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過年過節,人們總喜歡用不同的方式喧譁濃濃的氛圍,此時都市裡平日的寂寥被濃濃的節日覆蓋得蕩然無存。尤其在夜晚,華燈初上,霓虹光彩流溢,萬家燈火輝映在天光黛青的夜幕下,喧譁的商場傳出“蹦嚓嚓”的音樂,擁擠的人群中不斷髮出嬉戲打鬧聲,街道兩旁三五成群伴歌起舞的人們,構成了一派濃濃的街市情致。
鬧區終歸有散的時候,而人們最喜歡的方式就是在濃重的節氣中,買上一瓶好酒就著夜攤或茶樓通宵達旦到黎明,或拿出自家早已釀造封存已久的家酒,做上一桌好菜,一家人或親朋好友和和美美團聚在一起。一瓶葡萄酒、一瓶茅臺、或一瓶米酒行起辭酒令,這份怡然恬淡的心情,就著這酒香,將情緒揚到了極致。
酒成了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不僅僅屬於食品類美味佳品,而是對人們心情飛揚跋扈地渲洩。
但凡女子一般是不勝酒力的,常聽人說“女子一般不沾酒,一沾酒十個男子都抵不住”。這話有一定的道理,能喝也只是女子性情豪爽,率真坦然所使,有俠客之風韻,因而在於酒上就顯而易見張揚其個性。所以,大可不必將其貶之為風花煙雨之類,須之與這樣的女子商榷某事可見其乾脆果斷之秉性,不會耽擱誤事的。而對那真不勝酒力之女子,什麼忸怩作態,故作風雅,那也是不盡然說道的。
這酒文化的底蘊自古說道者甚多。古有唐宋詩人就著這酒留下了許多詩詞名篇。酒能衝出一份豪氣,李白的詩句裡可窺見一二,那氣勢磅礴的《將進酒》“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還有傳世名篇《行路難》“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等皆做足了酒的文章,李白的豪放浪漫,恢宏義志、超世之心皆由酌飲而賦之於詩行,而李白也是因了這酒緣最終落於水中與酒駕鶴於仙去了。不僅如此,陸游、李清照、柳永等等愛國詩人皆因吟詩酌杯而遠名於史冊。
毋庸置疑,那經久不息的電視演繹征戰殺場臨別餞行的英雄場面也與酒是分不開的,荊軻刺秦王“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舉杯豪邁不羈;陳勝、吳廣農民英雄起義的揮刀滴血共飲同結一心推翻秦王朝等諸多酒的誓言,那沖天的豪情,至今歷歷在目。
俗語說“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行”,表達的不就是與相知相己的朋友交杯把盞這份濃濃的情誼嗎?那傳承千古的蘇軾名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不知有多少個日日夜夜牽起人們多少思念,多少情懷。朋友來了,少不了拿出酒來訇籌盞酌一番的,舉辦婚宴等因有酒也能起到熱鬧助興之喜慶。但酒的另一個重要方面就是能給人脫離世俗清心寡慾之歟,“人生能有幾回醉,長使英雄落滿襟”、“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唐代詩聖杜甫生活貧困不堪,飢不擇食,但倘若有幾個錢,他會毫不吝惜地拿去打點酒來與朋友同酌共飲,他痛恨社會的黑暗無道而發出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強烈呼聲,直至晚年那一腔抱國之志皆棄之於漂泊之中而逝去。
李白的飄逸、杜甫的嫉貧於世無不在詩中表達得淋漓盡致,不愧於後人稱道的酒品就是人品。
不管酒文化為古人墨客留下多少名篇詩句,還是多少人為之傾訴衷腸,愛在酒裡,也痛在杯中,醉也好,夢也好,對月當醉歌,訴說兒女情長;傾訴離愁別緒,情誼綿長,都權當有一個傾吐的物件,全權當這酒是知已捧在懷裡,不盡而已,全然不要醒來,悵然若失只有酒能肚明瞭。
那份豪情,那份離愁,那份濃情氛圍,與那份溶入於酒的名篇詩詞,都鐫刻在史籍,映襯在人們的臉上,輕吐在人們的吟詠中,揉碎在杯盞風月秋吟中,一份濃濃的情深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