些感傷,他想到當時在北大時,陳獨秀對自己思想上的影響頗大,只不過後來陳獨秀犯了錯誤。
隨後,毛主席又開口:“陳獨秀的兩個兒子,延年和喬年都是我們黨早期的革命家,後來被蔣介石所殺。他們是革命烈士,陳獨秀這個家庭也應該是按革命烈士家庭對待嘛。”
有了毛主席的親自拍板,讓因陳獨秀的原因一直沒有得到烈士家屬待遇的陳松年一家看到了希望。安慶地方上的領導很快就對陳延年陳喬年的身份進行了認定,並按照規定每月給陳松年家裡補助30塊錢。
在政府的幫助下,陳松年的四個孩子均相繼參加工作。長子陳長琦現任合肥工業大學黨總支書記;長女陳長瑋曾為工程師;次女陳長璵現為高階工程師;幼女陳長璞在安慶市文物管理局任副局長。
對於政府的照顧,陳松年非常感激,他經常對子女說:“感謝毛主席,我們一家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陳獨秀的固執是他悲慘下場的重要原因,但同時也是這種“固執”讓他保持著自己的氣節,受萬人之敬仰!對於陳獨秀這個人,毛主席對他的評價還是很高的,他肯定了陳獨秀在宣傳馬克思主義、建立中國共產黨、領導五四運動、宣傳抗日的功勞,但也指出了陳獨秀所犯的錯誤。
毛主席在得知陳獨秀後人生活困難後,百忙之中還親自指示落實陳松年一家的烈士家屬身份。毛主席對這件事的處理方法可以稱得上是光輝典範!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也能看出,我們黨在對待人民、尤其是對待為革命作出貢獻的人上永遠都保持著實事求是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