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就看秦莞窩在秦渙懷裡,眼睛溜溜地看著他,蔣洌一笑,伸手抱她。“哼。”秦莞頭一撇,給了蔣洌一個後腦勺。蔣洌一笑,雙手抱著她的咯吱窩,把她抱在了懷裡:“還在生伯的氣呢,莞莞真是個小氣鬼啊。”“莞莞才不是小氣鬼,是伯伯老是說話不算話,說陪我玩兒從來都沒有實現過。”秦莞手抓著蔣洌的耳朵,很是不滿意。“是伯伯不好,都怪伯伯太忙了,都沒時間陪莞莞了。”蔣洌朝秦莞陪著笑,溫聲細語的樣子看得梁泠一愣。飯上,他一直沒跟秦莞有互動,她以為秦莞是怕他,現在看來,不是怕他,是生他的氣了。想想也是,他跟秦臻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莞莞跟他怎麼會不親近。蔣洌還在哄秦莞,沒想到冷硬的他,哄孩子還挺有一手,一會兒就把秦莞哄得沒開玩笑,親著他的臉,甜甜地喊伯伯。蔣洌把秦莞遞給秦渙:“露營時間定了跟我說一聲就行,這幾天我在家也沒事兒,你要是忙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帶莞莞。”“行。”秦渙跟他也沒客氣:“那我跟莞莞先回去了,你跟嫂子回去注意安全。”秦渙抱著秦莞回去,走前也衝蔣洌賊賊一笑,看得蔣洌眉頭直跳,兩個小子,真是欠收拾了。等人都走了,他問梁泠:“現在有空嗎?”“啊。”梁泠不太明白他問這話的意思,點了點頭:“有空。”“那我們談談。”那邊和晏坐在周堯夏車上,繫好安全帶,她問周堯夏:“蔣洌這人到底怎麼樣啊?看起來好凶。”周堯夏笑看著他家的小傻子:“我是他兄弟,你問我,就不怕我替他說話。”“你才不會。”和晏笑眯眯地說。“就會給我戴高帽。”周堯夏說完,講起了蔣洌:“蔣洌是個有擔當有責任的好人,當兄弟是沒話說,至於結婚物件嘛,我沒試過,不知道。”“那你去試試啊。”和晏捂著嘴笑。“那我去了,你可別哭哦。”周堯夏道。“我才不哭。”和晏挑眉:“哭多沒用。”“那什麼有用?”“把你搶回來。”和晏眼睛晶亮,看得周堯夏心裡一動,真要說什麼,就聽她又說:“不過跟蔣中校搶人好有壓力啊,中校一瞪眼,我腿都軟了。唉,為了小命,你還是委身跟蔣中校吧。”“越說越不正經!”周堯夏給了和晏額頭一個爆慄。抬手重,下手輕,和晏笑呵呵地揉了揉,她靠在座椅上,說道:“我看得出來蔣洌不是個壞人,為人正派,身邊也乾淨,可是,不是每個好人在愛情裡都是善良的,更何況是婚姻。”她跟梁泠多年感情,親如姐妹,周堯夏知道她是擔心梁泠,開口:“你不用擔心,梁泠人也不差,蔣洌人也挺好,兩個都差不多的人,在一起也不會太差的。”更何況,蔣洌的對梁泠總是有些不一樣,單單一個陌生未婚妻的話,還不足以讓冷淡疏遠的蔣中校親自夾菜。“他們以後是夫妻,自然會越來越熟悉的,等生活在一起,慢慢熟了,就好了,你放心吧。”周堯夏勸道。和晏點頭,但願如此。送和晏到樓下,周堯夏並沒有上去,幫她理了理衣領:“你上去吧,明天我來接你。”“不用。”她知道他家在海港,路上不耽擱的話,來她家得一個小時:“你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多睡一會兒,工作才能有精神的,別過來了。”“看看你,比我多睡一個小時都精神。”周堯夏親了親和晏的臉,而後放開:“快上去吧,明天我來接你。”和晏只得點頭:“那你路上慢點,到家給我發個資訊。”周堯夏點頭,和晏這才下車,等他的車子離開,她才上電梯。屋裡,渠母正在客廳看電視,聽到開門聲,她回頭,沒一會兒就看見女兒的身影。到底是戀愛了,如今這臉蛋看著都不一樣了,紅撲撲的很是討喜。“蔣洌人怎麼樣?”因為周堯夏的提前報備,渠母知道女兒去吃飯,飯局上都是誰,除了蔣洌,她都認識,而她最想了解的也是蔣洌。梁泠是她的乾女兒,老梁兩口子只顧著自己快活不管孩子那麼多年,就讓她夠心疼梁泠了。如今,這兩口子還讓梁泠盲婚盲嫁,她心裡都把那兩口子罵死了。可到底不是自己家女兒,有些事她做不了主,如今也只能希望蔣洌是個好人,能有個人多疼疼梁泠。“人長得挺好,看著就很有安全感,雖然不愛說話,不過對梁梁還不錯。”和晏樂觀地回道,之所以說他對梁梁不錯,完全是因為那一筷子西蘭花。雖然他不瞭解梁梁,可他卻沒有忽略梁梁。對於陌生的未婚夫妻來說,特別是蔣洌那樣一個身居高位的人,這些並不簡單。“那就好。”渠母點頭,又問起了女兒:“堯夏送你回來的?”“嗯。”“那你怎麼沒讓他上來坐坐?”“坐什麼啊,天那麼晚了。”和晏啃了口蘋果道,渠母看她不上心的樣子,痛心疾首:“你就仗著人家堯夏喜歡你,一點也不上心。”“我怎麼不上心了?”和晏不滿,您是不知道我為他流了多少眼淚。“傻丫頭。”渠母點了點女兒的額頭:“堯夏這孩子是打著結婚的目的去的,今天就跟你爸說了,想讓兩家人見個面,把事兒定下來,你知道這事兒嗎?”“他跟我提過,我沒在意,沒想到……”“沒想到他是當真的是吧。”渠母被女兒氣笑:“你們都二十八了,可不小了。堯夏他現在事業有成,缺的就是一個太太一個家。”缺的就是一個太太一個家。“我跟你爸倒是同意。和和,這女兒大了,留來留去留成仇,我跟你爸都明白這個道理。只要你結了婚,過的好好的,我跟你爸就放心了。”“媽。”和晏眼睛溼潮,撲在母親懷裡,摟著她的腰。孩子大了,會飛了,這是好事,可在母親懷裡的機會就越來越少,當母親的難免傷感。如今渠母撲在懷裡,像小時候一樣,渠母不由得感嘆時光飛逝,真快啊,她的和和都要嫁人了。她拍著女兒的背說道:“現在你們在戀愛,你不用操其他的心,只要踏踏實實上班,漂漂亮亮的約會就行了。可結了婚就不一樣。”“等結了婚,你就是女主人了,就要承擔起一半的責任,洗衣做飯做家務,還要去照顧你的丈夫。”“做他喜歡吃的料理,買他喜歡的衣服,把他衣櫃裡每件襯衣都熨的筆挺,這種事情雖然聽著麻煩,可是和和啊,愛一個人,是不會嫌麻煩的。”愛一個人是不會嫌麻煩的。和晏在母親懷裡,把這句話記得尤其深。九點多,和晏回房休息,剛洗澡洗了臉出來,就看床上的手機亮著光震動,她捂著是頭髮拿起手機,一老是周堯夏,她笑著接通:“到家了?”“嗯。”周堯夏倒了杯水坐下,看著外面亮光的一艘艘船:“突然感覺家好大。”“……”和晏憋著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周先生,炫富是不對的。”周堯夏被他說的難得一愣,一會兒才說:“和晏,你知道我想說什麼。”“你不說,我不知道。”和晏笑著答。周堯夏感覺自己被她吃的死死的,可他卻該死的受用,他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勾著笑死說:“我在想這什麼時候能成為我們的家,有我,有你,還有我們的孩子。”“快了。”“真的?”“虛偽。”和晏撇嘴:“你都跟我爸說了,還在這兒裝不知道呢。沒辦法啊,在家從父,渠校長讓我嫁我就得嫁不是。”“原來是這樣啊。”周堯夏恍然大悟:“早知道我就不討好你了,討好老師一個人就夠了。”“喂,那怎麼行,爸爸總要看我喜……”和晏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這人就是激他說一句喜歡,真是陰險。“喜什麼啊?是不是喜歡我?”“才不是。”和晏嘴硬。“……那好,不是就不是吧,反正我喜歡你就夠了。”輕悠悠帶著點委屈的聲音響起,和晏突然笑了,知道他是故意,她卻甘願開口。“不夠的。要我也喜歡你才夠。”第二天和晏起床去客廳,周堯夏已經在了,熱鬧的早上,母親拖著拖地的聲音,父親翻報紙的聲音,表弟打遊戲的聲音,對兩個來說都是浮雲。在他們眼裡,只有彼此。愛情就是這樣,讓兩個二十多歲的成熟人士,像傻子一樣說情話到半夜,又在煙火濃濃的早上,旁若無人的目視對方。“哎,又死了。”謝臨淵衰衰的埋怨讓和晏醒過神來,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圈兒客廳,看都在各忙各的,就往客廳去。“爸,早啊。”“早。”渠父笑著收了報紙,看女兒在學生身邊坐下,深感女大不中留。“你什麼時候到的啊?”和晏倒了杯開水問。“半個小時前。”“那麼早。”和晏問他:“那你得起多早啊?告訴你不讓你來,你非不聽。”周堯夏笑了笑,沒說話。把她翹起來的頭髮放在耳後。
有一次和朋友阿偉吃飯的時候,聊到了一個話題:“經歷什麼事情,最容易看清一個人?”
阿偉愣了一些,然後笑著跟我說了他曾經歷過的事:
我20歲走出社會,什麼都不懂,只想著交朋友,那時候我認為朋友越多也就證明我混的越好。
在我21歲的時候,父母贊助我30萬創業。那時候我一堆朋友,每天最少都有不少於20個朋友來找我公司找我玩,並且都對我挺尊重的。
那時候的我很害怕孤獨。
大家都知道我有錢,只要有朋友沒錢,不管關係好不好,只要找到我,我絕對會借,凡是來找我幫忙的,我能幫到的都幫,幫不到的也幫,畢竟都是朋友。
俗話說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不是嗎?
後來,開公司還沒兩年時間,我的身體垮了,生了一場大病住院,那會兒公司也碰上了一些問題,資金週轉困難。
我住院第5天,我的助理打電話跟我說,公司撐不下去了,我實在沒辦法了,我打電話給那些借了我錢的朋友,希望他們能夠還點錢,幫我渡過眼前的難關。
沒想到打完電話,我就被拉黑了。
找了平時一起玩的朋友,想著借點錢扛一下,結果一個個都說沒錢,幫不了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就算了,還有更過分的,你一定沒想到,還有人在那個時候拿著一份借貸檔案來醫院找我,跟我說只要我簽了那份檔案,所有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只要我簽了,錢確實不是問題,只不過代價卻是把我的房子和公司給他們。
當你沒錢落魄的時候,最容易看透人心。
感情這東西,誰真誰假,缺一次錢,你就懂了。
有句很現實的話是這麼說的:“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現在的我,不怕孤獨,只怕沒錢。
那時候,我剛好因為感冒發燒去了醫院,從醫院打完針出來,看到這條私信,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天看病我排號排了很久,好不容易輪到我,走進去,卻發現還有個四五十歲的阿姨,抱著一個小朋友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量體溫。
醫生大概的瞭解了一下我的情況,然後給了我個體溫計,讓我到旁邊坐著量一下體溫,位置讓給旁邊的那個小朋友。
醫生看了一下小朋友的症狀,皺著眉頭寫了個單子給阿姨,讓她先去前臺繳費,然後帶小朋友去驗血順便做一些檢查,再回來繼續看看。
然後讓阿姨可以走了,讓我過去坐著。
可是阿姨接過單子以後,就在旁邊轉悠著,也沒走。
醫生就問了一下:“你還有什麼不懂的事嗎?”
阿姨小聲的問了一句:“醫生,我們做這個檢查要花多少錢啊?”
醫生大概的說了一下,要五百多塊錢。
阿姨皺了一下眉頭,走到醫生旁邊,很不好意思的說:“醫生,能不能通融一下,收費便宜一點,或者這個檢查我孩子能不能不做了……你給開一點藥吃吃看?”
醫生說:“阿姨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能你是覺得做檢查很沒必要,但是你孩子這個病情必須得做個檢查,才能夠對症下藥,我也才能夠給他開藥,這個錢沒辦法省的。”
阿姨嘆了口氣,對醫生說道:“可是我們沒那麼多錢啊……”
接著很無奈的走了出去,也不知道有沒有帶孩子去做檢查。
後來我去繳費的時候,又碰到了這位阿姨,抱著孩子坐在繳費大廳的凳子上,時不時看一眼醫生開的單子,接著又看了看孩子。
可能是在想,究竟是花錢保孩子健康,還是不管了,就讓孩子病著。
或許在看到這裡的時候,有人會問我,不就幾百塊錢,至於讓人這麼為難嗎?
我只能說,缺一次錢,你就懂了。
錢重不重要並不在於你,而在於你什麼時候需要用到。
需要拿錢救命的時候你沒有,那這些錢就比你命還重要。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幾個問題:
第一,父母生大病的時候,你能不能拿出足夠的錢讓他們治療?
第二,孩子要上學受教育的時候,你是否能夠讓孩子去上好的學校?
第三,愛人想要一個屬於你們自己的房子時,你能否爽快無任何壓力的答應她?
第四,自己面臨失業,或者創業失敗,沒有收入來源時,你有沒有面對風險的能力?
你有足夠多的錢,就能夠在父母生病的時候,可以底氣十足的跟治療他們的醫生說,放心吧,用最好的藥,我有錢。
可以在孩子要上學的時候,可以不要愁孩子能否受到好的教育,不用為付不起學費而頭疼。
可以在愛人想要買任何東西時,毫不猶豫的跟她說:“買啊!喜歡就買,錢夠。”
可以讓你自己每時每刻都有著安全感,就算是因為特殊原因,讓你沒有收入來源時,你也不用慌慌張張。
有錢,意味著能夠擁有更多的選擇權,你可以選擇做什麼,而不是隻能做什麼。
但是,倘若你在遇到這些問題時,恰好沒錢會是怎麼樣的一種結果?
在父母生病住院時,沒錢就意味著得不到更好的治療,甚至明明可以治療的病情,到最後卻因為沒錢而放棄了,只能無力的看著父母受到病魔的折磨,卻不能改變什麼。
在孩子要上學時,沒錢就意味著你只能夠將他送到那種廉價的幼兒園,去湊合湊合著過,根本顧不上他在裡面是否能夠受到好的教育。
在愛人想要買一些禮物,甚至想要買一些傢俱時,沒錢就意味著你只能很無奈地跟她說,不買了吧,我們沒錢啊,錢要省點花。
在自己失業,丟了工作時,沒錢就意味你很可能會感到沒有安全感,迷茫,焦慮,會覺得生活沒法過了。
沒錢,在很多時候就意味著四個字:無能為力。
或許有人會說,你這說的也太現實了吧?
但我想告訴你,這從來就不是說說,這就是現實。
很多事情,等你缺一次錢,你就懂了。
關於錢,王爾德曾說過一句我很喜歡的話:在我年輕的時候,曾以為金錢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現在我老了,才知道的確如此。
買得起自己喜歡的東西,去得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做得到自己想做的事情,能夠在這個世界擁有選擇的權利。
在這個世界或許沒有人能夠靠得住,但你憑自己賺的錢靠得住,能夠給你最大的安全感。
努力賺錢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在某一天需要急用到錢的時候,能夠樂觀地說:“有錢真好啊。”而不是無奈地說:“有錢,就好了。”
晚安,願你的餘生,不必因為錢而感到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