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霍元甲的小女兒霍東琴,原籍天津西郊區小南河村,抗日戰爭期間遷居天津市。
父親霍元甲,母親霍王氏,生有兩男三女。我的大哥霍東章二十多年前逝於家鄉——靜海縣(現為西郊區)小南河村。二哥霍東閣六十三歲客死印尼。二姐早年夭折。如今只下我和居住在北京海淀區的大姐霍冰如,過著幸福的晚年。
父親霍元甲我沒有見過他的面。他的英雄事蹟是我母親講述給我聽的。可是文武雙全的二哥霍東閣就不然了,他留給我的記憶永遠是活生生的,親切而又深刻的。他的言談舉止,音容笑貌以及助人為樂,見義勇為的動人事蹟,迄今在我的記憶裡沒有磨滅。
東閣哥哥長我十六歲,對我非常疼愛,一心想培養我成才。還在我少年的時代,記得一天,我正坐在母親身旁,看母親做針線。東閣哥哥自村西習武歸來。他對我端詳了一會兒問道:“你想不想做個有出息的人?我教你讀書,操練武術,你願意學嗎?”
“當然願意。”早就敬慕哥哥的我樂得雙手一拍答道。“那好,明天就開始!”他欣慰地笑了,隨即又收起笑容嚴肅地說:“你可要吃得苦,耐得勞,能起早貪黑。從明天起天一亮就得起來,趕早練武兩個時辰,過半晌再練一個時辰,不學則已,學則下苦功努力精通,絲毫不能含糊!”
我滿心高興地答應了。此後,我每天跟隨東閣哥哥習武讀書。
東閣哥哥教我操練武功,不僅要求嚴格,而且極有耐心。常常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記得操練基本功的第二天,我就腰痠腿疼,兩腳走路就彷彿象踏空了一般。第三天,渾身疼痛更加嚴重。腰不能彎,背不能曲,兩條腿不聽指揮,下炕時鞋都穿不上。當時我有些畏難。他見此情景,立即給我個偏方:用水煎木瓜,硝灰,擦洗全身。他鼓勵我說,這是認真練習的結果,是成功的開始。此猶如千里行程之融步,以後一步步都要付出艱辛。一定要有百折不回的勇氣,才能達到目的。
在東閣哥哥的鼓勵下,我咬緊牙關從十六路彈腿學起。他要求我一拳一腳,一招一式不苟一絲,難度大的動作稍有出入就得重做兩三遍,直至準確無誤。如此,日復一日我學會了十六路彈腿,公立拳,少連拳,掃膛腿和單刀進槍,三節棍等武藝。
我十四歲那年,東閣哥哥出國,想帶我同行,母親不允,哥哥深深為我惋惜,囑我繼續練功,努力攻讀。他出國後幾度來信,問我習文、練功的進展程度,並要我把練功的照片寄給他。哥哥也把他在國外拍攝的練功照片集寄給我。
東閣哥哥常常對我說:“小妹,做為中國人一定要好好讀書,強國在於文化。外國人如此欺侮我們中國人,就是因為我們國家貧窮,人民昧無知,你讀這點書遠不足以能有所作為,一定要逐密群科,要抓緊時間讀些史書、兵法、藥書,過兩年我教你英語。”我對哥哥這番話,當時不盡理解,但聽說“能學英語”,感覺新鮮。當時我就纏著哥哥說英語給我聽,他說得極好。
東閣哥哥十六歲就已經通達英、法兩國語言。聽他說,那還是父親在天津“懷慶貨棧”跑外勤的時候,我們一家人暫時撮到天津,居住在法國教堂附近,他每天到私人辦的外語補習班學習,同時學會了英、法兩國語言。“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東閣哥哥天資聰明,又自己努力,終於對英、法兩國語言運用自如了。
東閣哥哥人很聰明,讀書也非常認真刻苦。白天除了必不可少的練功時間,就作農活,搞副業,助母親,哥哥支撐起全家生活。他讀書多在夜晚。當一家人都安睡後,他依在桌旁,借一囊油燈之光專心攻饋,常常讀到三更。五更雞鳴,練武之前也常借曙光看書。就是吃飯時,他手裡也常常拿了書邊吃邊看。
在我的記憶裡,東閣熟讀了四書、五經、史記、漢書、唐詩、宋詞,以及十大才子書,還熟讀了孫子兵法、醫書等各種書籍。他曾為父親著過書——《俠義英雄傳》。
哥哥讀書有個最大的特點——讀得活,理論與實踐互相補充,使知識璨於完美,不僅能學以致用,還能創新。例如,他讀了醫書後,收集了好多民間藥方,從醫書和民間藥方二者之中總結並創出獨特的神效的醫病方法。
記得有一次,他剛從廣東回家,恰好陳村一位五十多歲的農民得了重病,已經奄奄一息,停了床。其家屬聞知東閣回來,立即請了去。哥哥診過脈說“尚有救”,讓趕快燒水煮瓢。煮好了後將熱氣騰騰的瓢扣在病者後腦海上。一袋煙功夫,病者汗水如雨,呼吸漸漸舒暢、均勻,活轉過來。原來哥哥透過診脈,斷定病者得了重傷寒,對症醫治果然效驗。
哥哥的醫道早已遠近聞名,在這以前就醫好過本村及鄰村數十個重病人。有些認為得了不治之症,可無生機的病者,經他醫治,也都妙手回春。
哥哥精通各種武功,比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氣功,彈跳達到了令人驚服的地步。他和父親一樣,每逢夜歸,怕驚動他人睡覺,就不再叫門,只須蹲身輕輕一縱,便可越牆而過。人稱他們有飛簷走璧之功。
父親死後,叔叔去上海支撐“精武會”,不久病歸,精武會灝於解散。彼時外國力士在上海紛紛挑釁。哥哥聞知,立即奔赴上海,重建“精武會”,以示中華民族之威。
日本浪人聞聲前去尋釁,與東閣相約比賽硬氣功,輸者出一袋銀元。比賽的內容程式是,先由霍東閣平躺在地上,運好氣,身上蓋一塊大石板,然後日本司機開一輛滿載乘客的公共汽車從石板上駛過。而後日本力士照樣重演一遍,不死、不傷為贏。
比賽開始,東閣在侄兒霍壽嵩的保護下,安詳地走進比武場,從容地躺下,運好氣,由侄兒壽嵩蓋好石板。滿載乘客的公共汽車開動了,觀眾緊張地盯視著汽車和石板下的他。但見汽車開到石板前並不軋過去,而是慢慢地退回來。如此三番,侄兒壽嵩見事不妙,惟恐時間過長叔叔吃虧,悄悄跟在車後,當車再次開到石板前,用肩膀猛一抗,汽車立即碾過石板。東閣哥哥周身無損傷,只是氣運過了時間,周身汗毛孔滲出點點紫斑。
日本司機驚愕之餘,又添惶恐,料到回去難逃懲處。日本力士氣極敗壞,聲稱比賽時間已過,轉天再由他表演這一武功,觀眾鬨堂大笑。
次日東閣哥哥和侄兒壽嵩按時將汽車開到比武場,但不見日本力士。二人被請入休息室,剛一進門就有幾個彪形大漢將門封住。說時遲那時快,東閣抽起一把椅子,朝門口飛去,侄兒壽嵩趁大漢們躲閃之機奪門而出,跳上汽車。剎時門又被封住,與此同時只見哥哥一個魚躍,從大漢和門框的間距竄了出去,跳上壽嵩發動好的汽車,迅速離開了是非之地,日本浪人暗算他的陰謀未能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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