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9月16日,法國巴黎警方接到報案,稱有一位年輕男子從高樓墜下。警方到場後進行了初步調查,認定該男子系自殺,進一步調查後才發現,這個長著東方面孔的男子並非普通人,而是來自美國頂級學府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一位正教授,他的名字叫馮奚喬。
物理界的新星墜落,諾獎得主李政道親自弔唁
馮奚喬這個名字在今天已經鮮為人知了,這主要是因為他去世得太早,否則以他的天分,摘取諾貝爾獎是大機率事件,這也是當時物理學界的共識,包括著名諾獎得主李政道先生在內的眾多物理學家,都對這名來自中國的年輕學者非常賞識。
1960年10月1日,馮奚喬在首都北京出生,那一天 剛好是國慶節。誰也想不到,僅僅35年後,他就走完了短暫的一生。古人說36歲是年輕人的一道坎,馮奚喬離這道坎卻還差著一年。
離開這個世界時,馮奚喬已經是名滿物理學界的大咖。他17歲考入北大物理系,20歲收到哈佛大學的錄取通知書,26歲從哈佛物理系博士畢業,27歲來到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任教,35歲升為正教授,幾乎每一步,他都跨在了同齡人的前面。
早在1984年,博士在讀的馮奚喬就開始在重量級刊物上發表論文,他主攻的領域是凝聚態物理。去加州大學任教之前,忙於學業的他每年都能發表兩三篇論文,博士畢業後,更是以每年十幾篇的速度發表論文,截止去世時,馮奚喬已在各類刊物上發表論文多達80餘篇。
這些論文,很多直到今天還常常被人引用,有的論文更是被引用了300餘次,足見他在凝聚態物理這一領域裡的影響力。
正因如此,得知馮奚喬去世時,整個物理學界都震驚了。母校北大、哈佛及其任職的加州大學的教授們紛紛發來唁電。首位華人諾貝爾獎得主李政道先生(與楊振寧一同獲獎),更是悲痛而惋惜寫了這麼一段悼詞:“馮奚喬是他那一代的領軍物理學家之一,物理學失去了一顆明亮的新星。”
一顆明亮的新星,這是李政道對馮奚喬至高無上的評價,而出生北大的物理學天才馮奚喬,也確實擔得起這份評價。
富裕家庭長大,小提琴是其最大的業餘愛好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我國還一貧如洗,但馮奚喬卻從未體驗過貧窮。他出生於帝都,父母都是體制內的人,父親馮宙鵬是一名工程師,母親沈文筠則是一名主任醫師。父母都有體面且優越的工作,這讓馮奚喬的童年過得十分富足,他有一個小6歲的弟弟馮一意,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有一件事可以很好地證明馮奚喬童年的富足,那就是他最大的業餘愛好——小提琴。懂音樂的人應該知道,培養一個孩子學小提琴是要花很多錢的,不光培訓費貴,光是一把優質的琴就價值不菲。然而馮奚喬卻從7歲就開始拉小提琴了,父母為此投入了巨大的財力,還先後給他買了好幾把琴。
小提琴一直伴隨著馮奚喬終生,在北大求學期間,馮奚喬經常為同學們表演,他最喜歡拉的是貝多芬的《D大調協奏曲》。每次拉完,馮奚喬都會問同學們自己拉得怎麼樣,同學們就誇他拉得好,聽完同學們的誇獎,馮奚喬則一臉滿足。
有同學曾這樣評價他:如果你誇他物理好,他會謙虛一下,但如果你誇他小提琴拉得好,他會很高興地接受。
事業前途一片大好,情感路上卻連連受挫
去世前夕,馮奚喬剛剛達到他的事業高點。那一年,他被評為了加州大學的正教授,以35歲的年紀榮升名校的正教授,這是絕大多數精英都可望而不可即的事。
當年8月,他受邀參加中國汕頭舉辦的國際華人物理學大會,僅僅一個月後,他就要跑到西班牙去參加國際光電工程學會,會議結束後,他還被邀請去巴黎做一次重要的學術報告。
可以說,整個1995年,馮奚喬的事業都在蒸蒸日上,日程也排得滿滿的,這樣一個積極向上的狀態,怎麼說自殺就自殺了呢?如果不瞭解內情,恐怕任誰都無法理解。
離開西班牙趕往巴黎的馮奚喬,內心其實充滿著喜悅,這不僅僅是因為他被邀請去做學術報告,更重要的是,他將在巴黎見到一個讓他牽掛了幾個月的人——他的女朋友。
一直忙於學業和事業的馮奚喬幾乎沒有戀愛經驗,目前能夠知道的是他談過兩次戀愛。第一次是跟一位美國女孩談的,談了沒多久就被對方給甩了,這讓馮奚喬很受挫。
分手後,馮奚喬花了很長時間才治癒了心靈上的傷痛。33歲那年,他遇到了一名法國女子,對方雖然比他大了整整10歲,馮奚喬還是被深深地迷住了。
在馮奚喬的不懈追求下,法國女子答應與他交往,兩人還一同環遊了歐洲。交往幾個月後,法國女子與其同居,馮奚喬十分興奮,憧憬著兩人的美好未來。同居了大概一年左右,馮奚喬覺得時機成熟了,便向女友提出了結婚請求,沒想到這名法國女子卻一口回絕了。
她說馮奚喬跟她年紀相差懸殊,而且她不願意長時間留在美國。拒絕了馮奚喬的求婚後沒多久,女友就拋下他獨自一人回到了法國。
女友的離去讓馮奚喬肝腸寸斷,他沒想到自己的一片真心居然遭到如此無情的對待。他嘗試忘掉那名法國女子,但時間卻告訴他做不到,等到去歐洲參加學術會議時,他的心仍然被那名女子給緊緊地套著。
做完學術報告後,他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女友,對於他的到來,女友並沒有表現得多麼驚喜,反而顯得有些厭煩。看到女友的反應,馮奚喬很失望,無論他怎樣請求,女友都不肯與他複合,女友的每一次拒絕,都像一記重錘敲打在他的心上。
多次請求無果後,馮奚喬徹底絕望了。他來到巴黎的一座高樓樓頂,縱身躍了下去,結束了自己年輕的一生。
那一天是1995年的9月16日,一位被物理學界寄予厚望的物理學天才,就這麼被情感路上的挫折奪去了寶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