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故事發生在1933年黑暗動盪的廣州市,有四個以大學生身份作掩護的共產黨地下工作者,在僻靜的東山翠林園花木苗圃場租了一間葵葉屋居住。他們是霍霍、老鄒及宋維嶽、李靜夫婦。
2. 為了生活和工作需要,他們商量請一個女傭來料理家務。這天霍霍來到四牌樓的“興記薦人館”,只見幾條長板凳上坐滿了三十多個待薦的女性,其中多為來自廣州附近的南海、番禺、順德等地農村的不結婚的自梳女。
3. 薦人館的老闆斜睨了霍霍一眼說:“瞧吧,你要多少有多少。”聽老闆這麼一說,那些婦女頓時爭先恐後地哀嚷起來:“先生,僱我吧!”“工錢多少由你給,這世道,只求三餐一宿啦!”
4. 霍霍望著這些失業女傭啼飢號寒的情景,心情十分沉重。他拿不定主意究竟該僱請哪一個,只好對她們道一聲“唔該”(粵語:對不起),茫然地走出薦人館。
5. 霍霍走到街上,腦裡忽然一閃:剛才在那一群哀求的女傭中,有一個自梳女靜靜地坐在角落裡,既沒開腔,也不站起,兩眼微垂,彷彿一座塑像。想到這裡,他又折回薦人館去。
6. 果然,那個不說話的自梳女,還在原位上坐著。交談中,得知她叫阿歡,順德人氏。霍霍覺得她答話簡短、大方、老實,決定僱她。當下便辦妥手續,領著她走出囚籠般的薦人館。
7. 阿歡跟著霍霍來到翠林園,抬眼一看,是間葵葉屋,不覺吃了一驚:“這是先生您住的嗎?”她見霍霍作了肯定的回答後,二話沒說,利索地幹開了家務。
8. 吃晚飯的時候,大家叫阿歡一起吃,可她怎麼也不肯,說:“沒這樣的規矩,你們是事頭(粵語:老闆)!”老鄒對她說:“我們不是老闆,不分事頭和打工。”僵了好一會兒,還是李靜強拖硬拉,才把她按到凳子上。
9. 這一晚,阿歡輾轉反側,不能入睡。她想,自己一向被人看作賤種,沒想到這班青年待她這麼好。想呀想的,她又擔心起來:“花無百日紅呀,說不定主人慢慢就會嫌棄。”直到天快亮了,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10. 原來,在阿歡九歲那年,給財主種桑、養蠶的爹不幸病故,狠心的財主乘人之危,竟誣賴她爹生前欠款未清,強行霸佔了她家唯一的房子,把她母女倆趕到一間破葵屋去居住。
11. 窮人有冤無處訴,小小年紀的阿歡只得與大人一樣,挑起了生活的重擔,走上艱辛的人生之路。
12. 十一歲那年,阿歡進了被當地人稱為“鬼廠”的繅絲廠當童工,十根手指整天泡在滾燙的熱水裡撈蠶繭、抽細紗,做到兩手燙起水泡,一日才只有四兩米的工錢。
13. 有一天,那凶神惡煞的工頭突然走到一個女工面前,連推帶搡地把她趕出車間。原來這個女工懷了孕,她雖然用布帶紮緊肚皮瞞著,但還是給看穿了,被趕出了廠門。阿歡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天哪,這是什麼世道,連生孩子的權利都沒有!”
14. 這個女工的遭遇,使阿歡受到極大的震動。她想,做女人難道就不可以自食其力地活下去嗎?
15. 當阿歡長成俏麗端莊的大姑娘後,便硬下心腸,梳起一條大發辮,發誓做個獨自謀生、潔身自愛、永不結婚的自梳女。
16. 阿歡在繅絲廠煎熬了幾年,後來,繅絲廠抵擋不住日本資本家大量向中國傾銷絲織品的衝擊而倒閉了。她和兩個姐妹,只得來到省城廣州當女傭。如今一晃已六年了……
17. 女傭的地位十分低下,六年來阿歡受了不少東家的氣。有個東家甚至要她剪掉長辮。按風俗例規,自梳女中途剪辮是表示不能斷守到底,是要受歧視、遭恥笑的。阿歡寧肯失業,也決不肯剪辮。
18. 於是,這東家便藉口她的辮梢拂汙了食物,大發雷霆,把一碟好菜潑到地上餵狗,還要扣她的工錢。
19. 相比之下,如今這四位待人平等、和氣可親的主人,真是太難得了。阿歡漸漸地對他們產生了好感,甚至在他們的經濟週轉不過來時,把自己的積蓄拿出來用。她把自已看成是個當家的大姐啦。
20. 青年們也常愛和阿歡談心,言談間還向她講一點兒窮人翻身革命的道理。聽到“革命”一詞,阿歡嚇了一跳:“革命?聽說革命是要殺頭的哩。”
21. 李靜對她說:“窮人有骨氣,不怕死,刀殺不絕。共產黨領導的江西蘇區,就是新社會,那邊窮人都翻了身,當家做主人哩!”阿歡是從苦水裡泡大的,很快便把自己的心跟這班年青人連上了。
22. 阿歡將葵葉屋當成自己的家一樣,一有颳風漏雨,她總是不停地修補,大家真感激這位“姐姐”。
23. 地下小組每天都在緊張地戰鬥著。霍霍和宋維嶽經常在房裡寫東西、刻蠟板、印傳單,很少出房門。阿歡雖不清楚他們在幹什麼,但猜想他們乾的一定同“革命”有關。
24. 葵葉屋裡,大家有條不紊地工作。阿歡除了買菜煮飯,還機靈地注意著園林的動靜。
25. 地下小組印製的革命刊物和傳單,源源不斷地從葵葉屋順利發出,其中離不開阿歡的警惕性的幫助。
26. 有一天,阿歡聽見園林裡有人在拉話。她急忙拿出針線活走到門邊觀望,只見園林主和一個警察點菸,像是在問什麼。她當即通知正在房裡印傳單的宋維嶽和李靜,然後機靈地坐在門口專心補衣服。
27. 警察叼著香菸走過來問阿歡:“喂,葵屋裡都住些什麼人?”阿歡聽警察講的是順德口音,便靈機一動,用家鄉話答道:“都是讀書的鄉里,一對是夫妻,另兩個是親戚。你入去睇嚇就搞掂啦。”
28. 警察還未表態,阿歡便把話題岔開。她指著滿是樹苗花國的園林,吱吱喳喳地說:“這兒的景色好過我的順德清暉園,在省城提食真系掂呀!”那警察早已不耐煩她饒舌,在戶口冊上寫上幾個字,便走了。
29. 斗轉星移,日月如梭。一眨眼冬天到了。為了揭露反動派加緊反共、日本侵略者進犯華北的罪行,一天,地下小組負責人老關和老賀通知霍霍他們提前行動。
30. 這一夜,葵葉屋裡一組人和市內別的小組統一行動。在夜色掩護下,他們用巧妙的手法,把“反對內戰,一致抗日”的傳單掛在中山大學、永漢戲院和大新公司的顯眼處,還把一疊傳單悄悄地放在一家雜誌攤的桌子上……
31. 接著幾天,傳單很快散遍廣州各處人們聚集的地方,頓時群情沸騰,革命的輿論喚起人們的覺醒,也引起了反動當局的恐慌。
32. 一天,另一個地下小組一位負責散發傳單的姑娘,在禺山市場附近被偽裝成報販的特務盯上了。
33. 姑娘並未察覺,徑直走進文明路中山大學附近的一幢小樓房裡……
34. 當天深夜,一群荷槍實彈的反動軍警包圍了文明路,街區陷入恐怖之中。
35. 即刻,憲兵和便衣特務衝進那幢小樓房,把姑娘和幾個青年全部抓走了。
36. 翌晨,老鄒因替住在這樓房的同學送論文試卷,一進去,也被特務抓走了。當時老鄒根本不知道那兒也是一個地下小組,事情就這樣牽扯上了。
37. 由於情況的急劇變化,上級決定設在翠林園的地下小組立即轉移,阿歡感到“革命”真是來之不易。
38. 撤出葵葉屋後,人員分為兩處,霍霍搬到榨粉街老關的住處,宋維嶽夫婦則隨老賀住進高第街一幢條件較好又易於接頭的樓房裡。大夥兒決定,讓阿歡跟隨霍霍搬走。
39. 一天,霍霍對阿歡說,因為工作需要,讓她到宋維嶽夫婦家去。宋家的情況和生活條件雖比霍霍這兒好,但阿歡不忍心離開這個親如弟弟般的霍霍。經過一番勸說,她才表示同意。真是患難見真情,阿歡還蠻講義氣哩!.
40. 端午節前夕,老賀決定利用過節作掩護,約好老關、霍霍等前來參加秘密會議。宋維嶽夫婦叫阿歡買好了食物和粽子,當真像個過節的模樣哩。
41. 端午節清晨,霍霍和老關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開門一看,阿歡衝了進來,說:“老賀那邊出事啦!”瞿霍沉吟道:“奇怪,那地方才住了幾個月,怎麼會被敵人盯上呢?”
42. 阿歡含著眼淚講述了事情發生的經過:這天清晨,有個女人來拍門,說要進來倒糞便。老賀覺得情況有異,急忙燒掉檔案,然後才走到門邊喝問:“你是不是想來打劫?”
43. 這時,門外換了個男人的罵娘聲,聲稱要查戶口。老賀開了門,頓時,一個蒙面人被推到前面,跟著衝進幾個便衣,用槍柄把老賀擊倒在地上。
44. 宋維嶽夫婦怒斥便衣特務:“你們憑什麼打人?”便衣向蒙面人問了幾句,蒙面人一連點了三下頭。接著,那群便衣把屋裡財物洗劫一空,然後不由分說,氣勢洶洶地把老賀和宋維嶽夫婦推出門,拉走了。
45. 當時,便衣見阿歡是個女傭,沒有把她抓走,留下一個人關起門來盤問她。阿歡說:“他們都是讀書的,不是壞人。”那人露出兇相,威脅說:“還包藏呀,你有幾個腦袋?”
46. 那人強行搜去了阿歡身上僅有的三塊多錢,還想姦汙她。阿歡拼死抵擋,把他推倒在地。
47. 天亮了,那便衣沒有得逞,只好把阿歡反鎖在屋裡後徑自走了。阿歡心想:霍霍他們若是被那便衣碰上,可就槽啦!她猛然想起這幾幢樓頂的天台都是相通的,於是悄悄走上天台,逃了出去,並立即繞道奔向老關住處。
48. 老關和霍霍聽罷,都肯定那個蒙面人是個叛徒,決定馬上分散轉移。阿歡詳盡地向他們憶述了最近常去老賀處的幾個可疑人的相貌特徵,並關切地說:“千萬別到高第街去了,危險哇!”
49. 臨走時,霍霍遞一包衣物交給阿歡,依依不捨地說:“好大姐,謝謝你不顧危險救了我們。將來,我們還會相見的。”阿歡那雙蘊含著無限深情的眼睛,痛楚地凝望……
50. 1949年,廣州解放了,五星紅旗高高飄揚,翠林園也建起了新樓房,冬盡春來,風雨後的英雄花是那樣鮮豔……
51. 霍霍和戰友們勝利重逢了。除老賀犧牲了之外,只有自梳女阿歡杳無音訊,大家一直不約而同地想方設法去找她,霍翟他們都在想,要是此刻能和那個曾經掩護過他們,為革命置危險於腦後的阿歡大姐相會,該有多好啊!
END
擴充套件閱讀——自梳女:自行盤起頭髮以示不嫁的女性
自梳女,是指古代自行束髻以示終生不嫁的女子,是中國古代女性反抗封建婚俗的方式。
中國古代封建禮法壓迫女性,不甘受虐的女性互相扶持至終老。明代中後期由於蠶絲業的興起為女性提供了獨立謀生的機會,自梳的習俗在封建禮法的壓迫下,得以相沿300餘年,在晚清至民國前期達至高潮。直至20世紀30年代以後,隨著女性社會地位提高和戰亂的影響而漸趨消歇。
2012年12月25日,順德均安冰玉堂“自梳女”博物館成立。
● 歷史起源
古代未婚女子都會梳一條長辮子掛在背後,待出嫁時由母親或女長輩將辮子挽成一團緊貼在腦後勺,稱為髮髻。立心不嫁的女子則需要履行一定的儀式來自行束髻,此稱為“自梳”。
儀式通常在自梳女及“不落家”婦女聚居的“姑婆屋”內舉行,當事者須預先購備新衣、鞋襪、妝鏡、頭繩及香、燭、餚,以黃皮葉煮水沐浴,設供拜觀音,立誓永不婚嫁,然後由年長的自梳女將其辮子梳成髮髻,更換新衣新鞋,向其他自梳姐妹一一行禮,經濟寬裕的,還須擺酒宴客。履行儀式後,該女子即為“梳起”,正式成為“自梳女”,且終生不得反悔。“自梳女”平日可繼續居住母家,採桑繅絲,自食其力,閒時常到“姑婆屋”與眾姐妹聚會,在生活上互相扶持,親如家人。年老或病危,必須移居“姑婆屋”,絕不能在母家去世。
“不落家”是自梳女的一種假婚習俗,是遭父母強迫嫁人且抗爭無效時所採取的折中辦法,即過門行禮但拒絕與丈夫同寢,三朝回門後便長居母家不返。“不落家”除與自梳女有相類似的社會背景外,其中較為多見是少女迫於父母之命,既不能“梳起”又無法逃出家門,只好在舉行婚禮後,利用“三朝回門”的機會長住孃家,以避免與丈夫同居。這種婦女,名曰已婚,實則仍為獨身。
不落家的女子,臨嫁時秘密請知己的大嫂大姐們傳授洞房花燭之夜的應付辦法,並請金蘭姐妹特製一套防衛衣服,衣服制成上下相連,夾口處縫得特別牢固,讓新郎無法扯開。自帶一把剪刀作自衛,不讓新郎貼近其身。如新郎以暴力相逼,便高聲呼救,以金蘭姐妹扮演的大姐,聞聲後便集體前往救護,幫助新娘脫困。
在夫家住至三日,按照習俗“回門”後就不再返回夫家。不過,不落家婦女,在夫家仍是主婦名分。夫家如有紅白喜喪之事時,還要派人回去以示關照。若是翁姑或丈夫過世,必須親自回去“上服”盡孝執喪。本人要是病危將逝時,不能留在孃家辦喪,必須回到夫家去待終。彌留期間的飲食、醫藥及身後費用,均由女家來負責。夫家要以主婦之禮儀進行辦喪。遺產留給妾侍或庶出子女。也有不回夫家而死於“姑婆屋”或尼姑庵的。
自梳女產生於清朝後期,是珠江三角洲地區獨有的特殊群體。據《順德縣誌》記載:當時順德蠶絲業發達,許多女工收入可觀,經濟獨立。她們看到一些姐妹出嫁後,在婆家受氣,地位低微,因此不甘受此束縛,情願終身不嫁,於是產生了自梳女。珠江三角洲其它地區的自梳女情況與順德相仿。
● 歷史發展
20世紀30年代,珠江三角洲地區蠶絲業衰落,這一帶的年輕女性聽說到南洋打工收入豐厚,遂結伴前往。許多女性在南洋打工多年,也沒有談婚論嫁,到五六十歲時,拜祭天地成為自梳女,因而她們也是中國最後一批自梳女。
過去“自梳”具有特定的儀式,先由村中族人選擇良辰吉日,待吉時一到,便請村裡德高望重的嬸母、伯孃主持祭祖,然後舉行“梳髻”儀式,自梳女將自己的辮子挽成髮髻,表示永不嫁人。儀式當日,還須擺上幾桌酒席宴請親朋,以示公眾。
辛亥革命和中華民國成立,封建制度和習俗被徹底破除,自梳風俗已經式微。到了民國初年,整個中國的絲業崩潰,自梳女無以維生,部分人便去香港當“自梳住家女傭”,即媽姐;現香港北角東部的七姊妹,也是沿於自梳女。
● 守墓習俗
自梳女一旦辮子梳起就不得反悔,必須潔身自愛,不能再與男子有任何瓜葛,違反之人便被視為傷風敗俗,被鄉黨和姐妹所不容,輕則一輩子遭人白眼,重則會遭到酷刑毒打,被裝入豬籠投河溺死。死後,其父母不得收屍葬殮,須由自梳姐妹用草蓆包裹,挖坑埋葬。若村中無自梳女,便被拋入河中隨水流去。自梳女自梳後,便自立於社會,可以走出深閨,出外耕作、經商打工。
按照俗例,自梳女不能死在孃家或其他親戚家裡,只能抬到村外,死後也只能由自梳姐妹前往弔祭掃墓,因而一些自梳女被迫“守墓清”。
“守墓清”又叫“買門口”,即自梳女自行付費與男性死者進行冥婚,做死者名義上的妻子,以便將來可以老死夫家。“守墓清”是守節之意,有“墓白清”和“當屍首”兩種形式。“墓白清”又稱嫁神主牌,即某家有早已夭折的男性,不論是童子或是成年,只要死者家長同意,自梳女就可出錢買作那一家當媳婦,買成後,要舉行“拍門”、“入門”儀式。所謂“拍門”,就是當自梳女來婆家認作媳婦時,婆家先把門關上,自梳女要拍打門,婆家在屋內提出種種難堪的問話,如“我家清苦,你能守嗎”,“以後不反悔嗎”等等,自梳女的回答須讓婆家稱心才可以開門。自梳女入了門就算被接納為這家的媳婦,日後須經常在經濟上貢納給婆家。翁姑死時,也要前往執喪。另一種形式叫“當屍首”。即當男子死而未葬時,自梳女嫁去作死者之“妻”,要披麻戴孝,守靈送葬。日後,若翁姑稍有不滿,可趕出家門不在再認作媳婦。
● 現存居所
過去自梳女們到南洋打工,並不購置物業。為了年邁之時有一個養老的地方,自梳女們決定共建一個居住的場所。1949年,新加坡的華僑成立同鄉會,順德的自梳女遂共同出錢,透過同鄉會,在順德修建起了冰玉堂。1950年秋落成。
1950年落成的冰玉堂原本是順德均安鎮沙頭村自梳女的住所,被稱為珠三角地區自梳女歷史的重要見證,記錄著自梳女這一獨特群體的歷史和文化。現居於此的自梳女是中國最後一批自梳女,均已進入七八十歲的高齡。
在20世紀90年代,自梳女都回到家人身邊,冰玉堂就無人居住了。後來無人居住的冰玉堂就成了自梳女們的會館,每年七夕、中秋節和春節等特別的日子,她們聚集在這裡舉行活動,拜祭死去的姐妹們,並展覽自己的手工藝品。自梳女的晚年大多十分悽慘,如果年輕時沒有存錢與其他姐妹共同買一間房子作為姑婆屋,死後便無地方停屍。
傳聞”冰玉堂常年謝絕外界尤其是男士進入”,冰玉堂北門左邊的房間,供奉著黃姓祖先的牌位。姑太們解釋把祖先的牌位放在此處,就是方便外界人士到此拜祭祖先,因此不存在男人不能到此的說法。
自梳女都有牌位,所有自梳女的牌位都放在冰玉堂最顯眼的位置,死者的名字寫在黑紙上,生者的名字寫在白紙上。黃月說,村子裡只有20多個自梳女,加上留在新加坡的十幾個,總共只有30多個自梳女了。
2000年12月,自梳女們集體立下遺囑,死後產權移交給政府。
2012年12月25日,順德均安冰玉堂“自梳女”博物館掛牌成立,並作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對外免費開放。這裡將順德自梳女的文化產物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順德本地文化研究學者李建明說,冰玉堂是目前儲存完整的一段特殊的歷史文化,這些最後的自梳女是研究“自梳女文化”的最珍貴化身,透過博物館的建設,可以對這一段歷史完整地再現和還原。 資料來源: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