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25日,朝鮮戰爭全面爆發。而在6月26日,美國總統杜魯門命令駐日本的美國遠東空軍協助韓國作戰,隨後以美國為主導的“聯合國軍”紛紛參戰。
韓國防軍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美軍盼到,然而令人意料的是,美軍卻趁人之危,做起了“樑上君子”,偷的盜的還不是一般的雞狗,是象徵韓國國家權威和尊嚴的東西:國寶。
美軍偷盜的韓國國寶不是一件兩件,數量還挺龐大。韓國向美國追討國寶之路太艱難,有一次千辛萬苦追回來的還是一個贗品。如此不光彩的事,美軍竟然也能做得出來?
答案是能。
美國大兵誘騙韓國女職員偷盜文物
戰爭最初階段,朝鮮人民軍勢如破竹、節節勝利,在6月28日便奪取了韓國首都漢城(現在的首爾),在市中心的德壽宮附近便有朝鮮軍的身影。
當時,美國老兵詹姆斯·海密特恩·迪作為美軍第18野戰炮兵營中尉赴韓國參戰,他的上級便下令讓他們炮擊德壽宮,直接消滅突入的朝軍。意思很明顯,為了消滅朝軍,美國軍官們才不管什麼韓國古建築、文物、國寶等。
德壽宮
不過詹姆斯中尉覺得如果這樣做的話,有著悠久歷史的德壽宮就要遭殃了,在與朝軍對抗下被毀掉的機率很大,他便向營長安德森上尉,建議改用“引蛇出洞”的方法。於是,美韓聯軍透過戰術佯動,把宮殿內的朝軍吸引到大街上,之後再由路旁建築物內的伏兵來攻擊。
在這次戰鬥中,德壽宮並沒受損。不過,德壽宮裡面的文物怎麼處置,是一個問題。後來經過商議,在戰鬥結束後,美國海軍陸戰隊派出小分隊幫助轉移德壽宮文物。
然而,就在轉移文物過程中,有一個美軍卻動了歪心思,看見大批韓國國寶,不由得“見錢眼開”,幹起了偷盜之事,他就是當時在美軍服役的上等兵德伊裡。
美國士兵德伊裡當時是押運文物的其中一員,他對朝鮮文物早就垂涎三尺,不過要想得到不是一件易事,畢竟除開美軍押運人員外,還有韓國的隨行人員。他謀劃著,想到一個方法。
德伊裡一個勁地與忙著整理文物的韓國文物館職員套近乎,其中有一名韓國女職員,兩人走得越來越近。德伊裡找準時機讓韓國女職員幫忙,讓她去偷文物,然後賣給他,他還哄騙女職員,說:“如果你肯賣給我一枚玉璽,我可以和你結婚,帶你去美國享受榮華富貴。”
估計這韓國女職員是見錢眼開,也想逃離戰爭之地,在德伊裡的幾番誘惑下,她竟然真的偷出了一枚玉璽,以20美元賣給德伊裡。
這德伊裡眼看著發財的大好時機就在眼前,想的就是偷更多韓國國寶,哪能輕易收手。他一連幾天趁著夜黑潛入藏有文物的倉庫,可都沒能得逞。於是,他又想了一招,拉其他美國大兵入夥,比如想萊奧內爾.海斯等一起幹,而且要幹就幹一票大的。
德伊裡和同夥編造了一份上面有韓國總統李承晚簽字的假命令,他們找到韓方負責人說:“朝軍攻陷漢城,你們馬上把玉璽交給我們代管。”
韓方負責人見有李承晚的簽字,再說那個時候韓國非常依賴美國,也不覺得有多大問題,於是就把文物全給了德伊裡一夥人。哪知,無意中,他們成了韓國的罪人。
德伊裡一夥人從韓國盜走的文物包括:朝鮮李朝國王玉璽、1907年李朝高宗退位所用的壽康寶璽、李朝任命官吏時使用的諭書之寶和濬明之寶、李朝憲宗的香泉審定書畫印章等等,數量之多,重要程度,不用多講。
其實,除開美軍的的個人偷盜行為之外,美軍部隊也從韓國轉走萬餘件文物。
美軍部隊趁亂轉走文物
朝鮮戰爭之初,朝軍坦克部隊很快兵臨漢城,很多人都跑了,不過有一些民族愛國者卻犯了愁,其中就有韓國景福宮國立博物館首任館長樸在源。
當時放在景福宮博物館內的文物有兩萬多件,樸在源擔心它們會落入朝鮮之手,便讓大家集思廣益想辦法救國寶。不過,在國難之下,大多數人都忙著逃命,哪還能顧得上文物,一群人硬是沒想到一個好辦法。
樸在源只好去找韓國文化教育部長,想找一個轉運文物的辦法。哪知這部長說:“漢城馬上要丟了,能用的車輛都被徵用,根本沒有可用的交通工具。”這個也許是實情,不過,部長接下來說的話,估計會讓每一個韓國的愛國人士抽他的臉。
部長神神秘秘地說:“李承晚已逃到釜山,你們也趕緊想辦法走吧,文物就留給金日成吧。”
也許,亂世中什麼也比不過活著,但一個文化教育部長竟說出這樣的話,就不得不讓人大跌眼鏡了。
萬般無奈之下,失望的樸在源決定透過漢城市政廳求助美軍,想求美軍把文物運動陪都釜山去。一開始,美軍代表是拒絕的,理由是:美軍現在連人員轉移都來不及,根本無力轉移韓國的文物。
焦急萬分的樸在源又去求美韓聯合司令部的官員,他不顧自己的尊嚴苦苦哀求著,最後美軍代表提出以“託管”名義轉移文物,但文物要運到日本或美國本土。
樸在源為難了,他怕戰爭一直打下去的話,流落海外的文物也就很難回國了。然而他還是不想放棄,利用了一切能用得上的關係,最終敦促美軍把文物送到釜山。
按正常程式走的話,文物裝船前,樸在源列出託管清單,美軍應該在清單上簽字。但美軍負責人表示:“清單上還得有韓國文化教育部長或總統的簽字才具有法律效力,現在他們都在釜山,等我到釜山再籤吧。”
樸在源雖然覺得流程有些問題,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於是便同意了美軍負責人的說法。
1953年朝鮮戰爭停戰以後,樸在源興沖沖地拿著憑那張託管單,向美軍遠東司令部索要文物,然而令他震驚的是,美軍美軍代表說:“我們不承認那批文物的所有權,因為清單上沒有韓國官員的簽字。”
原來,那批景福宮的文物到釜山後沒多久,便被美軍秘密轉移到日本的美資銀行裡,從此再無下落。
樸在源震驚之餘,又很自責,萬萬沒想到,一心想救的文物,卻被自己親手送到了美軍手裡,事後美軍卻不認賬,美軍的行為跟強盜有什麼區別?
據統計,朝鮮戰爭時,有47枚朝鮮王朝印章丟失。
其實美軍除開偷盜和騙取韓國文物外,更殘酷的方式是直接破壞朝鮮半島的古蹟。美軍在作戰時根本不顧是否存在文物設施,只追求對朝軍的毀傷效果。整個朝鮮戰爭期間,韓國有180餘座古寺被炸燬,被炸得根本無法復原。
1951年7月,一支朝鮮游擊隊被包圍在全羅南道谷城山上的觀音寺,美朝雙方激戰了五晝夜,美軍傷亡慘重。這時,人性的陰暗和醜陋便暴露無遺,美軍軍官一聲令下,燒掉了五百年曆史的觀音寺。
倘若美國人在自己的地盤上作戰,他們會不會毫無顧忌地破壞美國本土的文物?
韓國向美國追討文物
戰後,韓國在很多方面都需要仰仗美國,雖然有愛國人士一直向美國追討文物,可是效果並不好。韓國一直挺執拗,特別是對文化這塊,不是他們的,他們搶著也要說是他們的,更何況那些原本就屬於他們的國寶。就算追討文物之路再艱難,韓國人也要追到底。
“戶曹兌換券”是韓國現代意義上的紙幣鼻祖,是1893年李氏王朝經過宗主國,也就是中國清政府代表袁世凱准許,而印製的貨幣。
2010年4月,美國司法當局以涉嫌贓物倒賣罪,逮捕了向外兜售李氏朝鮮的“戶曹兌換券”的美國密歇根州米德威斯特拍賣公司代表的詹姆斯.阿瑪託。阿瑪託拍賣的是用於印製10兩券的原版,長15.8釐米,寬9釐米。該文物便是朝鮮戰爭初期美國大兵德伊裡的同夥萊奧內爾.海斯盜走後流入美國的,後又落到了阿瑪託手裡。
阿瑪託被逮捕,對韓國來說,那是一種正義的伸張,同時也大大提升了韓國人的民族愛國心,為他們繼續追討流失在外的國寶有重要意義。
2013年,有一枚由青銅製作,上有鍍金龜形雕塑的印章被找到,這是1547年由王室為紀念去世的文定王后製作的。
2013年11月,韓國文化財廳,即韓國文物局在美國聖地亞哥在美國國土安全調查局的幫助下查扣了美軍在朝鮮戰爭時從韓國德壽宮偷盜的9枚朝鮮與大漢帝國時期國璽等印章。經過約4個月的扣押程式,這批國寶於2014年重回韓國。
不過,在追討國寶之路,失敗也是常有的事。
2015年,韓國文化財廳從美國要回了原藏於西雅圖藝術博物館的韓國國寶“德宗御寶”。“德宗御寶”是朝鮮第九代王成宗在1471年為父親德宗上尊號為“溫文懿敬王”時打造的御寶,後失竊後流入美國。這對韓國人來說,可謂是一件舉國歡欣的大事。
然而,劇情反轉太快,同年8月,韓國文化財廳就表示,這件“德宗御寶”竟然是一件贗品。如果美國在明知道是贗品的情況下,還將它“歸還”給韓國,這樣戲弄人,那不是一件令全韓國人尊嚴掃地的一件事嗎?韓國一直小心伺候著美國這個主子,換來的卻是侮辱,自尊心不一般的韓國人氣炸了。
美國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妥,於是在2017年,將兩件總價值超過150萬美元的古老的朝鮮王朝時期的文物印章歸還韓國,美方也表現得“誠意滿滿”,在華盛頓舉行了隆重的王室印章的歸還儀式,以此來平息韓國人心中的怒火。
曾經,韓國因為國力太弱,不得不求助於美國,不過,從某種角度來講,這就是一種“引狼入室”的行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一個弱弱的韓國憑什麼要美國出頭?那就得看你犧牲多少了。
可能在美軍個人或是美軍部隊的眼裡,拼了命去給你們韓國人打仗,拿你一點文物又怎樣?再說,美國最擅長的可是發戰爭財,管它正大光明的,還是偷雞摸狗的,只要能發大財,哪裡顧得上節操、道德?
說到底,落後就要捱打,這是鐵定的事實。只有自己強大了,才有和別人討價還價的資本。韓國人也沉得住氣,那些美國大兵偷盜的、順手牽羊的韓國國寶,終有一天他們會要回來的。就算不能全部討回來,拿回來一件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