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蘭的美,美在海的藍、海的靜、海的可親;美在草木的蔥蘢、豪放與秀逸;美在歷史與文化的豐富與鮮活。皮蘭,這個斯洛維尼亞海濱小鎮,不知道有多少人,見它一眼,鍾愛一生。
有些景點很小,一眼可以看盡,但只要看一眼,一輩子都忘不了。皮蘭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這個只有4000多人的斯洛維尼亞海濱小鎮,嬌巧玲瓏,風景如畫,充滿了濃郁的地中海特色。不知道有多少遊客,見它一眼,鍾愛一生。
皮蘭的美,美在海的藍、海的靜、海的可親。當那蔚藍的海與潔白的帆第一次映入眼簾,瞬間就捕獲了我的心。大海和天空彷彿是一面摺疊的藍色巨鏡,渾然一體,水天連線處那條灰濛濛的雲帶像是天海的摺痕。海面波瀾不驚,水平如鏡。這是我所能想象的,海最美的樣子。
如果是夏日,皮蘭海邊四處都是快活的人。狹長的沙石灘上,有躺在毛巾上曬日光浴的,有躲遮陽傘下睡覺的,有坐在海邊小店裡喝咖啡的,有披著紗赤著腳漫步的。近岸的海里,玩水的人三三兩兩,或泡著,或浮著,或躺著,或遊著,或悄無聲息,或歡聲笑語,各得其樂。海中,白色的帆船、遊艇、遊輪在大海的懷抱中悠哉遊哉。在皮蘭,人與海竟是這般親密!
皮蘭的海灘是獨特的。它沒有廣闊的沙灘,卵石海灘狹窄、曲折又漫長,要麼在懸崖下,要麼在古城邊。遊客不用擠作一團,總有一個僻靜的角落等著你。更難得的是,皮蘭海灣沿岸堆疊著大塊的白色石頭,隔開了大海與步道。海里游泳的人和路上的行人雖相隔咫尺,卻不會相互打擾。
皮蘭的美,美在草木的蔥蘢、豪放與秀逸。山頂和菲薩湖畔古木參天、鬱鬱蔥蔥。城中草木欣榮蓬勃,與古城牆、居民樓和現代化的酒店交相輝映,給城市以無限生機。
皮蘭人最喜柏樹,一株株翠柏如塔如戟,散佈在院裡院外、道旁街邊,如衛兵,如騎士,浩氣凜然。古城牆下的那株松樹主幹挺拔,枝條蜿蜒,樹冠俊秀,似淳樸自然,又似綺麗典雅,有體味不盡的意趣。
皮蘭人善於把草木變成藝術。門前沿著褐色木架蔓延開來的無花果樹,給單調簡樸的民居增添了許多風韻。妖嬈婀娜的海桐散佈在房前屋後,猶如浣衣歸來的小家碧玉。墨綠的葡萄藤在牆上寫意般攀爬,給一扇扇門窗描上了絕妙的畫框。路過街角,一大叢“翻”過圍牆的枝葉花朵迎風搖擺,如少女的笑容一般燦爛,讓我內心生起無數的歡喜,這是我在閩南老家最熟悉的花!
皮蘭人愛花不拘一格。桂櫻全株有毒,夾竹桃也因毒性極強被稱作“冷麵殺手”,但皮蘭人卻偏愛桂櫻和夾竹桃,遍栽庭前院後、牆角街頭。桂櫻的枝清秀,如亭亭少女,枝與葉層層疊疊,全樹蒼翠嚴密,長勢強健,盡顯草木的勃勃生機。夾竹桃的葉子如匕首箭鏃,剛直翠綠,花卻至柔至弱、至純至真,白的聖潔無暇,粉的清純嫵媚,紅的嬌豔欲滴,最能體現皮蘭的多彩多姿。
皮蘭的美,美在歷史與文化的豐富與鮮活。車過伊佐拉鎮,一進入皮蘭地界,公路兩邊的樹便變成了西蘭花狀的地中海松。停滿遊艇的碼頭、臨海聽濤的中心廣場、彩色牆面的房子、白色花崗岩的路面、圓形石頭堡壘上的燈塔、高聳入雲的石砌鐘樓、充滿海洋城市風情的塗鴉、穿著藍白條紋水員服的街頭藝人,到處是地中海的風格與氣息。
矗立於中心廣場的塔爾蒂尼雕像,更是皮蘭歷史上與義大利密切關係的見證。關於塔爾蒂尼,各種介紹大都說他是義大利著名作曲家,其實他出生於皮蘭,當時的皮蘭屬於威尼斯王國。塔爾蒂尼廣場入口的柱子建造於15世紀,過去是懸掛威尼斯王國旗幟之處,柱子上雕刻的翼獅與威尼斯城市的圖騰相同。
皮蘭因鹽而生,先有鹽場,後有城鎮。鹽業的重要性今天已大為減少,但皮蘭人沒有忘本,不僅固執地使用有數百年曆史的工藝生產海鹽,更早在1991年便建成鹽場博物館,並於2001年將整個鹽區設為景觀公園。每年4月,皮蘭都要慶祝製鹽節,緬懷數百年來的工作和生活傳統。斯洛維尼亞會將皮蘭的鹽作為國禮贈送外國友人,充分顯示出他們對皮蘭千年製鹽文化的珍愛。
皮蘭最具歷史感的,是她的古城。峭立的斷垣、斑駁的城牆、開裂的石階,靜靜訴說著皮蘭的滄桑。鴿子在城牆上的窩邊守著初生的雛鳥,盛開的凌霄花翻過古教堂的圍牆,白色的蝴蝶在花叢中飛舞,綠葉、紅蕾、飛鴿、白蝶與老牆形成鮮明對比,愈加彰顯古城的深沉。
走在縱橫交錯、曲折悠長的窄巷裡,那鱗次櫛比的“握手樓”,那磨得光滑的路面石板,脫落了牆灰、裸露著的牆面,生鏽的鐵窗欄,都是這個城市的時光印記。如果只是站在鐘樓上看皮蘭城,那一面面鮮亮的白牆和一片片光澤奪目的紅瓦屋頂,會讓人誤以為它是一座嶄新的城鎮。只有走在老街老巷裡,你才能體味它濃厚的生活氣息和歷史底蘊。
從海灘仰望山城,懸崖上草木崢嶸。崖壁裸露處,可見層層疊疊整齊平滑的石板,不知道是海泥在沉積億萬年後化成的岩石,還是古城牆被海水浸泡千年而暗淡了顏色?人與自然,過去與現在,生活與夢想,都在這山與海的歌聲裡。
皮蘭,美得令人陶醉!(楊國章 來源:經濟日報)
來源:經濟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