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四人乘著吉普車,用了兩天半時間穿越喀麥隆北部,於2014年1月6日下午,到達了查德的首都恩賈梅納。
喀麥隆和查德的陸路海關就在恩賈梅納近郊,幸好我們司機的弟弟是這個關口的工作人員,我們沒有下車,只交了護照(當然還有一些小費,具體數量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大約等了了一個多小時後,我們順利過關。司機帶著表功的神態說:如果沒有熟人幫助過關,你們的行李要接收檢查,估計查完了行李要少一半。他一面說一面自豪地笑著。
在海關等候的時候,我觀察,這裡和剛剛過來的喀麥隆海關相比,就是三個字“髒、亂、差”,因為一再叮囑不讓拍照,所以不能把這個混亂的場景記錄下來。
進入恩賈梅納市區,感到還算整潔,畢竟是首都。司機說:在這裡是不允許拍照的,千萬不要拍照,如果讓警察或便衣看到,照相機肯定沒收,也許還有更大的麻煩。我們接受了司機的建議,但在謹慎觀察後,忍不住用傻瓜機拍了幾張“恩賈梅納的街景”。
恩賈梅納街景
恩賈梅納的雕塑
在恩賈梅納,我們住進了一家臺灣人經營的旅館,旅館規模還不算小,院子挺大的,但都是平房。兩個經理都是臺灣人,一男一女,年齡都在30多歲。
第二天下午,我們請教了那位女經理,她幫我們租車去了恩賈梅納近郊的陶器村莊“Gaoui”。(關於參觀陶器村莊,我之前又寫過一篇文章,《「查德」走進充滿藝術氣息的陶器村 Gaoui》,有興趣瞭解查德的朋友可以在我的頭條文章裡找找看。)
6月8日,我們用了一天的時間來打聽、考慮要不要去查德湖?因為在查德,排除了北部的不確定風險的地區以外,我們最想去看看的就是著名的“查德湖”。但是,據資料介紹,查德湖是奈及利亞的恐怖組織“博科聖地”的活動區域,經常有人被綁架,那位女經理的介紹也是這樣,她竭力反對我們去,我們基本上打算放棄了。我們去了恩賈梅納的中國大使館諮詢,也沒有得到確切的答覆。但是,下午那位男經理當班時,他給出的結論是相反的,他說:沒有這麼恐怖,就你們只有幾個人的旅行,碰上恐怖組織的機會很小,我們頓時又找回了希望。接著,那位男經理幫我們聯絡了一位30多歲的黑人司機,經一番溝通,我們決定第二天早上跟他去查德湖。
恩賈梅納的中國大使館
先介紹一些查德湖:查德湖位於非洲中北部查德、喀麥隆、尼日和奈及利亞4國交界處,查德盆地中央,“查德”的國名也因查德湖得名。
現在是非洲第四大內陸淡水湖。但在5000年前,查德湖的面積有30~40萬平方公里,是僅次於裡海的世界第一大湖,湖水深達160米。由於地殼運動,滄桑變遷,2020年測得的查德湖面積只有1540平方公里,最大水深只有12米。由於湖水淺,在每年的旱季和雨季,湖的面積會相差一半。
查德湖1972-2007年的水域變化圖
目前,大約有超過 3000 萬人居住在查德湖的周邊和湖中島嶼上,湖上有超過100個島嶼村莊,這些居民大都貧困,缺少糧食和醫藥。據2017年聯合國相關組織的調查,查德湖流域目前正在遭受世界上最大的人道主義危機,大約有 1070 萬人需要立即的人道主義援助。但是,由於“博科聖地”和“西非伊斯蘭國”兩個恐怖組織經常在此區域活動,讓援助的目標難以實現。
我們在查德湖的遊覽還是順利的。6月9日早晨,司機開來了一輛雙排座的皮卡車,我們懷著忐忑的心情登上了車。司機開著車直奔查德湖的碼頭,路過很多的小村莊,不在城市,可以隨意拍照,我拍了很多非洲風情的“路邊即景”。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車子停在了一個亂哄哄的村莊集市裡,到處瀰漫著塵土,商販的叫賣聲、驢子的叫聲和遠處傳來的馬達聲混成一片。從水邊停放點的很多船能看出,這就是查德湖邊的一個村莊碼頭了。具體是哪個碼頭,因為沒有地圖導航,我也不太清楚,估計應該是卡拉爾(Karal)附近吧。司機用生硬簡單的英語讓我們在這裡等他,他去聯絡船。半個小時左右,他回來了,告訴我們必須由兩個持槍武警陪同前往,當然是要付錢的,具體多少錢我已經記不清了,可能是300多美金吧。
碼頭上顯得很擁擠,各種船塞滿了河道,岸邊堆滿了糧食和甘蔗......。
我們上了船,船不寬但很長,我們幾個人坐在上面顯得空蕩蕩的。離開碼頭附近的河道,很快就進入了寬闊的湖面,水還算清澈,泛著淡淡的黃綠色。湖面上船來船往,顯得很熱鬧。
船上的雅馬哈發動機強勁有力,船速很快,能感到船體在水面跳動,震顫。我們坐在船上,欣賞這湖光山色,偶爾伸手撫摸湖水,能感到絲絲的涼意,很舒服。兩個隨船武警都在30-40歲上下,很健壯,我們輪流跟武警合影留念,拿著他的槍擺POSE他們也不反對。
我們的船先後在3個湖上村莊停留,我們上島參觀。島上的村莊都幾乎是一樣的,每到一個村莊的情景也都差不多:婦女在村邊的河裡洗衣,取水;在河岸邊迎接圍觀的都是孩子們,忘記了帶一些小食品糖果給他們,有點對不起他們期盼的眼神。
島上的房子和庭院裡的“涼棚”都是用湖裡的蘆葦杆子搭建的,房間裡除了被子基本上沒有什麼傢俱,非常簡陋。對於湖中島上的居民來講,一切都是臨時的,因為如果來一場大雨,水位上升,這些島嶼隨時都會被水淹沒,他們要隨時準備搬家。從眼前看到的一切能感覺到,貧窮始終伴隨著他們,這就是他們的生活。據說,這些村莊的有些孩子為了能生活的好一些,主動參加恐怖組織“博科聖地”,但是,他們真的能過的好一些嗎?
在島上,我先後給兩個婦女拍照,從她們羞澀的眼神中能看出,她們追求美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