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的一天,剛走到平江路口,見到老單位的老領導低頭走在路上。我大叫一聲“老頭子”。他抬頭望我“你咋回事,電話也打不通。我正找你有事呢。”他一定是打了我以前的139的號,189的說了幾次還是沒記住。那個號因為基本不用今年消了。解釋了下,又用紙寫下189的號碼,讓他收好。
老頭子是我原來單位的一個部門領導,那時由於他喜歡稱我們年輕人“小鬼”,我們就嘻稱他為“老頭子”。嚴格意義上說,他沒有做過我的直接領導,但由於他為人真誠,十分關心年輕同志,我們都喜歡和他交流。於我而言,他是我的良師和長輩,可以說在關鍵節點影響了我的一生。
87年,單位要分房子,年輕人當然要有結婚證才有資格申請。那時的我,對和老實巴交的男朋友是否要領證猶豫不決。於是領了他給老頭子“相面”。交流了一番,老頭子對我說:就這個定了吧!老實有啥不好?!所謂有出息,當個科長又怎麼樣?家是過日子的,好好的能過日子才是真!於是男朋友成了老公,領了證分了房,結了婚,平平淡淡過到現在。
00年,老單位搞幹部改革,拿出一些部門領導崗位競聘上崗。剛剛換了部門的我,也躊躇滿志地參與了。筆試面試,必答選答,搞了一大堆,結果名落孫山,搞的灰頭土臉,心情沮喪。已經退休了好幾年的老頭子卻找到我的辦公室,找我聊天,說他在新疆的人和事。“那些搞人的人都死在我前面了。”他笑著說。通篇沒有談競聘的事,但經他一點,我豁然開朗。
然後換單位換工作,認認真真工作,走上領導崗位。記得剛換辦公室不久,老頭子打量著我的大辦公室,一臉嚴肅地說:“小鬼,我跟你講,當了領導,一是要注意經濟問題,二是要注意作風問題,這樣才不會出大問題”。知道我大大咧咧的性格,又跟我說了句我聽的老繭氣的叮囑“害人之心不可有 ,防人之心不可無”。當時講給旁人聽,好多人都當作是老頭子這個老古板說的不合時宜的笑話,而我深知這是他的經驗之談。那個和他在工行搭過檔,稱他“老師兄”的曾經是蘇州金融界的風雲人物後來死在監獄裡。
歷時5個月,陪著老頭子經歷了拔牙,做牙模,試戴,調整,國慶期間,老頭子終於戴上了全口義齒。有了牙,老頭子一下子精神起來,我們開心地合影紀念下[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