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中越兩國持續在邊界爆發衝突,中國解放軍為了求得邊疆地區的和平安定,向入侵的越軍發起了反擊。
司令員劉斌一家六口都上了戰場。
在這場越戰中,劉斌的兩個兒子相繼犧牲。
不久之後,作為司令員的父親又把女婿送上了戰場。
越南忘恩負義,中國自衛反擊
越南作為中國南方的鄰國,自古以來便與中國淵源極深。
據史料記載,越南中北部一直以來都是中國的領土。
同為社會主義國家,中國曆來對越南關照有加。
在越南抗法鬥爭中,中國還源源不斷地向越南提供了大量的軍事和物資援助。
然而隨著中蘇兩國關係惡化,越南對中國也漸漸開始冷眼相對。
越南政府不但在國內瘋狂打壓僑胞的正常生活,三番兩次在中越邊境挑起爭端,打傷百姓,蠶食邊界,甚至妄圖染指我國領土。
面對越南如此背信棄義的卑劣行徑,中國政府為了維護邊境安全,中央軍委下達了對越自衛還擊作戰的決定和命令。
1979年,中越戰爭正式拉開了序幕。
當時國內剛結束動亂不久,由於時間有限,我軍決定集中優勢的兵力,採取以多對少的政策,分兩個作戰方向迂迴包抄,速戰速決。
其中,東線兵團由許世友上將擔任總指揮,從廣西方向出發。
西線兵團由司令員武漢軍區楊得志指揮,從雲南方向出發。
楊得志
雲南劉斌
雲南省保山軍分割槽的司令員劉斌正是久經沙場的一位老革命。
在這裡,他前後轉戰過三十多年,分別擔任過思茅軍分割槽參謀長、文山軍分割槽副司令員等多個要職。
在國難當頭之際,劉斌帶領一家六口人全部都參與到了這場戰爭中去。
將門虎子——劉光
劉斌作為司令擔任前線指揮,妻子王昌群也作為援兵參加了服務隊。
彼時已是部隊副連長的大兒子劉光奉命參戰,二女兒劉豐作為前線救護醫療隊擔任救護傷員的工作。
後來十年輪戰的時間,二兒子劉明也參戰了,緊接著女婿陳加勇也被劉斌司令送上了戰爭前線。
劉光是劉斌司令的長子。
1978年,劉光當了一名偵察兵。
第一期作戰結束之後,劉光由於出色的表現,被保送到解放軍南京外語學院學習深造。
畢業之後,劉光被分配到雲南省軍區機關單位當一名參謀。
按理來說,這個職位是不用上前線的,炮火再猛也打不到這裡。
然而自中越戰爭打響後,劉光就一直堅持要求回到邊防前線的老部隊去做偵察兵。
劉斌不知道兒子回來的訊息,在前線看到他時還頗有些意外。
劉光一看到劉斌司令便說:
父親,你和戰士們都在前線出血又出力的,我這在後方也待不住。
您把我培養到今天,不就是為了祖國需要我的時候和您一起上陣殺敵嗎?
我是您的兒子,又怎麼能一味地躲在身後?
偵察兵是一個部隊中最為重要與危險的兵種。
出於軍事需要,偵察部隊的任務便是深入敵後,偵察敵軍事目標的位置,查探敵區的情報和地形。
更細緻一點,還包括滲透、穿插等各種重要的軍事功能。
為了減少被敵人發現的可能性,偵察兵一般情況下會以小組或者個人為單位秘密進入敵佔領域。
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偵察兵,這期間訓練的苦頭可不是一般人能輕易承受的的。
偵察兵最特殊的一點,便是到了敵佔區之後沒有後援。
“好樣的!這才是我們國家的好男兒!”
劉斌司令就這樣把劉光送上了前線。
劉光是偵查隊中的副連長。
為了隱秘性,他常常單獨行動,深入敵區。
在山裡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劉光先後45次完成了偵查任務,戰績卓著。
1981年12月5日,劉光正帶領著偵察小分隊在周邊的區域巡邏,發現了敵人不知幾時埋在部隊要道上地雷。
他立即命令戰士們:“有地雷!臥倒!隱蔽!快!我學過排雷,你們都別出來,我先上去看看。”
劉光迅速排除了地上的兩顆地雷。
這時候,隱藏在身後的地雷偵察兵心底實在過意不去,這本來應當是他的本職工作,怎麼能讓副連長自己上陣?
排掉兩顆地雷,消耗掉了劉光極大的體力和精力,地雷偵察兵正商量著準備將劉光換下來。
不料這時候另一位士兵不小心觸碰到了路上的另一枚地雷,爆炸的氣浪直接將臨近的劉光掀翻過去。
劉光被拋在另外一顆地雷上,因此身受重傷。
沒將劉光帶回軍營裡,劉光就因傷重而犧牲了。
這一天剛好是他下連隊的第58天。
而後中央政府追授劉光為“一等功臣”。
得知大兒子犧牲的訊息,儘管劉斌司令心底承受了巨大的喪子之痛,然而他臉上卻顯得非常平靜。
“出身在軍人家庭,保家衛國就是他的使命。既然他當初選擇了這條路,那就是把身家性命都交付到戰場上去了。他已經盡到了他的責任和義務,也算是死得其所,無愧於列祖列宗了。”
小兒子劉明再赴戰場
戰爭打響後,小兒子劉明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回來,說他不想讀書了,想輟學回家去前線參軍打仗。
劉斌司令當時就說:“你放心,你這個要求我肯定答應你的,但現在你的第一任務就是先把書給讀完。以後不管你還想不想上戰場,我都直接把你扔過去。”
在劉光的葬禮上,劉明再次跟父親提起了去前線的事情,甚至跪在地上拉著劉斌的衣角苦苦哀求著。
“父親,讓我到戰場上去,哥哥就這樣走了,叫我怎麼甘心。敵寇未退,何以為家?他就算在天上,也一定希望我扛起槍來,為他完成保衛家國人民的遺願。”
看著劉明跪在地上句句懇切,劉斌司令心中如煎熬一般疼痛。
按照部隊當時的規定,像劉斌司令家裡有兩個兒子的這種情況,如果有一個兒子犧牲了,另一個是不用再到前線去參加戰爭的。
劉明卻固執地要求過好幾次要去前線,劉斌司令於心不忍,終於還是把小兒子劉明送到了戰場上去。
這時上級領導也趕來紛紛勸他:
“一個家裡最多一個烈士就夠了,不是讓你們一家都要趕著上前線去的,在後勤工作一樣也是為國家盡忠,為人民盡責。你的大兒子劉光是國家的烈士,現組織要求你將劉明調離戰爭前線。”
劉斌司令的妻子王昌群也在不停地給父子倆做思想工作。
“我十六歲那年就開始從軍,二十歲就跟你父親結婚,從嫁給他到現在我就沒過過一天安穩的好日子,你父親經常不是這裡受傷就是那裡流血,我每天都要擔驚受怕的,你哥哥一個人犧牲了還不夠,現在你也要上前線,你這不是讓我恨死你們嗎?”
劉斌的女兒回憶起劉明準備上戰場前家裡的情景,說那時候家裡的氣氛每天都非常嚴肅。
自從大哥犧牲以後,家裡人一直都非常難過。
母親每天以淚洗面,父親雖然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我知道最痛苦的大概就是他了。
我好幾次看到他沒人的時候一個人在發呆流淚。
後來他說讓劉明去上前線,母親當時是堅決反對的。
父親和劉明脾氣非常倔強,母親拗不過他們爺倆,最終也只能點頭同意了。
1984年4月25日,劉明所在的連隊參加老山戰役。
僅僅用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由劉明率領的九班便攻下了敵人所在的118號陣地,緊接著拿下了第124號陣地。
在這次戰鬥中,劉明榮立二等功,之後便升職做了排長。
7月13日,南京軍區輪戰部隊前來和九班換防。
這一天敵人卻突然瘋了一般,對著劉明所在的松毛嶺陣地瘋狂掃射,打過來一千多發炮彈。為了掩護戰友,劉明讓戰士們躲在洞口裡面,自己躲在洞口。
下午四點多,一發炮彈正好落在了洞口,在洞外的劉明被炸成重傷。
由於敵人炮火太猛,我軍無法突圍,等到七點多劉明才被送下陣地,因為失血過多而犧牲。那一年,劉明還不滿22歲。
短短三年的時間,劉斌司令夫妻兩歷經了兩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即便是如鋼鐵般堅強的劉司令,在接連失去兩個兒子後,他也終於倒下了。
家裡只有一個女兒在身邊為劉明的葬禮忙前忙後。
之前劉光的事情就對父親打擊很大,後來弟弟犧牲的訊息傳回家裡,父親終於崩潰了,這一次,他大病不起,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連哭都哭不出來。
母親當天夜裡就已經哭得昏過去了好幾次。
這樣的傷痛無論是放在哪個家庭,都是會令人絕望的。
痛定思痛,劉斌司令把女婿也送上了戰場
當時劉斌司令的女兒劉豐和女婿陳加勇原本都在軍醫院做醫生,即便是痛失愛子的錐心之痛,劉斌司令也依然堅守自己的使命。
劉明犧牲還不到半個月,劉司令又將在軍中擔任軍醫長官的女婿陳加勇送上了戰場。
這一次,劉斌司令的妻子王昌群說什麼也不肯了。
“如果再出意外,你要怎麼向你的女兒和親家交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已經死了兩個兒子了,你這是要把我也逼死嗎?”
劉斌司令卻一直堅持自己的做法。
“既然是我劉斌家的女婿,他自己本身也是一名軍人,軍人難道不應該上前線嗎?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的想法,誰來守國家?誰來打敵人?把我們的大好河山都讓出去算了。”
陳加勇夫婦倆也一直在做王昌群的思想工作。
母親,加勇他不但是一個軍人,還是一位醫生。
他到前線去,能更及時地救治許多人的生命,這樣才能減少更多家庭的痛苦。
不論是作為醫生還是軍人,或者是我們劉家的女婿,他都有責任要到戰場上去。
最終,女婿陳加勇也被劉斌司令送上了戰場。
萬幸的是,陳加勇最終平安歸來,這個訊息終是讓全家都鬆了一口氣。
中越戰爭,歷時十年。
在這場戰役中,劉斌司令員的兩個兒子相繼犧牲,但最終他依然堅持把女婿送上戰場。
王昌群曾說“作為黨員和劉斌的妻子,我感到無比自豪。然而作為一位母親,我是極其心痛和失敗的。”
戰爭年代,正是這些無私付出的英雄,才換來了最終的和平,緬懷英雄,牢記苦難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