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司馬元武長得丰神俊朗,玉樹臨風,是個美男子,而其實他膽識過人,曾任左無衛大將。
司馬元武年輕時喜好遊山玩水。
走的路多,遇的事也多,二十歲那年春天,他約了朋友史也一起去踏青,跋山涉水,很是盡興,玩了一天,不料貪玩,錯過了宿地,於是夜裡只好在一個亭子裡過夜了。
這路亭坐落在一個山坳裡,原本邊上有條小道,不知什麼原因,少人走動,竟然已被荒草湮沒。故而路亭更加荒蕪。悽草,荒亭,夕陽,山風,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
兩人因為白天走累了,一時也顧不得這許多,只將隨身帶的小包當做枕頭,倒頭便睡,人還未睡正,鼻子裡鼾聲已起。
約莫三更時分,司馬元武同他朋友兩個還在美夢之中,危險已經悄悄臨近。這時,風吹草動,悽悽芳草中,三條人影出現了。
這三人一律黑袍,黑布蒙臉,手裡各自執著一把長刀。 看不見他們的臉長得怎麼樣,只在圓月下六隻眸子閃著絲絲寒光,如同他們手裡的那三把長刀一樣地讓人心寒。
三個蒙面人躡手躡足,像頭夜貓子似的走進路亭,倏的一下,已有兩人將刀擱在司馬元武和史也的脖子上了。
三人中那個沒動刀的像是為首的,他剛要開口下令殺人,不料司馬元武被刀一寒,醒了過來。
他睜眼一看,馬上明白了是怎麼一個場面,就翻身坐了起來。
那個為首的笑道:“孃的,不料夜裡這趟買賣失了風,不但分文未得,還差點兒要了老子的命。回來路上見了你們兩位,說不得只好委屈兩位了。識相點,有什麼都拿出來,免得咱們動手!”
史也雖然睡得死,被他這樣一吼,如何不醒?他睜眼一看,三魂裡已經走了兩魂,忙不迭道:
“....大王,有話好.....有話好說……我們拿出來就是……”
說著,就將隨身帶的幾兩散銀及身上的飾物件件取了出來,放在地上。
司馬元武是個習武的人,膽子自然要比史也大了許多,他見那把明晃晃的刀子還擱在他脖子上,知道要反抗也還不是時候,也就裝得乖乖兒的,故意抖顫顫地說:
“三位好...好漢,我們只是.....外出遊玩的人,隨身.....隨身沒帶什麼好東西,多.....有得罪。”
那頭兒道:“也真晦氣,就這麼一點東西嗎?這點東西連讓大爺喝頓好酒都不夠數呢。哈,小子, 你這雙靴子看上去還不錯,怎麼樣,還是你自己脫下來吧?免得老爺動手了。”
司馬元武故意裝得萬分捨不得,結結巴巴道: "好...好漢爺,小子就這雙靴,還得...還得走百十里路呢,打著赤腳怎麼回去?”
眾強盜喝道:“少廢話,你是要命還是要靴?”
司馬元武道:“是,.....要命,要命!”
說著,他就假裝脫起靴子來。他齜牙咧嘴地裝得這麼也扒不下來,嘴裡說道:“昨天走了一天,晚上又沒脫,看來是腳發脹了
那為首的道:“該死的,阿三,你就幫著他脫一脫!”
那個將刀擱在司馬脖子上的傢伙心裡不高興,嘰裡咕嚕著放下刀,雙手扳住司馬元武的靴子,真的來脫。
司馬元武就等著這一刻,見他蹲下,即刻霍地站了起來,猛的一拳擊中他的門面,同時用腳一挑,將他擱在地上的那把刀挑起空中,一接接在手裡。這幾下是他事先盤算好了的,前後一氣呵成,兔起鶻落,十分連貫。
站著的兩個強盜嚇了一跳,大叫一聲,急忙挺刀分成一左一右夾著來鬥。司馬元武將刀當胸一揮,“噹噹”兩聲,架開兩刀,一個後翻腳,輕輕巧巧地將史也轉在自己背後,然後順手一劃,將那 個倒在地上兀自暈乎乎的傢伙一刀剁個正著。
那兩個強盜眼看這青年手腳麻利,動作敏捷,每一招都有目 的,知道今晚是遇上了高手,如果不拼死一搏, 恐怕難逃性命,呼嘯一聲,捨命來攻。
這兩人中,那為首的武藝不錯,另一個嘍羅卻是個沒用的。司馬元武一刀在手,猶如老虎添翼,指南打北,指東打西,腳踩七星,刀劃圓弧,十二刀下來,已將那個嘍羅剁翻在地。
三人中已去兩個,那個為首的心裡已經發慌,不出五個回合,又露出破綻來,被司馬元武一刀架開了他的刀,順勢一劃,那人的右手已經報廢,再補上一刀,就嗚呼哀哉了。
直到這時,史也才睜開眼來,原來他見鬥得兇,索性閉上了眼睛。
可是也因有了這一次險遇,司馬元武從此膽子大了許多,辦事果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