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動而行陰止而藏,陽動而出陰隱而入,陽還終陰,陰極返陽。這些個道理過於抽象,我講個故事大家就明白了。
楚國大將昭陽率楚軍攻打魏國,擊殺魏將,大破其軍,佔領了八座城池,又移師攻打齊國。陳軫充任齊王使者去見昭陽,再拜之後祝賀楚軍的勝利,然後站起來問昭陽:“按照楚國的制度,滅敵殺將能封什麼官爵祿位?”昭陽答道:“官至上柱國,爵為上執”。陳軫接著又問:“比這更尊貴的還有什麼?”昭陽說:“那只有令尹了。”陳軫就說:“令尹的確是最顯貴的官職,但楚王卻不可能設兩個令尹!我願意替將軍打個比方。楚國有個貴族祭過祖先,把一壺酒賜給門客。門客相顧商議:‘這酒,幾個人喝不夠,一個人享用卻有餘,讓我們各地上畫一條蛇,先畫成的請飲此酒。’有個門客率先完成,取過酒杯準備先喝,就左手持杯,右手又在地上畫了起來,並說:‘我還可以為蛇添上足呢。’蛇足尚未畫完,另一門客的蛇也畫好了,於是奪過他手中的酒杯,說‘蛇本無腳,你怎能給它硬添上腳呢?’便喝了那酒。而畫蛇腳的最終沒有喝到酒。如今將軍輔佐楚王攻打魏國,破軍殺將,奪其八城,兵鋒不減之際,又移師向齊,齊人震恐,憑這些,將軍足以立身揚名了,而在官位上是不可能再有什麼加封的。如果戰無不勝卻不懂得適可而止,只會招致殺身之禍,該得的官爵將不為將軍所有,正如畫蛇添足一樣!”昭陽認為他的話有道理,就撤兵回國了。
昭陽已經取得了最大的戰功,對於昭陽來說,陽已經達到了極點,其陰,也就是隱患也悄然而入了,給後方的主子造成了無形的壓力,可他並沒有發現。可他還不知足,還要攻齊。那麼這功勞就蓋主了。陽到了極點,就會轉陰,就會走向反面。昭陽如果真攻佔了齊國城池,功勞大過其主,等待他的就是殺頭了,在其主眼裡他不再是功臣了,而是要篡位之人了。豈能善終?還有個千古冤案,就是岳飛,他老是要直搗黃龍,迎回二聖。他就沒有考慮一下當今聖上趙構會怎麼想?那兩個皇帝回來了,我往那裡擺啊?所以說“區區一檜何能?逢其欲”。秦檜做什麼,趙構都不會怪他的!陰陽你可以不學,但有時候可以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