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值盛夏,也正是打鹿茸的時節,王菊花準備進山打鹿。打鹿,割下鹿茸後,必須把鹿茸用開水燙一下,否則幾天就壞了,臭了,不能入藥了。王菊花帶上乾糧,還要帶一個鐵皮槽子。
王菊花找到了一個小溪,順溪而上,發現溪邊有鹿的腳印,有的陷的很深,說明鹿很重,那一定是馬鹿。王菊花繼續往上走,小溪轉了一個彎後,前面山巒疊峰,青石磷立,泉水潺潺從石縫間流出,好美一副畫面那!
王菊花被美景吸引住了,山石,泉水也是鹿嚮往的地方,王菊花找了個有利地形,隱敝起來,等待目標的到來。
目標終於出現了,一群鹿跑過來了,為首的是一頭碩大馬鹿,頭頂著一米來高的茸,甚是威風。後面跟著大小不等的十幾頭鹿,帶茸的不帶茸的都有,跑到王菊花面前,頭鹿突然停了下來,打著響鼻,回頭觀望。
好大的一頭雄性馬鹿,健碩的身體,溜圓的屁股,強壯的四肢,挺直著脖子,高昂著頭,嚴然象打了勝仗的將軍,頭頂著一副一米來高珍貴的茸角,這是鹿茸當中的極品,極為少見。
鹿就站在離王菊花二十米遠,回頭順著來的路觀望,不知是在等什麼?王菊花就隱藏在山石後面,現在是最佳射擊時機,她把快慢機撥到連發上,慢慢伸出了槍,槍口瞄準雄鹿的脖子......
突然,似乎鹿群聽到了什麼,鹿的耳朵開始轉動,象雷達似的捕捉訊號。叭叭叭一個點射,這頭巨大的雄鹿瞬間倒下,其餘的十幾頭鹿炸鍋了,沒有了首領,四散逃竄。一頭帶茸的梅花鹿徑直朝王菊花跑來,它是想登上山砬子嗎?
不允許多想,二十多米瞬間即逝,王菊花甩槍一個點射,鹿還是直奔而來......
實際上,鹿已中彈,但是,憑著慣性,還是衝到了王菊花面前,一頭撞在了石頭上,好好的一副茸,被撞的支離破碎,很是可惜。
一切都結束了,王菊花快步走到第一頭馬鹿跟前,馬鹿安靜的躺著,一點也沒有掙扎,保護了鹿茸。
卸下了鹿茸,王菊花雙手捧著,仔細端祥,每支角上的茸有四個杈。
獵人打鹿茸,分兩杈,三杈。四杈不叫杈,叫四平頭,是鹿茸的最高等級,極為珍貴,少見。
早先獵人們打鹿茸是在夏天的頭伏末至二伏,這時的茸已長到最高最大,而且血液充盈,毛茸茸的,捏上去即軟又硬,是藥用的最佳。等往後鹿茸則慢慢骨化,完全變成了鹿角,從鹿茸到鹿角,一年一個週期也就基本完成。進入冬季,鹿茸重新生長,慢慢把骨化的鹿角頂掉,立春過後,鹿茸又開始生長。
王菊花架起鐵槽子,點燃了枯樹枝,燒熱了山泉水,準備處理鹿茸......
遠處,一個驕健的男人悄悄的走來,此人四十多歲,黑呦呦的面板,四方大臉,大眼睛,重眉毛,碩大的獅鼻在臉上非常突出,大大的嘴巴,嘴角徽微下拉,手拿一杆獵槍,一看就是一個飽經風霜的獵人。
這十幾頭鹿,就是此人跟蹤過來的,不巧讓別人打了劫。但是此人聽出來,槍聲不是獵槍,是德國二十響淨面匣子,這種槍只有土匪和抗日聯軍才使用。土匪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土匪不可能一個人行動。那只有是抗聯了。此人有深仇大恨,一定要找到抗聯,殺日本鬼子報仇,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去。
此人悄悄的順著溪水轉過了彎,見有微微炊煙升起,便隱敝著身體往前走著,看見了遠處的是個女人,在忙活,此人不敢冒然上前,躲起來觀察。
很長時間只有女人自己,他確定只有一個人。他便大背上槍,大踏步的走了過去。王菊花見是一獵人大揹著獵槍,也明白大背槍的用意,便不用過份擔心,況且自己的槍在腰間插著,瞬間拔出來就能打響。
男人走到女人跟前,深深的施一禮,女人王菊花也回了一禮,兩人慢慢的盤談起來,訴說各自的......
作者陳培富,山東青州人,工作在黑龍江,現住青島。
二0二一年九月二十八日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