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聽起來離奇古怪,好像不可能的事,但它卻是真實的。現在寫出來告訴大家,請知其根由者及這方面的專家學者能揭開謎底,使其真相大白於天下。
前年春天,我開三輪車去鎮上賣豬仔,回村時天已全黑了。
半路上,我看到路邊有一團黑乎乎的小東西在寒風中顫動。出於好奇,我停了車,下車走近後方知那是一隻受了傷的小狗仔。
我早就有養條狗的心思,好讓它給我看護飼養場。今天見了這狗仔,我趕緊將它抱到車上。正好三輪車上還有一隻空簍子,它就被狗仔佔居了。
回到家裡,我把狗仔抱到燈下一看,才知道它傷得很重,正危在旦夕。至於是誰為何傷的,這都不得而知。我不顧一天的勞累疲頓,抱起狗仔就向村裡的診所跑去。
診所裡的人醫對看狗傷也能應付,他在它的傷口處上了些藥,又給包紮了。我把狗仔抱回家後再看它時,它已輕鬆多了,遠不像剛到家時那麼痛苦難受。
後來的一個多月裡,我接連給它看了幾回,漸漸地它的傷全好了,天天搖頭擺尾歡天喜地地像個孩子,尤其是見到我,更是跟前跑後,抱腿吻腳鬧個不停。
轉眼間狗長大了,因為它統體黃如金子,我給它起名叫阿黃。這期間我的飼養場連連虧本,原因是豬的各種疾病接連不斷。
我和妻子整天忙於給豬打針,喂藥,弄得疲憊不堪。除了疲憊,我們的心情還非常不好,整天愁眉苦臉,擔憂信用社的貸款歸還無期。
我們也曾商量過,是否將豬全部賣掉,改行幹別的。可幹什麼好呢?妻子曾有過銷售飼料的念頭。
因為我們村及周邊數村養豬的特別多,如果做某飼料廠家的代理一定能賺錢。然而我們又知道幹那個沒有雄厚的資金是不行的。我們去哪弄那麼多錢呢?
就在我們左右為難無可適從之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兒發生了。那天傍晚阿黃銜著一個黑色手提包跑回了家。
我開啟包一看,見裡面有一盒名片和一個記事本。名片上印有“××公司銷售部經理伍洪慶”的字樣,下面的小字是伍的電話和地址。
記事本里夾有好多票據,仔細一看,這些票據原來全是欠條,是十多個人或單位給伍洪慶寫的欠據。
我粗算了一下,這些欠條上的欠款加起來竟有十多萬。我心裡說誰這麼粗心,竟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丟了,這下損失可慘了。
晚飯後,我照名片上的電話打了過去,我們商定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見了面,我把包還了他,他很感激。他問我在哪裡撿的包,我說是狗銜到家的。我問他是怎麼丟的包,他說在汽車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醒來後發現包不見了。
包裡還有一千餘元的現金,估計是小偷在汽車裡偷了包,下車後要了錢,把包扔了。然後被狗銜到了家。
我們像遇到了知已,開始無話不談。交談中,他得知我有良好商機,僅因缺少資金而無法啟動後,當即就慷慨答應可借給我10萬元。
我把10萬元打入一張卡里,帶上卡去省城找生產飼料的廠家。像往常一樣,阿黃一直跟我到汽車站。上了汽車,我心想,阿黃見我上車後一定會回家的。
汽車跑了大約一個多鐘頭,又有人上車了。那人向車內掃視了一番,最後選在了我身旁的空位上。
他上車沒幾分鐘就點了一支菸。那煙味很好聞,不一會兒,我就沉睡了。
醒來時,我發現手提包不見了。這可不得了,包裡裝著那張10萬元的銀行卡和我的身份證。
我身後的一位乘客對我說:“你旁邊的那個人上車時好像是空手,下車時卻提個包。他下車後,有一條黃狗狂叫不已,攔住他不讓他走,他從地上撿了塊半截磚頭砸狗,趁狗躲磚頭的當口跑了。接著,狗又攔住 汽車狂叫,被司機和售票員喝住了。”
我立即讓司機停車,但下車後,又無所適從。我只知道要找包,但上哪去找呢?後來想到應立即去銀行報失。
那時我在A縣境內,當時我所在的地方距A縣縣城還有30公里。為了趕時間,我不敢等公共汽車,見到一輛計程車,我拼命向它招手,還好計程車是空的。
二十分鐘後,我到了A縣縣城。我讓計程車停在銀行門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進了銀行的營業大廳。
我向櫃檯內的工作人員說出了我的卡號及款額,又說明我的卡已丟失,請他們利用電腦向其它地方的營業單位通報,把我的卡暫時凍結。
工作人員按了一陣鍵後對我說:“對不起,你卡上的10萬元已被取走了。”
“啊,我的天啊。”我幾乎跌倒,手趕緊扶住了櫃檯。當時我是怎麼走出的銀行,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想到了報案,進了一個派出所。派出所的值班人員聽我說完,說:“我們將盡力幫你,你留下地址,我們破了案通知你。”
我知道他是在客氣地推我,我的這個失竊案別說是他一個小小派出所,就是神仙也無從下手。
萬般無奈,我只好回家。還沒走出汽車站,大老遠就見阿黃來了。它跑到我身邊,用嘴咬住我的褲腿往一個方向拉。我知道它這是要領我去一個地方。在它的引領下,我來到一家門口。
這家的主人正好是汽車上坐在我身旁吸菸的那個人。他見了我,惡狠狠地說:“你來幹什麼?我不認識你,快滾。否則,我叫人來教訓你。”
我想應該再去派出所,請民警和我一起來。
我和民警來到銀行,從電腦裡查到了竊賊提取現金的營業所。我們又從營業所的監控錄影中,找到了提走我的10萬元現金的那段錄影。
取款人戴著一個大口罩,根本看不清面孔。民警問我像不像汽車上吸菸的那個人,我搖頭說不上來。於是他讓我帶路找到那人的家。
民警仔細地觀察了那人一陣子,最後的結論是:那人與錄影裡的人不是一個人。這樣,他也沒辦法,我們只好怏怏離去。
回到家,我萬念俱灰。這不僅使我做不成飼料生意,還讓我無法向伍洪慶交待。電話裡我把這件事的詳細過程給伍洪慶說了。
不料伍洪慶聽後大惱,他說:“你可真會耍花招,偷了我的包,沒弄到錢,又編故事說是狗叼家的。
算我眼瞎了,竟鬼使神差地信了你的鬼話,被你騙走10萬元。這回你老老實實還我10萬元啥事沒有,你要耍賴不還,我就告你詐騙。”
聽了這話,好似捱了當頭一棒,我該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怎麼洗涮冤屈呢?一時半會兒我是籌不來10萬元的。
夜裡十一點多鐘,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老想著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伍洪慶要告我詐騙該咋辦?後來想幹脆……
我對妻子說要去趟廁所,然後拿一根繩子來到廁所。廁所旁邊有一棵大樹,樹的兩米高處有一個小杈正好可以吊繩子。
我把繩子繫了一個套,頭鑽了進去,踢去腳下的幾塊磚,用不了多久……
恰在這時,阿黃趕來了,它一進家門就高聲狂叫,其聲驚天動地,使人以為出了大事。
妻子迅速起了床,拉亮了院裡的電燈。她循狗叫聲來到廁所,見我在上吊,急忙跑過去用肩頂住我。我見尋死不成,只好解了繩子。
事後,我發現阿黃是一路跑來的,它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我被妻子痛斥一頓後倒床就睡。
第二天醒來,妻子告訴我,阿黃把村裡的另一條狗引來家後,連夜就又走了。果然我見家裡有了一條狗,它總是寸步不離地跟著我,晚上我睡了它就臥在床前。
我想這狗是怕我再次自殺,很明顯它是阿黃派來的。
又過了幾天,阿黃回來了,嘴裡叼著我丟失的手提包。它一進家門就倒下了,嘴裡吐著鮮紅的血,眼裡含著淚花。
再看它的身上,到處是傷,傷口正往外冒血,看的出來,身上的疼痛使它顫抖不已。我心疼得流下了淚,抱起它就往村上的診所跑。
到診所,醫生正準備給它上藥,打針,它卻永遠閉上了眼睛。我悲痛地抱著阿黃,努力控制著沒讓眼淚流出來。
我把阿黃抱到家,妻子告訴我,阿黃叼回來的提包裡,有10萬元現金和我的身份證。至於阿黃是如何找到的包。如何奪回的錢,這就是永遠的謎了。
第二天,我和妻子去鎮上為阿黃定做了一口棺材,將阿黃埋葬在我家的責任田裡。我還讓石匠為阿黃做了一塊墓碑,碑上刻著:奇狗阿黃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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