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年輕的一群人現如今已是垂垂老矣
上次傻楊被任老五的寶貝兒子給暗算了之後，渾身各個骨頭節都是不舒坦，畢竟也六十好幾了，被這幫子小愣頭青一頓拳腳相加，削的可是不輕，你就別說是上了歲數的傻楊，就是二十七八歲的大小夥子你也架不住這份兒折騰啊！
老哥兒幾個怕傻楊再落下病根兒，說啥也得給傻楊拉倒人民醫院給檢查檢查！傻楊拗不過大夥，只好鑽進了索二的豪華轎車奔向了縣人民醫院。
“老二，你這些年行了啊！這大玩意得花不少錢吧？”路老三摸著汽車的內飾，對索二問道。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索二輕描淡寫的說道“沒幾個錢，也不是啥好玩意兒，人家省城裡的大老闆現在都開這玩意，我這不也跟著趕潮流嗎？”索二風輕雲淡的對路老三說到。
“楊哥，你身上的傷沒事兒吧？這幾個小犢子我看出手挺狠的，小腿都給踢青了！你也這也是好說話兒，要是在省城我不整死他們才怪呢！”索二這張嘴就沒閒著的時候。
“嗯！沒啥大事兒啊！這幫小子畢竟都是孩子，當年我要是結婚了興許孩子和他們都邊邊兒大，對孩子下手算啥能耐，要是任老五好好管教孩子這事兒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的玩意兒！富家多敗兒啊！”傻楊倚在寬大的後座上感嘆道。
曾經老闆的虎頭奔
因為路面兒不太平坦，豪車顛簸了一下，可能是碰到了，傻楊的傷口，傻楊不自覺地“啊！”地叫了一聲。
“楊哥，碰到傷口了？”索二趕緊地問道。
“沒事兒！這點兒小傷算個啥，老二咱都沒必要去醫院，又不是金枝玉葉，哪那麼嬌氣！”傻楊又勸道。
“行了！楊哥，你聽我的就完了！檢查檢查我們哥兒幾個也好放心！”索二對傻楊說到。
索二轉不過臉來對著司機就是一頓臭罵“你真當自個兒是舒馬赫呢？開車穩著點兒，我大哥受傷了你沒看著啊？毛毛愣愣的今後咋跟我幹大事？完犢子玩意！”
“是！先生！我注意注意！”司機趕忙點頭答道。
車裡眾人經過上次在燒烤店裡的喝酒都知道索二這幾年混得不錯，但這次在車裡著實見識到了索二的力度，這譜、這架勢看起來比任老五都要牛逼！
小縣城不大，沒用多長時間司機就將眾人送到了縣人民醫院，檢查化驗一通兒折騰下來，錢沒少花，啥事兒都沒有，眾人也算是放心了！
縣醫院基本上就是這麼一所大樓，簡陋
“沒事兒就好！這麼地，楊哥你就和我回省城住一陣子去，泡泡澡兒，咱哥倆好好近面近面，這一晃都二十多年不見了，老兄弟我是真沒和你呆夠，你看咋樣？”索二滿臉的真誠對傻楊說道。
“老二你的心意哥領了，不過你說這買賣攤子在這兒支著呢，哥實在是走不開啊？”傻楊不願意湊那個熱鬧去，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這話到了傻楊的這個歲數，傻楊就感到在切合不過了，一天在小店裡跑來跑去不圖稀賺多少錢，至少能有個樂子。
和這幫吃飯的熟客兒嘮扯上幾句，就感覺日子過得特別的充實！
“那不行！楊哥我今兒必須給你接去不可，你說剛出了這事兒，備不住任老五那個癟犢子再整出打黑槍的事兒來，可咋整？”索二說得情真意切。
“不能，別看我老了，就他那個熊樣兒借他個膽兒他也不敢再過來找麻煩！”傻楊無所謂的說道。
“楊哥，我看你就聽老二的一句勸，去省城住上兩天兒吧，反正店兒裡有我們哥兒幾個支應著也沒事兒？你咋的還不放心我的手藝啊？怕砸了你的招牌？”福生也藉機對傻楊勸道。
“大哥，你出去散散心吧！有我們哥們兒給你坐陣沒毛事兒！”路老三大大咧咧的說道。
傻楊見狀也實在是不好說什麼，自己知道幾個老兄弟都是為自己好，自打出獄之後就沒有消停的給自己個兒放過一天假，自己堅持不去好像不信任這幫老哥們兒似的，啥樣只好答應了索二的要求，去省城住上幾天。
老炮兒
傻楊坐著索二的豪華汽車，一路無話就奔向了省城。
要不說這省城才是大地方呢，高樓大廈櫛次鱗比，和小縣城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哎呦喂！這是多少年沒來省城了，想不到這地方變化這麼大！”傻楊望著燈紅酒綠的街道不禁感嘆道。
“要不說國家就得發展呢！國家發展了咱老百姓才能有好日子嗎！楊哥，你就說當初咱能尋思自己過上現在的好日子嗎？想都不敢想啊！”索二接過傻楊的話說道。
可不是嗎，這改革開放才二十多年，國家就發展的這麼迅速，不就是奇蹟嗎！
索二的芬蘭浴大門口整的是金碧輝煌的，無數的的霓虹燈一閃一閃的，晃的人都有點眼暈“老二，你這燈箱一晚上電費的不少花吧？”從苦日子裡過來的傻楊哪知道現如今這才是省城裡買賣家的牌面兒啊！
“沒多少錢吧！沒問過，這些雜七雜八的小事兒，有人管！問他幹啥！對了，哥，這兩天兒，你就別喊我老二了，喊我索先生或者索總、索老師都行！千萬別老二老二這麼喊了，行不？我求你了，我的好哥哥！”索二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沒給傻楊逗樂了。
“你不就是老二嗎？喊了多少年了，咋？在你這兒洗澡還有這規定？”傻楊問道。
“現在買賣人不都這麼虛頭八腦拍的嗎！我這店對外是港商投資的！我，就我！我就是那港商！這是生意道，你這幾天跟我這兒好好學學，你就知道了！”索二對傻楊說道。
傻楊這一刻彷彿不認識了眼前這個自己當年的這個小兄弟兒，現如今開個澡堂子都這麼多講究了嗎？洗個澡還得變換多少年養成的稱呼嗎？這個世界變化的太快了，傻楊真的是傻了，感覺自己好像和這個世界脫軌了能有一個世紀都不止！
東北暴發戶，必須得瑟
現如今洗澡的規矩也是變得花樣繁多，又是蒸又是烤的，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咋想的，還往身上倒牛奶，撒鹽粒子，這都是人吃的咋還能往身上招呼呢！可能大澡堂子就是這規矩吧！
在澡堂子泡了半天的傻楊隨同索二來到了休息大廳，這塊兒還真不錯，有吃有喝，還能躺著看電視，這在當初的老澡堂子裡可是沒見過。
索二又拿出在傻楊燒烤店裡擼串的勁頭來了，手裡錯著核桃，挺胸疊肚，目不斜視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休息大廳，服務員見到是索二紛紛自覺停下腳步問好“索先生好！”索二也不答話，徑直找了個沒人的包間，和傻楊躺了下來！
“老二，這地方咋、咋待著不那麼得勁兒呢？”傻楊問道。
“嗨！楊哥現如今縣城的大老闆都講究這個！這才是牌面兒，江湖牌面，生意場上的牌面兒！人家南方的混子都這樣兒！你適應適應就好了。”索二對傻楊說道。
索二讓服務員備好酒菜端到了包間裡邊喝邊向傻楊講述了自己這些年的故事。
傻楊在縣城裡混出名的時候都已經二十好幾了，作為縣城內的不良少年索二對傻楊充滿了無限的敬仰，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索二下定決心要跟著傻楊混，可人家傻楊在街頭混的是名號，是人情，不光只是打打殺殺，人見了都是有禮有面兒混的是街頭身子大媽嘴裡那句“這孩子混蛋，可是仁義！”
不少關內的朋友可能無法理解這兩句看似不相干的詞兒，甚至說有些矛盾的詞兒咋能整到一塊去啊？這個咱得好好嘮嘮東北的混子。
這混蛋是指半大小子不學好，整天打架鬥毆，沒正事兒，可東北的半大小子有幾個不“混蛋”呢？從小不都是打架長大的嗎，打架對好孩子來說也不陌生，畢竟身每個人的身邊都有那麼幾個虎逼的朋友。
得瑟勁和索二挺像
要說“仁義”指的這孩子講理，不胡來！磚頭子不亂拍，不欺負沒能耐的主兒，磚頭子奔的就是“棍兒”去的！想啥招爛瓷盆子也得和出了名兒的青花大碗碰一下，輸了不丟人，算咱沒能耐，下次再接再厲，找機會再碰一下！
這爛瓷盆子指的就是這幫子小生纓子，青花大碗指的是有名有號的“棍兒”你可別理解岔皮了！
這幫子孩子回到家全是好孩子，滿嘴叔叔大爺，嬸子大娘喊著親切著呢，街坊鄰居誰家孩子愛欺負了，都爭著搶著為他出頭，不為別的這是個好機會，至少能換回來一個“仁義”
“仁義”這玩意就像是民間的榮譽勳章，在東北打架牛逼的人不少，可要是能稱上“仁義”的沒幾個，這傻楊就是這麼一位“仁義”的混蛋！
索二一心想跟著傻楊“出道兒”可是傻楊這人不是說嗎“仁義”！自己個兒就不願意帶著索二出來玩，歲數太小是一個原因，再有索二真要是總和傻楊在一塊玩兒，哪天讓人揍了，和人家大人沒法兒交代！
索二可不這麼想，大明星就在身邊，你不帶我，我就跟著你，反正因為這點事兒你也不能揍我！索二有一股牛勁兒，的確傻楊也拿他沒法兒，願意跟著你就跟著吧，攆不走沒招兒啊！
每次傻楊當街“撅棍兒、拔橫”的時候索二就將自己的書包裝滿磚頭，爬到牆上去，遠端作戰，能削到也算自己個兒沾上了個“撅棍兒”的光，這要自己出去吹牛逼，那幫子小兄弟不定多羨慕呢！
落魄也不忘吹牛逼，也是人才
都說這背靠大樹好乘涼，索二跟著傻楊屁股後面混的這幾年，能耐沒見長，可是裝的功夫卻是與日俱增，在和自己身邊的同齡人裡，索二儼然一副大哥的派頭，當然這都少不了索二的神一樣的演技，經過索二白話的事兒，讓人聽的身臨其境一般。
“你們知道小白龍吧？見到我大哥傻楊，一樣碗泥！就在縣城的南河套的大橋上，直接給我大哥傻楊跪了下來，我大哥問我，老二你看這事兒咋整，哥想聽聽你的意見？當時我這暴脾氣就摟不住火兒了，大哥，幹他！整死這個癟犢子！”
“你們大夥兒都知道我大哥這人仁義，下不了那個狠心，我當時就想扎小白龍一攮子，後來還是路老三把我攔住了。路老三對我大哥說，楊哥你不收拾小白龍，二兄弟都能整死他，不如你給他從橋上扔下去得了，不然小二不能答應啊！我大哥萬般無奈為了照顧我的情緒才把小白龍這犢子給他扔下去！”
“要放在我身上我就整死他了，你不是龍嗎？下河咋還不能遊了呢？還他孃的給腿摔斷了，這小子就是活該！”
這形象拿捏到位，絕對到位！
自打傻楊給小白龍順下城南大橋，這索二算是得到了表演的機會，到處見誰和誰白話，現如今這種行為叫蹭熱度，吸粉！在四十多年前索二就已經掌握了這套精髓手段，傻楊的名號沒因為這次“拔橫”有多出名兒，反倒是給索二做了嫁衣，這小子在自己的小兄弟圈兒裡，水漲船高，竟然出現了不少小半大小子都追在他的屁股後面喊二哥的。
傻楊這個人才不關心誰蹭他名氣呢！名兒，都是虛名！見真章的時候好使不好使，才看出來！關里人不都說嗎“出水才看兩腳泥呢！
傻楊壓根兒沒把這事兒當作回事兒，扔了就扔了愛咋咋地！自己個兒痛快就行，前面兒咱說過，傻楊不願意給自己的兄弟立規矩，大夥兒在一塊玩兒開心就得了唄！哪有那麼多事兒事兒的！還真當自己個兒是黑幫了。
這不嗎！管教不嚴傻楊替自己的兄弟出頭，一不小心就給自己個兒送進去了，好懸沒給斃了！
傻楊進去之後索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你別看自己吹牛逼多厲害，遇到真章兒自己個兒也麻爪！自打傻楊蹲了笆籬子，自己臉上的傷就沒好過！以前這張閉嘴沒少吹牛逼，現在全都找回來了，誰找到他，都得先扇兩個大耳刮子！
若干年後索二看了《無間道》才知道原來有這麼一句話“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
索二沒辦法，在本地算是呆不下去了，自己先跑到了北京、後來又跑到了天津，這都是北方的城市，距離東北老家還近，想回去坐著火車當天就能跑回去。
北京、天津這地方城市大，的確比東北老家好多了！來錢的道兒可是太少了，到哪都得先吃飯，掙不來飯吃，再好的地方也不待人住下去。
這片兒拍的咋樣，我看不懂，不過老家的東北話講的真好
那會兒南方改革開放比北方搞得好多了，不少天津、北京人也都願意往南面兒跑，拉倒吧！咱也南下吧！
索二想也沒想踏上了南下的列車，那會兒廣東是改革開放的橋頭堡，到了廣州的索二可算是開了眼界，原來這人還可以這樣生活？
索二喜歡南方的溫度，更喜歡南方的人滿嘴的生意經，這個地方可太好了，索二在廣州辛辛苦苦的奮鬥了幾年，遇到了一位香港大老闆，據說這香港大老闆以前也是江湖人物混社會的，只不過人家南方人比咱這面兒文雅的多，才不叫什麼混子呢！人家叫”白紙扇“
這倒黴的名索二也是找當地人問了許久才明白，就是咱東北的大混子的意思，老大、大哥！說話賊拉好使的主兒，沒有啥人家辦不了的事兒！
索二給香港大老闆乾的也是兢兢業業，都是江湖人，出來混相互必須給面兒！香港老闆很喜歡索二這小子，有江湖氣！記得香港老闆曾經和索二有過一次私下交談“索先生你的老家在遠遠的東北是怎麼想的來廣東這面發展來了呢？”
我還真學不好這廣東腔，朋友們就別為難我了，可以自己腦補一下畫面。索二頓時戲精附體開始了自己的表演“老闆啊！我就瞅著咱倆有緣，我這才和你說實話的，你要能給我守住這個秘密我就告訴你是咋回事兒！”
老混子就像夕陽，一個時代即將過去，他們心中的仗義我相信世間還有
人的原始內心深處都有一種極強的窺私性，說白了就是“三八”“扯老婆舌”的性體，誰都一樣，你要說誰誰和人搞破鞋了，絕對比美國總統死了你還感興趣呢！這就是人性，香港老闆也是一樣，願意聽眼前這個東北“爛仔”講講為啥來廣州。
索二清了清嗓子，毫不客氣地從香港老闆的煙盒裡彈出一顆香菸點上“其實啊！我來廣州是躲事兒來了，我身上可有人命案子啊！我的大哥被人設計進了監獄，我為了給大哥報仇，殺了我大哥仇家，現如今整個東三省黑道上都對我發出了江湖追殺令，我不敢回去啊！回去我的命就保不住了，我出來的時候走的比較急，我的金鍊子、勞力士手錶都沒能帶出來！我只能在這兒安心的打工幹活兒！畢竟我大哥一家老小我都得照顧！”
索二表演的也忒他媽的真實了，他自己都信了，不自覺地還掉了兩滴眼淚！看著眼前這個聲情並茂的小夥子，香港老闆連連稱讚索二義氣，既然都是江湖中人現在就由兩個人一起共同守住這個秘密。
都說男人無論多大歲數都是長不大的孩子，這個香港老闆竟然天真地相信了索二說出的鬼話，而且是深信不疑地相信。
港商
索二本來是給香港老闆做看守倉庫的工作，自打二人聊天而之後，老闆竟莫名的把初中都沒畢業的索二題為了個人助理，跟著香港老闆港澳臺等地的到處跑。
索二也沒想到自己本是想找個人給自己的嘴過過年，哪成想到，不經意間還真成了事兒了，既然有這好事兒那咱得端著，必須把故事編好，萬一哪天穿幫了，可就給咱東北的混子丟人了！那時候丟人就不是丟我索二一個人的臉了而是全東北混子的臉了。
你還別說這索二到這時候還牽掛著東北的街溜子們也實在是難得，一次香港老闆帶著索二去澳門耍錢，因為得罪了當地的大人物就要扣下這位香港老闆，索二舍著命護送香港老闆回到了大陸才算了事，經此一事香港老闆就更加信賴索二了，認為這陣就是一個東北的大人物。
索二在廣州呆了多年，此時不少香港老闆已經不再滿足在東南沿海賺錢了不少人開始跑到了內地投資，香港老闆也動了心思和索二商量去東北幹個洗浴或者夜總會的專案，索二將胸脯拍得山響“老闆！你就放心吧，東北那疙瘩都是我在罩著呢！雖說這麼多年了我沒回去，但我無時無刻的都在關注著我的老家，只要我回去振臂一呼，我的小兄弟們都能幫我鞍前馬後的忙活起來！”
混社會的港商
在索二的忽悠下香港老闆帶這索二回到了東北老家最終選定在省城進行投資，並由索二進行全權管理，索二這才成為了這三家洗浴中心的“老闆”
當然索二丟人的事兒不可能對傻楊說得那麼仔細，我在這兒必須給諸位看官們交代個明白，實話實說和索二的性格也是及其不符的。
傻楊端起酒杯感嘆道“老二，這些年你也不容易啊！真是難為你了！”
“嗨！楊哥說那個幹啥！這麼多年我都是按照你當初的規矩再要求我自己，你就是我的偶像！你別看兄弟乾的是洗浴行業，用咱東北話講就是個開澡堂子的，放心咱這裡面什麼烏七八糟的事兒都不幹！掙錢就掙乾淨的錢，不然丟人不說，錢咱花著也不安心！”索二搓著手裡的核桃繼續說道。
東北混子形象太貼切了
“行！你小子這話說的我還真愛聽！到啥時候咱都是爺們兒！行得直走得正，哪怕咱是混子，咱也不是那種混子裡的下三濫！我佩服你！”傻楊和索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哎！老二你咋整的就像是出家這一出啊？到哪還搓倆這玩意，這是啥意思？做大買賣還得搓核桃嗎？”啥樣充滿好奇地問索二。
“楊哥，你看你這不又老土了嗎？南方人都時興這玩意兒，儒商知道啥叫儒商嗎？”索二問道。
“那還真不知道？還有那天你去吃燒烤張嘴就是一句是詩還是啥玩意兒的？”傻楊對眼前這個偽老闆充滿了好奇。
索二也有耐性“這儒商，你具體讓我解釋我也解釋不明白，就是裝的像個仙兒似的就是儒商，南方那面兒都這樣！就這玩意”索二一指手裡的兩個核桃“也是跟他們學來的，人家那塊兒你是沒去老發達了，跟國外似的！那幫子有錢人都玩這玩意兒！那天我去燒烤店不怕你笑話，就是想裝裝文化人，那詩我也是費勁巴力好不容易才記下來的！”索二這會兒倒也坦承全是實話。
一直以為“儒商”是這個樣子
“你競整些虛頭八腦的事而，扯那犢子可有啥用啊？老二，你聽哥的做買賣咱就好好做買賣，別裝了！不行嗎？”傻楊對索二再次勸道。
“哎呀媽呀！我的楊哥，你咋就不明白呢，我越是裝，人家越願意和你做買賣，越願意上你這兒消費來，現在都這樣兒！你在我這兒多待幾天看看你就知道是咋回事了！”索二說道。
這幾天索二陪著傻楊在省城沒少溜達沒少轉悠，大飯店吃喝，又宴請了不少生意場上的朋友介紹給傻楊認識。傻楊這回是真的傻了！這幫子生意人都是衣服出家人的打扮，滿嘴不說正經話，不是什麼“超脫”就是“格局”要不然就是“眼界”
這可把傻楊整得不會說話了，買賣人不好好做買賣，成天像是出家人似的這算怎麼當子事兒呢！傻楊不明白，也不願明白，可能縣城裡的小燒烤店兒更適合自己和那些守家待業的老哥們兒。
東北小街溜子
傻楊在省城裡住了幾日就吵著要回縣城，索二拗不過傻楊只好將傻楊送回了老家“楊哥，缺錢、缺人你就和兄弟說話！我比不了任老五，但是我養老哥你還真是沒有問題！”
“傻兄弟！你歲數也不小了，好好的走正道，別在胡扯了！老哥我也就踏實了，當初是我給你樹立了一個壞榜樣，不然你也不能吃那麼多的苦！啥也不說了！”傻楊說著說著眼圈漸紅。
“嗨！楊哥！你說啥呢，多虧了你，我怕才有今天的，你以前不總是說江湖有江湖的道義嗎！所以我的澡堂子才不扯那亂七八糟的事兒呢！不然壞了江湖道義不說，估計我也在裡面管著呢！啥也別說了，過幾天我再來看你！”索二說道。
傻楊站在自己的燒烤店兒前望著離去的索二，心中箇中滋味兒雜陳！是我變了、還是索二變了亦或是這個世道變了呢？
再回首都已是山河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