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時候到城裡上學,媽說他們掙錢不容易,讓我省著點花,爸總是笑呵呵的說,該吃吃,該喝喝,他使勁掙,開學一段時間下雨,我發現我沒有傘,想了想宿舍離教室也不遠,用跑的兩三分鐘就到了,又不是天天下雨,雨傘也不算是必須品,算了,不讓家裡買了,於是初中的三年,只要下雨,我都是在奔跑中度過的。上高中的時候,我讓我媽幫我買了一把雨傘,我在心裡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在雨裡跑了,但是高中的第一個雨天我便把傘丟了,打著傘到的教室,雨傘是溼的,放在門口晾著,等收傘的時候發現沒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問家裡要第二把傘,於是雨天,總是被迫在雨裡奔跑,高中的時候宿舍到教室跑起來大概五六分鐘的樣子,到餐廳也差不多的距離,記得有一天雨下的挺密,從宿舍出來就不想跑了,走著走著發現頭頂被遮住了,一回頭,發現同班的一個女生笑的一臉燦爛,她說“要是是個男生是不是感動的要以身相許了?”我對她笑笑,在心裡回說“嗯,很暖。”高中的最後一年,發生了一些事,讓一貫沉默的我不知道找不到出路排解,有時候做了美夢,夢裡問題都解決了,以至於醒來會懵半天,後來,喜歡上了睡覺,閉上眼睛,世界變的很清淨。上了大學,我終於又讓家裡買了一把雨傘,然後第一個下雨天,我把溼了的雨傘放在門口,傘又丟了。這次我不打算在雨天奔跑了,因為最遠的教室離宿舍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我自己買了一把雨傘,用黑色的記號筆寫上了班級名,還有我的名字。
在接連丟失傘的時候,我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麼有的人要偷呢?自己沒有傘就去買,覺得買不起就淋著,人總要活得有些骨氣的,拿別人的,就那麼心安理得嗎?我總是生怕別人在自己這裡吃了虧,但是總是不停的吃虧,有時候堅持真的會讓人疲憊,比如我淋了六年的雨。後來參加工作了,慢慢明白不是所有事都有公平可言,遇到的不公平大多時候會多於公平,每個人關於公平的定義不同,形形色色的人,坑坑窪窪的公平,彷彿永遠都填不平,當從心裡接受了這個現實,便也能平靜的存在於這個塵世間,我從不對他撒嬌,遇到下雨天,會打電話問,能來接我嗎?大多時候,他說沒空,讀別的關於感情的文章,大抵比較統一的認為,真的在乎一個人,不會拋下他一個人置之不理,我想他不愛我,那麼我就把愛都留給自己,你的我不奢望了,但是我的,也不給你。
我對自己說,別再欺負我了,等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了,就不陪你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