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黨軍一敗塗地
憲兵團也對前途大失所望
1948年底,隨著國民黨軍在東北、華東等戰場的接連慘敗,上百萬精銳部隊被殲滅,蔣介石政權眼看大勢已去。不僅軍政各界不少高層人物動了起義投誠的心思,就連其最信任的憲兵部隊也開始出現不穩跡象。當時,國民黨憲兵司令部所屬的20多個憲兵團分別全國各地,擔負維護地方治安、查處不法官兵及監視親共分子等任務。
其中,憲兵10團駐紮湖南省會長沙市,少將團長姜和瀛抗戰前就曾在憲兵司令部就職,系憲兵司令張鎮的老部下,但1948年7月他從憲兵司令部第5處副處長位置上調任長沙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對於自己部隊的慘淡前途十分悲觀,對國民黨政權當前的腐敗大感失望。
▲國民黨憲兵
長沙城內和平氣氛濃厚
當時,競選副總統失敗的程潛回到湖南,被任命為長沙綏靖公署主任兼湖南省政府主席,不久又兼任省黨部主任委員、省保安司令、省軍管區司令等職,集全省黨政軍大權於一身,並積極推行和平運動,主張國共再次和談。在這一背景下,姜團長藉著酒勁,對自己的老朋友陳採夫大發議論:從抗戰勝利後各地接收大員的貪汙橫行,談到戰場上軍官貪財怕死,士兵挨餓受凍,軍隊毫無鬥志等。
姜和瀛本來就是發發牢騷,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陳採夫早已是共產黨的人,正在按地下黨軍事策反小組的指示,準備團結一批思想傾向進步的中上級軍官,成立一個“進步軍人民主促進會”,以便配合程潛的和平運動。當時,已經發展了駐長沙的第1兵團參謀長文於一,湘東師管區司令蔡杞材,補充團團長劉鳴球,警察局長劉人奎等。
▲國民黨憲兵部隊
憲兵團內部出現不和
此番眼看姜和瀛也積極要求進步,遂積極動員他站到和平的立場上來,不但要掌握好部隊,將來好率領全團起義,還要以憲兵團的特殊條件,儘量保護起義人員的安全。姜和瀛正式接受地下黨領導後,又介紹該團副團長孟文楷及部分營連長參加了“促進會”;同時,想方設法將一些思想反動的軍官調離長沙,減輕將來起義時的阻力。
但不久,同樣參加了“促進會”的2營營附趙冠湘與孟文凱發生口角,最後還動了手,趙平時就心胸狹隘,此次更是引起官兵們公憤,紛紛要求嚴懲。姜和瀛無奈,遂上報憲兵司令部準備稍加懲戒,不料司令部回電要求將趙撤職;得知這一訊息後,趙冠湘揚言不幹了,要去廣州做生意,為了防止他告密,只能暫時先將其扣押。
▲國民黨軍
叛徒告密卻被反告
不料,趙冠湘竟然拉攏了看守的官兵和他一起逃脫,然後直接向華中“剿總”總司令白崇禧告發,聲稱憲兵10團已經全部赤化,團長姜和瀛率領全體官兵參加了共產黨的秘密組織,正在密謀起義。白崇禧一聽,立即命令長沙警備司令兼第1兵團司令將姜和瀛逮捕槍決,並將憲兵10團連長以上軍官全部扣押審訊。後來,幕僚們提醒憲兵團乃是蔣介石的嫡系,必須慎重處理。
於是,這起案件被交給陳明仁認真審理。陳明仁曾在1947年6月四平防禦戰中與中共血拼20天,孤軍苦撐到援兵到達,因此被眾人視為堅定的反共分子。但誰也沒有想到,陳明仁早已與程潛協商起義,因此其審之前早已通知姜和瀛、孟文楷等人,讓他們一口咬定是趙對處分不服的誣告。
▲國民黨湖南省主席陳明仁
叛徒被槍斃,憲兵團起義
次日審案時,綏靖公署、省政府、1兵團、警備司令部及白崇禧的代表都前來旁聽,問被告,大家眾口一詞,都說是誣告,而且個個鎮定自若;問原告,趙冠湘支支吾吾,生怕把自己參加“促進會”的事情抖出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結案時果然被定為誣告,判趙冠湘以拘捕法辦,其他人員無罪釋放。
案卷上報後,白崇禧大怒,小小營附竟敢誣告全團,攪的滿城風雨,遂下令將其槍斃。1949年8月,程潛、陳明仁率部在長沙宣佈起義,憲兵團也全體參加,並負責長沙市區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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