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大自然的顏色,是指天然礦物石顏料,它在中國繪畫史上有三千年歷史。礦物顏料是無機顏料,是無機物的一類,屬於無機物質的有色顏料,它來源於天然礦物經選礦、粉碎、研磨分級、精製而成。
天然礦物顏料主要有石青、石綠、青金、雄黃、硃砂、赭色、蛤粉等。與今天普遍使用的化學合成顏料不同,它相互之間不能調和使用,覆蓋率強,色質穩定,色澤沉著豔麗,經久不變。礦物石色從遠古到今天能一直保持色彩的純正,中國古代傳世的書畫作品基本上都是使用天然的礦石顏料。歷代傳承下的名畫全部都是色彩依然豔麗如新。而今天的化學合成色顏料本身的色澤遠不如天然礦石色顏料純正,色質也不穩定,容易褪色、變色、掉色,其壽命活不過百年。這類化學合成色自進入中國市場後,因其價格便宜,使用方便,並將傳承幾千年的天然礦石顏料徹底擠出大眾市場。如今,使用天然礦物質顏料的畫家已像大熊貓一樣的稀少,一方面由於礦石資源的枯竭,成本高昂,另一方面傳承古法制作的工藝繁雜,沿襲者甚少。以至到今天畫畫人已無幾人使用大自然的純正色彩了。但真正有影響的國內重要美術館和權威機構及資深藏家,都是選擇功底深厚,在顏料使用和材質的質量上達標的畫家作品來收藏。
礦物石質色顏料的配製,現已面臨失傳,有很多畫畫的都不知什麼是礦石色(巖彩)現今他們都是使用現成的化學色管膏狀的顏色,與古時的礦石顏料不是一回事。傳統顏料有許多竅門,與經驗性、體驗性的因素在裡面。古代的所有大家都是自己製作顏色,現在好多人用墨都是現成的墨汁,古時是研墨,其感覺厚實,出效果,現在的墨汁一類它不透亮。古人用墨用色特別的講究,都是善於用墨用色的高手。把墨運用好了,墨氣的感覺味道都就出來了,現在除了個別幾個老畫家外,已經沒有更多的人知道如何使用了。現在有個別做唐卡的在使用礦石色,但研磨都使用球磨機,但它只一種,古代的方法全用手工,能出幾種顏色,像綠色,可分出頭綠、二綠、三綠、四綠等。磨出的粉要下膠,但在調膠的過程中切記不要用涼水,用涼水,它就融合不到一塊兒。
用膠系用動物皮膠,如牛皮,豬皮或其他動物的膠。膠不能大,膠一大顏色就變暗了。膠大滯氣,在紙上拉不動筆,膠輕了、掉色。膠液製作:把所需的動物膠塊加入四倍的涼水,待膠塊膨脹後,再加入五到六倍70度熱水,充分攪拌成透明膠液即可。放入冰箱,用時加溫水化開即可。膠液要放入塑膠瓶中,除錯顏料時,先將粉狀顏料倒入小碟子裡,加上幾滴膠,然後再加幾滴水除錯就可以使用。
粉狀顏料的使用,倒出所用量的礦石色粉,倒入同等量的膠液,用手指研磨顏色和膠,充分調和成糊狀後,加入一倍清水稀釋即可,可用筆沾色作畫。像以前蘇州姜思序堂製作的膏狀顏料,只要拿出所需的顏料膏,加入水泡開就可以用。泡開後用手指研磨,把顏料磨細就可以。但硃砂這種顏料不宜久研,研時間長了,朱磦就出來了。赭色到中藥店去購的那種好,中藥店的那種赭色偏紅,老一輩畫家齊白石、黃賓虹、劉繼卣、李若禪等人都是使用這個赭色的。這種顏色好看,特別強烈獨特,有一種質感。
但傳統中國畫用色和用墨的研究和運用,一定要在實踐中反覆試驗,逐步掌握經驗,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靠自己多去琢磨,多去練習,反覆實踐才能掌握要領。俗語:實踐出真知。
文中圖均為成忠臣書畫作品
成忠臣: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央文史館書畫院研究員,國家一級美術師。在中國藝術界保持了正直的文人氣節。其作品被文化界大佬吳冠中、史樹青譽為最具藝術價值和收藏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