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位衣著破爛的“老農”,開著快要報廢的車,去拜訪曾經的老戰友,可是卻在門口被門衛攔住。門衛見他實在過於“樸素”,便一口拒絕,“老農”表明身份,稱自己乃是開國少將。門衛聽後不但不信,反而更加不讓他進去,還出聲驅趕。
這位脾氣大的老人氣得轉身就走,知道後來老人的戰友們才知道此事,連忙前去探望。這位撿破爛的老人就是聲名遠揚開國少將——齊釘根。
齊釘根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1917年軍閥混戰正盛,齊釘根便於這年出生,在江西南昌,他小小年紀為了謀生,不得不去學一門手藝。可惜功夫不到家,世道也差,經營慘淡之下只能勉強生活。
到了1930,齊釘根遇到了中國工農紅軍,那會他才13歲,又長得瘦小。因此在表達了想參加紅軍時,被部隊的人笑話一番,還問他為什麼要參軍?齊釘根這時就初步展示了個性的一面,他不屑地說道:“混口飯吃唄,不用挨打受罵。”
客觀上來說確實如此,畢竟紅軍部隊日子雖然過得艱難,但真正做到了上下一心,絕不搞特殊。齊釘根跟著隊伍最起碼能吃上飯,但另一方面他的心裡也有著類似驅除韃虜,報效祖國的樸實理想。
早期的齊釘根作為紅小鬼自然不會負擔起太重的任務,不過隨著年月的增長,他漸漸地在戰場上嶄露頭角。每次打仗他都衝鋒在一線,年紀不大倒是受過許多重創,傷疤更是快要佈滿身體,很快齊釘根就成了隊伍裡的一名猛將。
再加上他的樣貌還有些兇狠,濃眉大眼長的倒是標誌,就是配上魁梧的身材,火爆的性格,使得自己的形象深入人心。
後來紅軍長征時,齊釘根不小心中彈,在頭頂上留下一道長達20釐米,深1釐米的傷口,差一點就把腦殼打碎了。不久後又遇敵襲,左腮和鼻樑竟然被子彈打穿,舊傷還沒好,新傷又來了。還有一次子彈打中距心臟一釐米的地方,差一點就去見馬克思了。
打仗總是會死人的,可齊釘根卻從不怕死,有時連戰五個日夜也不休息,直到勝利為止才去睡覺。結果在指揮作戰時他沒怎麼發脾氣,倒是戰爭結束後,他回到營地後睡得真酣。
沒想到這時有人出於敬佩之情,給他弄了點吃的,想著吃飽了再睡更好,結果端到齊釘根面前後卻被轟了出去。
英勇無畏的小戰士
雖說起床氣誰都有,可齊釘根將軍就是不一般,那位送菜來的還算是他的上級,一番好意卻被罵了一頓。他覺得很委屈,去向首長投訴,結果首長反而偏袒齊釘根,表示:"你吵醒齊釘根睡覺,活該會被罵呀!"
齊釘根自己也覺得沒錯,睡覺時睡覺,要有原則嘛!
抗日戰爭時期,齊釘根奮勇作戰,從排長升到副旅長。平型關戰役齊釘根作為八路軍115師343旅685團的一個連長,配合楊德志率領的685團進準備截擊敵人。
日軍來到關溝與辛莊之間的地方時,685團先是炮火猛攻,打得日軍措手不及,傷亡慘重。隨後八路軍號聲一響,戰士們衝上前去和敵人開展白刃戰,齊丁根依舊是身先士卒。子彈打完就跟敵人拼刺刀,勇猛的身影令敵人聞風喪膽。
1943年的反掃蕩中,曾思玉將軍率領兩個團的兵力去攻打偽軍孫良誠部駐紮的八公橋。齊釘根這時已經是8團團長,在打下八公橋後,8團接到命令。繼續行軍至王郭莊,曾思玉下令齊釘根部先挖壕溝,以便攻打王郭莊的偽軍。
脾氣暴躁,膽大心細,講究原則
可惜時間實在太緊,天還未亮曾思玉便來視察,齊釘根部還沒來得及完成任務,壕溝離指定位置差了一截。曾思玉把齊釘根叫來準備問話,誰曾想齊釘根竟然先發了脾氣。對著這位上級頂撞了一句:“沒挖到頭怎麼了?我保證把王郭莊拿下。”
曾思玉倒也聽過齊釘根的臭脾氣,想著他一向勇猛倒也沒怎麼計較。而齊釘根也是言出必行,組織了一支敢死隊,由親自帶隊,多次猛攻王郭莊,最終將敵人全部殲滅。
到了1947年解放戰爭中期,上級決定在全國層面由戰略防禦轉為戰略進攻,準備將主力打到外線去。把戰火引向國統區,隨後劉鄧大軍強渡黃河,千里挺進大別山,在完成這一艱鉅任務後,魯西南戰役打響。
國軍“黃河防線”上的重鎮鄆城很快被我軍一縱主力包圍。
齊釘根部按照命令,是作為西北面主力的助攻,總攻開始後我軍火炮廣域萬彈齊發。先將敵軍的陣地,城門、碉堡等工事破壞,隨後我軍主攻部隊發起衝鋒。先向南城門進攻,可惜敵人開始瘋狂反撲,也動用了城內的炮火不斷轟炸。一時間先頭部隊舉步維艱,只好撤出南門。
此時一向急脾氣的齊釘根卻按兵不動,他先是利用之前挖好的戰壕,打出了一個進攻的通道,讓小股部隊先靠近城牆。之後在炮火的掩護下,戰士們拿大量的炸藥把城牆炸出一個數十米寬的缺口。我軍就是利用這個缺口攻入了城內,敵人的火力點被一個一個地拔掉,很快敵軍指揮部被拿下。
眼見指揮部都失守了,其餘的殘兵敗將也失去了抵抗的動力,成了“無頭蒼蠅”到處亂竄。我軍乘勝追擊,不給城內的殘敵任何機會,東門確實是一直沒失守。可現在已經失去了意義,東門守軍不得不繳械投降,鄆城至此解放。
整個鄆城戰役中,齊釘根乃是實至名歸的第一功。後來又被評為一級戰鬥英雄,授予了他一等英雄獎章。他所在的集體被授予“大反攻中首立奇功”旗幟,通令中的稱讚溢於言表。連中央軍委給晉冀魯豫野戰軍的賀電裡都稱鄆城戰役是偉大的勝利。
而在整個解放戰爭時期,他還參與了平漢、淮海、渡江等地的戰役。之後又率部挺進西南,為解放貴陽、成都立下了汗馬功勞。
新中國成立後,國家百廢待興之際,主席大手一揮決定抗美援朝,一聲令下齊釘根又踏上了前往朝鮮作戰的征程。戰爭結束後他憑藉的出色的指揮作戰能力獲得了"紅旗"勳章,班師回國後,新中國決定發展空軍事業。
而齊釘根則被任命為首任空降兵總司令,和劉亞樓一起為空軍部隊的建設付出心血。
幾十年的戎馬生涯,齊釘根既多次從鬼門關裡走過,也手刃了不少敵人。尤其是別人還給了他個"齊猛子"的外號,他聽了也欣然接受。但鐵漢縱使百鍊成鋼,也偶有繞指輕柔,齊釘根在面對感情時,同樣是展現出急性子的一面。
劉亞樓
性格急躁愛情也風風火火
齊釘根年輕時就有人要給他相親,那會應該叫革命友誼,跟他培養友誼的女生名為陳語。前兩次見面兩人都沒怎麼說話,這自然是沒什麼進展。結果齊釘根第三次比較主動,直接問到對自己的感覺如何,剛問兩句話鋒一轉,說願不願意嫁給他。
陳語生怕自己聽錯了,這才第三次見面,結果就被求婚了,弄個的她有點懵。雖說這世道不好,但畢竟還是終身大事,陳語沉默不語。
齊釘根眼見對方沒反應,開始急了,又追問道"你就說可以不可吧,給個痛快的!"陳語就是不說話。
這下齊釘根的急性子顯露出來了,連忙說道"你不說話這是什麼意思?要不你就答應,不行就搖頭!"還沒等對方回答,他又加了一句"你今天不說清楚就別想走!",頗有一副無賴的模樣。
齊釘根弄得跟土匪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準備擄了陳語去當壓寨夫人。結果陳語倒也不含糊,可能被問急了脾氣也上來了,真倒答應嫁了。兩個人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結了婚,直到死亡將他們分開。
“破爛”將軍吃閉門羹
1955年授銜時,這位為了民族獨立,國家解放的戰士被授予了少將軍銜,成了名副其實的將軍。
有一次齊釘根開著車去拜訪很久沒見的老戰友。雖說那會能開上車的人本就是少數,但齊釘根一直保留著艱苦樸素的優良傳統,不會因為當了將軍,日子好了就整日享樂。
吃穿用度都跟往常一樣,所以他的這輛車開了許久也不捨得換,顯得十分破舊。甚至有些地方直接拿膠布貼上,自己穿得破破爛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撿廢品的。
開在馬路上也會吸引路人的目光,但是齊釘根也不在意,無論別人怎麼看,他也沒打算更換。他經常像這樣開著車外出,有一次他為了去拜訪老戰友,於是開著小破車上路了,到了之後發現這裡有門衛,閒雜人等不許入內。
結果老戰友的門衛還真以為齊釘根是撿破爛的,於是齊釘根耐心地向門衛說明自己是裡面人的老戰友。尤其是他還解釋自己好歹是個少將,來見老戰友的。這一解釋更是越描越黑,門衛甚至覺得齊釘根是來攀關係的,於是將他趕了出去。
門衛開始打量齊釘根時,他的內心你已經有些不快了,不過畢竟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了,脾氣已經收斂了很多。他也沒有吵鬧,而是轉身就走,自那以後他再也不去探望老戰友們了。
不過這事後來還是被朋友們知道了,這幫戰友深知齊釘根的脾氣,說不來那肯定是不來了。於是反過來探望他,齊釘根見到老友後不但沒去責怪門衛,還表揚了他,說他盡職盡責,之後領導也多次提出給齊釘根換輛新車,但每次都遭到拒絕。
看來齊釘根的脾氣即便是老了還是改不了,他依舊是倔得像頭“牛”。認死理的同時也很有原則,這樣一位有血有肉的英雄,讓我們看到了英雄背後平凡的一面。
既有一身傲骨,也有繞指柔情
在抗美援朝時,齊釘根去東海岸視察,陳語當時則是師宣傳助理員,師政委魯子沐想著讓陳語一同前去。還可以拍些照片用作宣傳。
但齊釘根不想搞特殊,即便妻子是宣傳員,陳語聽了也有些不解。明明自己名正言順,沒想到齊釘根勃然大怒,表明若是妻子去,那自己就不去了。
齊釘根當時住在指揮所旁,而陳語也有些不快,和丈夫賭氣住在10米開外的屋裡。齊釘根後來也覺得自己態度不好,想著和陳語道歉,但原則問題不能妥協,陳語見狀還是不同意。
齊釘根只好用些計謀,於是把跟著自己一起來的孩子抱回屋裡,陳語一聽孩子在裡面哭,想著齊釘根根本不會照顧孩子。無奈之下只能回去找他,剛一進屋,齊釘根笑著說:“我畢竟是一師之長,這麼多人你讓我一點,私下裡你怎樣都行。”
1960年齊釘根在醫院做手術,病床上的他看到《人民日報》上又提了解放臺灣的事情。他立刻提出申請,要求出院,並表示自己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想躺在病床上。不過生老病死乃是客觀規律,國家最終還是沒批准他的請求。
齊釘根晚年從不會躺在功勞簿上享福,不僅自己不願享受,也不會跟兒女多談自己的輝煌生涯。他說的最多的就是當年犧牲的戰友們,一想起他們,齊將軍不禁潸然淚下,這份情感不經歷過的人恐怕也不會理解。
結語
1986年11月6日,齊釘根病逝,享年69。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他依然想著國家,最後他決定捐獻遺體。雖然不能馬革裹屍還,但這也是他能為國家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如今齊將軍早以遠去,可他的精神將永存。
參考文獻
[1]吳東峰.猛士齊釘根[J].當代江西,2007(02):48-49.
[1]吳東峰."猛士齊釘根." 當代江西 .02(2007):48-49. doi:10.16706/j.cnki.cn36-1279/d.2007.02.005.
[1]吳東峰.(2007).猛士齊釘根. 當代江西(02),48-49. doi:10.16706/j.cnki.cn36-1279/d.2007.0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