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說:徐寅生(右)、尚長榮(中)、張燮林在觀影現場 新民晚報首席記者 孫佳音 攝
“你記得,我們一道完成過一幅《智取威虎山》嗎?”
“記得的,我‘塗鴉‘了幾筆,你題了字。當時大家就說,是國球、國粹與國畫。”
“不敢當。京劇是真的國粹。大家把乒乓球稱之為國球,確實擔當不起,我們是小小乒乓球。”
“沒有沒有,你和張老師,是我的偶像,永遠是我們青春的偶像。”
國慶當天,國粹與國球,在大光明電影院相遇了。自謙 “小小乒乓球”的是83歲的國際乒聯終身名譽主席徐寅生,也謙虛“塗鴉”了幾筆的是81歲的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尚長榮,他們身邊還坐著同樣81歲的乒壇名宿張燮林,這三位“80後”,期盼著、等待著,一同觀賞3D京劇電影《貞觀盛事》。
文體不分家
在一堆咔嚓咔嚓追星的快門聲中,三位“八零後”坐在大光明電影院休息室的沙發上熱烈地聊著天。這一會兒,他們不是名家,不是泰斗,只是三個老人,搞文藝的,搞體育的。
“你唱戲力氣大的,平時肯定運動的吧?”徐寅生一直被公認為我國乒乓球選手中最有思想和頭腦的運動員,其實他擔任國家體委副主任後還經常穿了運動服和運動員一起打球,不過他似乎也有點羨慕尚長榮。2018年6月下旬,3D全景聲京劇電影《貞觀盛事》在上影集團車墩影視基地火熱開機,當時正值酷暑,但尚長榮為確保電影的藝術質量,在一個多月的拍攝中,唱唸做打皆親自上陣,尚老的替身也意外成為了片場最清閒的人。
有一次,尚長榮不小心跌了一跤,不等工作人員攙扶,老藝術家已經自己站了起來,乾脆地表示“繼續開戲”。尚長榮頗有幾分驕傲地回答說:“乒乓以前我會打的,現在越來越退步,不過還能比劃兩下。現在游泳多些。”轉過身子,他告訴本報記者,“我以前下水,一口氣可以遊40分鐘。”
“哦喲,結棍。”聽見了這句話,一旁的張燮林讚歎說。雖然久居北京,但他的一口上海話還是說得“乓乓響”;雖然做乒乓球運動員他是世界冠軍,做教練員他第一個被國際乒聯授予“世界最高教練員榮譽獎”,但他愛好文藝,對京劇也頗有幾分研究,“不敢不敢,都說文體不分家。尤其京劇很多著名劇目都是特別正能量的,年輕時候一遍遍地看。我今天是來飽眼福,飽耳福的。”
國粹遇國球
“請兩位老師多提寶貴意見。”一旁的尚長榮立馬介面說。他親自給兩位“老兄弟”做導賞員,介紹這部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戲曲片《貞觀盛事》。“我們的導演是滕俊傑,他這些年拍了很多戲曲電影,他在摸索採用3D現場全程實拍和全景聲技術結合製作,用創新手段重新演繹經典故事,對戲曲和電影的結合做了獨創性探索。更重要的是,他以前是專業乒乓球運動員,是2005年上海世乒賽開幕式閉幕式總導演。”話音剛落,現場有人發出了運動場邊才會聽到的一聲“好”。
大家都笑了。滕俊傑導演接替尚長榮,繼續介紹說:“《貞觀盛世》創排於1999年,取信歷史、關照現實,倡導居安思危、戒奢以儉,舞臺版屢獲國家級大獎,是上海京劇院新編劇目的代表作之一。我們把它拍成3D全景聲電影,探索最新的電影技術之外,我們也著眼於京劇觀眾欣賞習慣,在音樂和唱腔上花了很多功夫。全劇配器重寫,將《春日景和》等傳統曲牌融入其中,加強音樂的抒情性。唱腔則力求‘以情度曲、以人度曲’,儘量發揮尚長榮、關棟天老師的嗓音條件和演唱才能。”話音落下,又一聲“好”。
徐寅生認真道:“我不會唱戲,但我喜歡看戲。每一次看戲,欣賞之外,更是一次學習。京劇的歷史故事的現實意義,對工作、對生活都很有啟發。”說罷,他拿出筆,在加大的紅雙喜球拍上認真寫下,“祝尚長榮老先生健康長壽,祝賀《貞觀盛事》特別放映”,邀張燮林一道簽好名字要送給老友,”祝尚老不斷再攀高峰,把京劇藝術更好地推向世界。”作為回禮,尚長榮將早早簽好名字的兩冊《貞觀盛事》(京劇電影工程)親手奉上。作為回禮,他熱情洋溢地說:“今天的聚會,我想了八個字——國球真棒,國運輝煌。”
(新民晚報首席記者 孫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