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非洲人小病不治,大病不行了才送急診,但當地醫生從不拖沓,手術做到一半就能到點下班,今天這期影片跟大家一起去見識一下,這家神奇的非洲醫院。
這裡是非洲蒲隆地,一家名為大王子的綜合醫院,透過這道鏽跡斑斑的大門,眼前的景象讓人心存狐疑,走廊間草坪上到處晾曬著床單衣物。
甚至有人在空地上直接生火做飯
人們三五一成群地聊著家長裡短,醫院該有的整潔肅靜似乎並不存在,讓人恍惚間以為走進了一家客棧,原來這些都是來陪床的家屬,因為租不起房子,就只能在醫院裡打地鋪。
這家醫院的主力軍都來自中國青海,他們是一支中國援助蒲隆地的醫療隊,吳蘇寧是一名急診外科主任。
在跟隨他的過程中不難看出,這裡的醫患關係相當融洽,醫生們恪盡職守對患者的資訊和病情都熟記於心,患者家屬更是把他們視如親人熱情招呼,從眼前走過的這個小男孩頂著個大肚子。
就像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吳主任介紹到這是由瘧疾引起的巨脾症,因為小男孩患有嚴重的貧血,所以不能打麻藥進行手術,否則極有可能下不了手術檯,別看他現在笑得陽光燦爛,過兩天可能就身處停屍間了,小小年紀實在叫人心疼,然而身在非洲的醫院,魔幻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吳醫生今早的第一臺手術,要面對的是一個剛出生四天的嬰兒。
由於先天性肛門閉鎖,這個孩子已經四天沒解大便了,父母硬是拖到肚皮快脹破了才送來,雖說這麼小的孩子對手術還沒有概念,甚至對疼痛的感知也很微弱,但因為他的承受能力極低,很有可能在手術檯上扛不住,就算順利長大了,這道傷疤也會跟隨他的一生。
要是放在國內,這是一兩天內就會發現並及時處理的,但在非洲的蒲隆地,人們小病不治 生命垂危才就醫的現象屢見不鮮,因為這個大王子醫院有一項福利政策,急診病人可以先看病再繳費,因此這裡的人就利用這一點,拖到實在不行了才送來,以為這樣可以一次性解決問題,甚至有些人都出院了還沒湊齊醫療費。
因此急診科的大夫每天都泡在了手術室,一個星期有五天都在加班,一天最基礎也要做三四臺手術,而那些沒錢又進不了急診的患者就只能拖著。
在眼科門外,一個沒抱琵琶半遮面的女人引人注意。
究竟是什麼樣的症狀,讓她看上去如此自卑,走進醫生的門診室,看到患者的真實面貌,著實讓人嚇了一跳,她的眼睛裡簡直就像塞進了一顆乒乓球。
腫得巨大無比,東主醫生顯然見怪不怪了。
十分熟練地給她上著藥,就算是已經很輕柔地掰開眼皮,她都疼得手腳掙扎起來。
事實上根據最初的診斷,只不過是普通的眼角膜發炎,本來一瓶眼藥水就能解決的問題,但是因為買不起就一直拖著,最後感染不斷惡化,為了保命不得不將眼球摘除,然而更可怕的是,這個女人本身又身患艾滋病,抵抗力和免疫力都很低下,加上居住的衛生條件極差,導致傷口術後感染無法恢復,就一直處於潰爛狀態,久而久之就成了現在這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大概就是艾滋病奪走她生命的時候吧,遺憾的是這個可憐的姑娘還不滿二十歲,就這樣看到了人生的盡頭。
東主醫生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他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已經無暇去感慨生離死別,他說自己最忙的時候是禮拜一,最多的時候一天要會診七十多個病人,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擠不出來。
不過最忙的還屬婦產科,因為在這家醫院生孩子做手術不要錢,當地婦女就彷彿成了生孩子的機器。
眼前的這些剛生完的媽媽幾乎都不是頭胎,她們家裡少則四五個 多則十幾個,醫生不是在手術檯上,就是在趕往手術室的路上。
徐暉,是青海醫學院附屬醫院的一名婦科腫瘤主任,也是中國援助蒲隆地的唯一一名女性,徐主任已經在非洲待了四年。
這天又接到一位孕婦情況非常特殊,有胎兒宮內窒息的徵兆,很難想象這位孕媽已經是第十三胎了,這間產房似乎成了她每年都要打卡的地方。
由於生存環境所致,當地的女人盆骨狹窄很難自己順產,只能一次次做剖腹產,徐主任的這一接生方式都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分分鐘就能迎接一個新生兒。
雖然生孩子不要錢,但住院卻不是免費的,走廊外到處都是住不起院的婦女,何況她們對坐月子完全沒有概念,大多是剛生完就席地而坐甚至下地幹活。
這導致當地的女人身體素質都不太好,往往在懷孕期間就很容易出問題,現在躺在手術檯上的這位孕婦,肚子裡懷著她的第九個孩子。
由於孩子壓迫了膀胱導致直腸瘻,排洩系統已經無法正常工作,郭西民是援助醫療隊的隊長。
也是這次手術的主刀大夫,由於醫院的條件太差,手術難度很大,郭醫生自己親手製作了一條止汗的頭帶。
手術過程進行了一半還算順利,但接下來人間迷惑行為又發生了,郭醫生還在緊張地埋頭做手術,其他的助手和護士就好像沒事人一樣,一直在手術室進進出出,甚至接電話發簡訊。
而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位來自埃及的援助醫生,身為本次手術中的副主刀,竟然在看了一眼時間後,當即脫下手術大褂 跟大家揮手告別了。
郭隊長淡定地解釋道他到點下班了,要趕著醫院的班車回家,身為一個醫生,把一個開了膛的病人扔在手術檯上,實在是有辱醫德,好在郭醫生醫術精湛,面對這樣的情形總能化險為夷。
由於薪水不高,這裡的醫生不願敬業,這裡的護士也時常集體罷工,難怪這裡的患者和家屬都很敬愛中國醫生,是他們對患者一視同仁,憑著一顆醫者仁心,把這些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而對他們來說,工作的勞累 對疾病傳染的恐懼,都敵不過對家人的思念,但為了不負國家的期望 展現大國的形象,他們默默守候在這裡,一張熟悉的照片,一通斷斷續續的電話,也許就是最大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