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中間來過一次,不過我沒有在意,他每天來來回回好幾次,難道我還能次次在意?
早上六點,照例出門吃早餐,今天沒有要兩個肉包,而是在玄興包子鋪要了一個梅菜肉包和一個南瓜絲包。
走到馬路對面,在另一家早餐店點一碗豆腐腦。只要香菜,不要鹹菜,只要湯汁,不要黃豆。大姐說我知道。
來的次數很多,賣飯的大姐對我的口味已經瞭如指掌。
在老位置坐下,豆腐腦上桌,我澆上一點辣椒油,不要太多,只要一點點,慢慢享受早餐的時光。
回到家裡,我開始睡覺。
室友中間來過一次,不過我沒有在意,他每天都會來來回回好幾次,難道我還能次次在意?
下午三點多鐘的樣子,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我大聲說,進來吧。我窩在被子裡,並沒有下床的計劃。室友走了進來說,你要睡一天了,昨晚上沒有睡覺?我說,睡了。他走到陽臺拿晾在那裡的鞋子,又說,沒有睡夠?我心不在焉嗯了一聲。他關上門,沒多久,我又聽到了一聲關門的聲音。室友出去了。我蒙著被子繼續睡覺,這天可真冷。
人間忽晚,山河已秋,天氣彷彿是突然之間冷下來的。
做了幾個夢,醒來記不清。賴在床上不想起,拿起手機開啟知乎、豆瓣、頭條、微信。沒有什麼訊息。關掉手機。沒多久,又拿起手機。看看,還是沒什麼訊息,並且也沒什麼好看的。再關掉。幾個回合下來,五點多鐘,我終於起床了。
此時,一個白天已經過去,暮色四合。別人起床我睡覺,別人睡覺我起床。
我拿起蘋果手機,在便籤上寫下待做清單的第一項:把睡覺時間固定在晚上12點到早上6點。
放下手機我開啟燈,暖黃色的燈光並不能使房間特別明亮,不過我也懶得再去換一個新的燈管。
洗漱完後我坐在床邊,若有所思的發呆。當時我想的第一個問題是,自己做飯吃還是去外面買飯吃?我想的第二個問題是,今天要寫什麼?
還沒等我想出答案,室友回來了,他開門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問我你做飯了?我說,沒有。他嘟囔了一句,什麼味道。我沒接話。
從衛生間出來,他又問我,你吃飯了嗎?我說,沒有啊。他又接著問,你出去找工作了?我裝著沒聽見,不想回答他。他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你出去找工作了?我無奈地答道,沒有啊。這兩個沒有啊頓時讓我灰心沮喪也讓我心生不悅。我忍著性子笑著對他說,大哥,你最近的問題好像有點兒多。潛含的意思是:你管得太寬了!
他神情一頓,踟躕道,我只是······看你有些無聊。
我心中狂翻白眼,無聊?拜託你從哪看出我無聊了?我無聊了,你質問我我就不無聊了?也許他的詢問只是普通的寒暄客套,可是在敏感的我看來簡直是對我的質問和嘲笑。
我沒有再說話,他也沒有再說話。氣氛有點兒僵硬和壓抑,他點了一根菸。我不想再待在屋子裡,簡短收拾了一下,拿著鑰匙出了門。
來到源家餄餎麵館,我要了一碗餄餎面。吃飯間,那個年輕的小夥兒問我,鹹不鹹?我愣了一下,一時拿不準他就是隨口問問(當時店裡就我一個顧客)還是真的在做顧客調查以改善餐飲品質。
如果遇到飯店老闆問你他做的飯好不好吃,你會怎麼回答?
我委婉地說了句,有點兒鹹。他說,有點兒鹹?不算太鹹吧。我應付道,還可以,我口味清淡。算是結束了這場尷尬的談話。就算你做的不好吃,難道我還能直接說出來?
吃完麵條,我又走到孟營街買了兩個饅頭做夜宵。路過炒貨店,隔著玻璃看見新炒的栗子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誘人的光輝,色澤鮮豔,彷彿在說來買我來買我。
我提著饅頭在路邊站了許久,一直很想吃栗子,可是知道它價格不菲。買還是不買?被室友搞得心情很差,我最終還是買了一點兒栗子來安撫我那受傷的心靈。
本來想買三塊錢的,店主說三塊錢買不了幾個的,最後加到五塊才作罷。
回到家,開啟袋子一看,五塊錢的栗子果然沒有多少。趁著熱乎,我嚐了嚐,味道很不錯,這就是金錢的代價麼?要想享受好吃的,就要拿錢去換。沒有?不好意思,你享受不到。
我開啟電腦文件,開始構思今天寫什麼,我敲下一段話,不滿意,刪了,又敲下一段話,還不滿意,又刪了······
室友一直在客廳打電話,和同事談論著工作上的事,他要出差,明天坐高鐵去鶴壁。
我盯著電腦,心不在焉地聽著他的談話,又想著到底寫什麼。想來想去想了個寂寞,我一句話也沒有打出來。心裡焦躁不安。
室友打完電話就出去了,我一個人待在房子裡,越想越苦惱,越來越困頓,我半躺在床上,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拿起蘋果手機,在便籤的待做清單上寫下第二句話:每當渾身乏力的時候就出去走走。
我以前這樣做過,我渴望著這能夠刺激我的靈感,我深信人在運動的時候,大腦的神經元是異常活躍的。
我起身出門,穿過馬路,向東走不遠就到了人民勝利渠。當我開始寫作,遇到困難後,我總是喜歡來到這裡,沿著人工修建的河堤步道一路向南走去。我渴望著走完之後回到屋子裡我就能寫出作品,好幾次,確實很管用。本來思路堵塞的不像樣,走完回去後,坐在電腦前,文思泉湧一氣呵成,一篇文章就新鮮出爐了。可是這一次卻失效了。我走了一個來回,回到房間裡,開啟電腦,腦袋還是空空如也不知道寫什麼。
我開始漫無目的地瀏覽自己電腦裡過往的文件,看自己以前寫的東西,有一些名字特別好笑,比如在「文件」資料夾裡有一個叫「日記」的資料夾,而在「日記」的資料夾裡又有兩個名為「過往的日記和文章和小說版本」和「日記第一版」的資料夾。
我點開「過往的日記和文章和小說版本」資料夾,裡面又有名為「大學日記列印版」、「我的大學(小說嘗試最後止步稿)」、「我的大學列印版(關於生活)」、「我的大學文章合集第一版」的文件——
天哪,這真的是我嗎?文章寫得不多,這麼些年下來,各種稀里古怪的名字倒是起了不少。
我挨次點開,一頁一頁地瀏覽那些稚嫩的文字,或鮮活生動慨然萬千,或幼稚可笑不忍卒讀。
我想徹底整理一遍,可還是放棄了。
就讓他們這麼躺著吧,默默地躺著,等著某一天被我發現,那時我已徐徐蒼老,除了殘軀,孑然一體,猛然間發現這些文字,於是年輕時的記憶鋪天蓋地呼嘯而來······
想想,也挺帶感的。
現在已是凌晨五點,再過不久我就又要去吃早餐,又要開始新一輪的迴圈。
這就是一個寫作者的一天。這種生活好嗎?除了不掙錢,哪哪都好。但,只是我不掙錢。如果以後我真的能靠寫作掙錢了——這樣的生活簡直就是天堂。
我願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永遠活在自己的熱愛裡。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
莫言說,當筆下肆意揮灑的心情化為文字,我將用它記錄永生。
是的,我現在正在記錄我的一生。
一個普通人的一生。
我是啞巴不說話,95後,一個寫字的人。
請你相信你關注我就是因為我寫得好,不是因為其他,嘻嘻~
我的其他文章:寫作30天,共25篇文章奉上,以及其他一些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