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世上所有的罪行都可以在這座城市裡找到。”——明妮·魏特琳的凝重地令人窒息的南京日記
據《侵華日軍大屠殺暴行》統計:“日軍在中國進行了154場千人以上的大屠殺!”1937年9月30日,日軍在山西寧武縣屠殺了4800人,當時整個寧武縣總人口也才7000多人。
日軍的每場屠殺都伴隨著“反人類”的罪行,寧武大屠殺也不例外。正如南京大屠殺親歷者明妮·魏特琳在《南京日記》中所述:“今天,世上所有的罪行都可以在這座城市裡找到。”寧武大屠殺後的慘烈場景,令百戰餘生的將軍們都義憤填膺,憤怒不已。現將部分史料摘要:
●120師716團團長賀炳炎將軍在後來的回憶錄《雁門關伏擊》一書中親述:“僅寧武一個縣城,就被殺害了不知多少;差不多家家的菜窖都成了活埋人的土坑;所有的水井,都堆積著刺刀挑死的男人小孩,和被姦淫後復遭殘害的婦女的屍體……”
●120師716團3營營長王發祥在連以上幹部動員會上憤怒控訴:“我們永遠也忘不了敵人在寧武犯下的滔天罪行。11連連部住的那個院,一家8口人,被殺了7口;一個不滿3歲的小孩,也被用刺刀活活戳死,現在只剩下一個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老大娘。她眼淚都哭幹了,拉著我們,要為我們報仇!"
●在廖漢生將軍(時任120師716團政委)一生的戰鬥歷程中,抗戰初期在寧武縣城的所見所聞令他終身難忘:街頭、院內、屋裡、菜窖下、水井中,到處是被日軍殘殺的百姓屍體,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肢體殘缺。
“七七事變”後,日軍開啟了全面侵華的步伐。1937年9月28日,日軍佔領朔縣,由晉西南侵的過程中。日軍在神池、寧武、朔縣一帶遭到八路軍120 師師部及358旅阻擊,損失慘重。雙方在寧武一帶展開激戰,八路軍358旅和閻錫山的獨立旅在此防禦日軍。
然而,閻錫山的獨立旅鬥志全無,放棄修築已久的堡壘工事,一路逃竄。9月30日,日軍獨立混成第一旅團沿路未受到任何阻擊,佔領了寧武縣城。
當時,很多人對日軍心存幻想,認為日軍並不會對他們怎麼樣。閻錫山的獨立旅潰逃的時候,趙承綬部某團的趙姓團長不忍拋家舍業(他家是城內富戶),更不相信日軍會殘害無辜,全家老少就留在家中。
日軍進城後,很快展開大屠殺。一小股日軍荷槍實彈闖進趙姓團長家,當著他的面將他妻女輪番欺辱,還逼迫他為口渴的日軍削梨吃。趙姓團長忍無可忍,持槍自衛,最終被殺。全家上下無一倖免。
趙姓團長尚且如此,普通百姓就更別提了。另外,日軍進城時,利用漢奸製造了一系列的“偽善”假象,迷惑了中國善良的老百姓。日軍剛進城時,遭到八路軍地方游擊隊偷襲,沒有抓到“兇手”的日軍決定以屠殺老百姓作為報復。
為了將逃亡在外的老百姓騙回縣城,日軍派出漢奸四處宣傳:“日本人已退走,城裡安然無事了,可以回家安居了。”少數大膽的人潛回縣城又安然無恙返回,越來越多的人對日軍的宣傳信以為真。
大多數百姓返回縣城後,日軍以“八路軍偷襲”為由,將縣城的城門全部封死。10月2日,屠殺工作準備就緒後,日軍以“慰問良民”的名義,派出漢奸通知群眾到寧武縣師範學校的操場上"開會"。漢奸邢梅生告知民眾“開會”能領到“5支香菸,10顆水果糖!”
操場上聚集的民眾達到約3千人左右時,預先埋伏在四周的輕重機槍火力點突然向人群瘋狂掃射。當場被打死上千人,求生慾望下,人群開始四散逃命,有的在亂跑中被打死;有的從城牆上 跳下去摔死、摔傷;有的想搬開堵城門的沙袋外逃,又被沙袋壓死;有的不 願死於日軍的屠刀之下,投井、投廁自盡。與此同時,日軍的大屠殺行動在寧武縣城內其他地方同步進行,據史料記載:
“在城內東關街、教場街、七百戶、六百戶、五百戶、三百戶、觀 音街、新街等處,日軍挨門逐戶搜查,肆意姦淫擄掠。見男人便用鐵絲將鎖 骨穿通,數十人一串集體殺害;見婦女便或搶或奸,老婦、幼兒亦不能倖免。 遇有貴重財物,則全部裹脅,許多商號的貨架和錢櫃被洗劫一空。此後,日 軍連續屠城三日,約 4800 餘同胞慘遭殺戮。”
日軍屠殺3日後,覺得不過癮,臨時決定延長2日。寧武縣城變成了一座巨型的集中營,5天之內,全縣戶戶死人,大部分一家幾口慘遭殺害。日軍殺人,手段殘忍,以虐殺取樂!尤其是婦女、兒童,遭遇的變態折磨不忍直視。
……城內街道兩旁橫七豎八躺著數不清的死屍,男女老少皆有,連幾歲的孩子和幾個月的嬰兒,也都與其父母倒在血泊之中。……有的狗吃人 肉吃得眼睛發紅,有的脫掉了身上的毛;有的狗已分不清活人與死人,見了 活人亂咬,不得不用槍擊斃。……日軍在一所學校,將學校的女校長拖到廣場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將其蹂躪至死……
八路軍716團10月13日途徑寧武縣時,聽聞當地發生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當地民眾強烈要求八路軍要為他們“報仇雪恨”,因為國民黨軍隊早已潰逃,八路軍716團團長賀炳炎、政委廖漢生決定“不惜代價向搞大屠殺的日軍鐵血復仇”。
10 月 13 日,寧武地區的抗日遊擊隊在八路軍 120 師主力部隊配合下, 連續進襲寧武縣城。朔縣之敵出動 57 輛汽車、裝甲車增援,被我軍伏擊打退, 踞守寧武的日軍當夜逃走,我軍收復寧武縣城。
八路軍裝備低劣,但無人害怕!戰前動員會上,出征部隊代表3營營長王祥發憤怒地發出復仇口號:
“要叫敵人以血還血!要為死難的同胞報仇!這是我的決心,也是全營同志的決心!”
全部將士無一不是滿腔怒火,準備消滅畜生般的日軍。10月18日,復仇的機會來了。大同日軍集結的輜重車隊從雁門關開往忻口。716團在黑石頭溝設下埋伏,打響復仇的第一戰。戰鬥中,連沒有配發武器的炊事員和文書手持菜刀和石塊參加戰鬥。
人人都殺紅了眼,此戰共消滅日軍約300人,燒燬車輛20多輛。不幸的是,不少戰士在抓俘虜的時候,心存善意,結果被俘虜反殺。
雖然伏擊成功,但是將士們覺得難消心頭之恨。716團遂決定進行第二場復仇之戰,10月21日,716團再次伏擊日軍,這次大家吸取教訓,不再刻意抓獲俘虜,消滅了約100名日軍,我軍傷亡30餘人。
寧武城大屠殺——寧武人不能忘卻的記憶!日軍侵華為何頻繁在中國大地上搞大屠殺?用山西省寧武關人王樹森老先生的話解釋:“日本侵略者對中國人民慘無人道的野蠻屠殺行徑,並不是什麼偶然事件;而是其滅亡中華民族戰爭企圖的原計劃組成部分,是戰爭罪魁導演下的種族滅絕政策的必然惡性發作。”
吾輩當自強,吾輩當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