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有多年口吃的毛病。不過劉澤是個好人,對人特別熱情。因此,他的語言障礙並沒妨礙他的人緣。
他的對桌小姣平素特愛逛街。那天,在食堂吃完飯,小姣不知怎麼心血來潮,突然問劉澤可否陪她逛街。劉澤也沒多考慮,點頭答應了。於是兩人上街,連逛了多家商場。小姣開始漸入佳境。
小姣給自己和孩子選購了幾件衣物,劉澤什麼也沒買,只是單純陪她逛。兩人來到大街上,小姣突然鬧起了肚子,而且很急,看她的臉色似很痛苦。情急之下,劉澤看到附近一家旅館,便建議去旅館試試。
小姣當然盼望儘早解決自己的尷尬。於是兩人急忙進了旅館。劉澤把情況和服務員說了,給了服務員五元錢。服務員自然樂意,於是劉澤的心也放下了。很快,小姣從廁所裡出來了,她的氣色看上去好多了。劉澤便開起她的玩笑,兩人邊說邊笑走出旅館,可是剛走下臺階,小姣的臉一下子就變了色。
他們的面前站著一位高大威猛的男人。小姣下意識地一笑:“老公,你這是上哪兒呀?”
把旁邊的劉澤也說愣了,心想,怎麼這麼巧?她老公不會產生誤會吧?就也跟著笑笑說:“你……你好。”
小姣的老公狐疑地看著兩人,沒說話。小姣捶了老公一下:“這是我的同事劉澤。我剛才逛街,壞肚子了,附近找不到廁所,就上這兒來了。”
可是老公居然對她的話沒反應,只是一個勁兒地上下打量劉澤,把劉澤看毛了。
劉澤知道,縱有千張嘴恐怕也解釋不清了:“我……我是……第……第一次陪她逛街。也是……也是……她肚子鬧……鬧得急,就……就……”
小姣老公誇張地“噢”了一聲。他是真不給小姣面子,上前開啟小姣的手提袋,曖昧地笑笑說:“喲,你小子出手挺大方的嘛?”也不管小姣是否急,拉上她的手,就走進了旅館,徑直來到前臺。可是,連著喊了幾聲,前臺也沒來人。上樓又喊,才喊下來一位中年男人。小姣老公問她剛才是否有人上過這裡的廁所。
中年男人詫異的神色看著他:“我們這兒的廁所不對外啊!”這一說把小姣老公的臉說白了,朝小姣投過去狠狠的一瞥。
劉澤覺得他應該站出來:“剛才……剛才……不是他,是……是……一個服務……員……”劉澤急得臉都漲紅了。
小姣也委屈得急出了淚水。可她老公根本不聽解釋,問中年男人:“那,剛才有人登記住宿嗎?”
中年男人莫名其妙的樣子:“我們這兒住宿不用登記啊!”
小姣老公似乎明白了什麼,狠狠地拋下一句話:“回家再跟你算賬!”然後走出了門。
小姣於是哭出了聲,手中裝衣服的袋子也掉在了地上。劉澤只好再安慰她,可小姣只是不斷地搖頭。劉澤想,人倒黴真是喝涼水也塞牙呀!
下午,劉澤抓住單處的機會,讓小姣回家和老公好好解釋一下,並告誡她別衝動。然後,他整個心思就牽掛在了小姣身上。他不知道,雖然小姣拿回去了衣服,可她老公依然不太相信世上會有那麼巧的事。兩人進入了冷戰。不久,因為一件小事,老公對小姣乾脆拳腳相向,把小姣打傷心了。
幾番猶豫,小姣私下找到劉澤:“他不是懷疑咱倆之間有事嗎?那倒不如成全了他!”小姣這話說得氣狠狠的,把劉澤嚇壞了。劉澤雖然不同意,但明顯受到刺激的小姣卻把身體貼向了他。
鬼使神差,兩人又到了那家旅館。可是真的面對雙方,兩人又都放不開了。於是,兩人在房間裡坐了很久。劉澤甚至再次開導起小姣,讓她不要意氣用事。男人小心眼有時也是在所難免的。日子畢竟長著呢,不看他也要看孩子呀。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邁離婚那一步。那樣的話,有些人可能一輩子也尋不回來了。
他們談得很投機,到出門時,小姣的臉上已經見了笑容。可是,就在他們走出旅館時,讓人眼暈的一幕出現了,小姣的老公,居然又站在旅館門口。他微笑著:“我等著看你們這齣戲有好幾天了。我想聽聽你這次的解釋。看你還怎麼狡辯?”
小姣只是傻站在那兒,一句話也沒有。
劉澤急了:“我……我們是……來……來……來……”話沒說完,臉上已捱了重重的一拳。
(作者:田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