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裕大將戎馬一生,每次遇敵都能轉危為安,逆轉乾坤:但是,在1947年發生的坦埠遇險,恐怕是他一生中難以忘懷的一段經歷。在這次戰役中,不止粟裕本人的指揮部險些遭到敵軍有針對性的空襲,就連陳毅夫婦的藏身所在地都暴露在了國民黨空軍的打擊範圍內。要知道,我軍指揮所的地址在戰場對峙時為軍事機密,國民黨空軍又是如何知曉這一情況的?粟裕又是如何帶領軍隊,走出險境的?如果對這個話題感興趣,還請各位幫忙“長按2秒點贊按鈕”來個強烈點贊。並且“關注”一下,以後常來,不迷路。
陳粟大軍秘密行軍,剿滅湯恩伯兵團在此一役
1947年5月,急於在內戰中求勝的蔣介石因兵力的愈發窘迫,改變了在全國的兵力佈置態勢:由對解放區的全面進攻,轉變為向“陝北”和“山東”兩大解放區的重點進攻。在陝北解放區,胡宗南調集共計23萬大軍向我軍2萬戰士撲來;而在山東解放區,由顧祝同、張靈甫調集的整編74師、整編83師19旅57團,共計45萬人參戰,兵峰直指華東野戰軍。
國民黨的此次軍事行動帶給我軍的壓力,不僅在於其強大的兵力攻勢,更在於其吸取了在1947年2月爆發的萊蕪戰役中的軍事經驗。此番軍事部署由蔣介石的親信顧祝同親自主持,在軍事行動前,顧祝同明確提出:“國軍要吸取此前萊蕪等戰役的分兵前進,孤軍深入而遭圍殲的經驗教訓,要求各個兵團之間相互抱團,齊頭並進。”在經過蔣介石的同意後,顧祝同將張靈甫整編73師、胡璉整編11師和邱清泉整編第5軍分別編入湯恩伯、王敬久、歐震三人分別帶領的兵團當中,共同進軍,對抗華野。
而國民黨的此番軍事部署,也帶給了當時的華野莫大的壓力:為了暫避敵軍鋒芒,華野只好計劃撤至山東解放區內的沂蒙山一線——可如果敵人一直堅持執行齊頭並進的軍事行動準則,那麼我軍不僅很難再打出像萊蕪那樣因分割包圍而打出來的殲滅戰,處境也將在敵軍如鐵桶般的包圍下而變得越來越危險。正當華東野戰軍舉棋不定之際,軍委傳來急電:“敵軍密集不好打,忍耐待機,處置甚妥。只要有耐心,總有殲敵機會。”而在第一份急電發出後的第二天,軍委便又追加了一份電報,強調:不要心急,不要分兵,只要我們的主力在手上,就還是會議殲敵的機會。而這給予了當時的華野莫大的鼓勵。
而粟裕則對當時軍委的判斷持有認可態度,因為經過和國民黨軍隊的多年作戰,他深知國軍雖然一時間能因上級命令和共同利益而變成鐵板一塊,但因部隊缺乏信仰,構成人員魚龍混雜,所以能夠堅持抱團一時,但不能堅持抱團一世。只要敵軍麻痺大意,那麼我軍依然有能夠殲敵制勝的機會——當時,毛主席正領導解放軍在陝北和胡宗南兜圈子,而陳毅、粟裕則同樣帶領華野和敵人在沂蒙山一帶“耍起了龍燈”。粟裕認為,只要我軍在沂蒙山長期與敵進行周旋,那麼敵軍就會有的胖子變成瘦子,瘦子變成皮包骨,等敵軍前進步調不一時,再殲滅敵軍就容易很多了。
而事實也正如粟裕所料,在沂蒙山和敵軍周旋不久,一些沒有吃過山區作戰之苦的國民黨軍隊便逐漸出現起士氣低沉,行軍渙散的跡象。但是,也有一部分國民黨軍隊見同行的友軍走不動路,而自己則顯得愈發神氣起來:湯恩伯兵團中的第7軍和第48師便是其中的一支“驕兵”,這兩支部隊出原出自李宗仁、白崇禧桂系軍閥,都是桂系當中的“王牌”,之前也打過一些勝仗,見友軍走不動路了,他們自然也就不把同行的國民黨軍放在眼裡,於是便抱著“搶功勞”的心態孤軍深入至沂水一線,成為了號稱“齊頭並進”國軍作戰部隊中的“突出部分”。
粟裕見敵已有分兵跡象,便大喜過望地命令華野秘密潛行至沂水一帶,對桂系第7軍和第48師予以痛擊,雖然不能夠保證完全消滅湯恩伯兵團,但打掉這兩個湯恩伯兵團中的勁旅,足以讓湯恩伯兵團元氣大傷,不敢小覷我軍。
但正當華野準備摩拳擦掌,大幹一場的時候,一場巨大的危機卻忽然降臨,改變了陳毅、粟裕二人原有的作戰計劃。
行軍途中坦埠遇險,陳毅夫婦險遭轟炸
1947年4月3日,陳毅、粟裕等一批山東解放區領導班子抵達臨近沂水一帶的坦埠鎮周村前線指揮所,領導班子們正準備開展關於攻打湯恩伯兵團的工作之際,國軍飛機的隆鳴聲便響徹在了指揮所的上空——一時間,指揮所附近炮火連天,飛機投擲下的炸彈如雨點般地落下,這讓陳毅、粟裕等一批幹部為此大為震驚。
陳毅、粟裕二人均是我黨內身經百戰的老將,對於生死他們早已置之度外,一次突如其來的空襲對他們而言或許算不了什麼,但是比這次空襲更可怕的是:敵軍很有可能知道了我軍的行動方向,因此才會做出針對指揮部這樣如此具有精確性的轟炸!這才是讓陳毅和粟裕為之感到震驚的重要理由,要知道殲滅國軍第7軍和第48師的軍事行動,完全是處於保密的,在整個行軍過程中,陳毅、粟裕不僅要求行軍人員“晝伏夜行,人銜枚,馬摘轡”,而且能用口令和紙筆傳達的軍事行動命令,就絕對不會用電臺來傳輸。
於是,陳毅、和粟裕下令嚴查當時的軍中情報溝通情況,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走漏了風聲。最終當時華東野戰軍內的情報人員給出了兩個判斷——據最新情報顯示,國民黨近期進口了一批美式的電臺破譯裝備,我軍行蹤洩露可能是國軍使用美式電臺破譯所致;而另一種可能是,我軍內部出現了奸細。
雖然當時陳毅、粟裕等暫時不能確定究竟是哪一種情況導致了我軍行蹤的暴露,但還是做出了保障指揮部不被敵軍有針對性空襲的決策。經過兩個人的商討,二人最終決定:將華野當時的主要領導人分開安置,這樣的話即便是因敵軍空襲出現不測,也能夠保障有一個指揮人員挑起大梁,維持華野的正常戰鬥。最終經過會議決定,當時的華野參謀長陳士榘、政治部主任唐亮,率一縱、三縱、十縱組成西線兵團,分兵向西進攻泰安,這樣既能保證華野指揮中心的安全,也能夠分散敵軍的兵力——這是當時華野為數不多一次陷入被動的經歷。
而事實上也正如陳毅和粟裕所料,當時華東野戰軍的具體行軍路線,確實在國民黨軍隊那裡已經暴露,當時接到華東野戰軍指揮部具體所在位置的,是國民黨的空軍副司令王叔銘。在獲得情報的第一時間,王叔銘便下令國民黨的空軍部隊開展對華東野戰軍指揮所有針對性的轟炸,並將“戰果”第一時間彙報給了蔣介石。同時,在山東作戰的第二綏靖區司令王耀武也發來電報向蔣介石“邀功”,聲稱陳毅、粟裕所在的指揮部遭到了國軍的重點轟炸,陳毅、粟裕二人將必死無疑。為此蔣介石還在日記中寫道:“陳毅上月十五日在膠濟路周村附近被我空軍擊斃,當不子虛,不久必可證實其毋妄也。”足以見國軍空軍部隊的狂妄。
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看,這場空襲對於華東野戰軍乃至山東解放區來說都是頗為嚴重的。當時和陳毅、粟裕一起在坦埠鎮周村的,還有他們各自的愛人張茜、楚青,譚震林、陳士榘等領導幹部當時也在此地。在國軍空軍對此進行轟炸時,幸虧華東野戰軍有著隨時挖防空洞的習慣,才使得當時一批領導班子逃過一劫。如果國民黨軍隊在此空襲我軍指揮部的陰謀真的得逞,那麼華野的歷史程序恐怕將和今日大有不同。
粟裕一道命令讓華野脫險,國軍74師吃了苦頭
在做出對指揮所幹部人員的調動後,陳毅、粟裕二人一直對指揮所遭到空襲一事心有餘悸,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華野從未失手的秘密行軍走漏了風聲。一日,再三思慮細節的粟裕忽然恍然大悟,急忙命令周圍計程車兵:“快給我抓來那幾天74師俘虜的國軍排長!”在經過我軍調查後,粟裕口中那名“國軍74師的排長”果然在我軍中不見了蹤影,而我軍指揮所的情報洩露,很可能與此有關。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後來據粟裕、王德志等人的回憶稱,原來在萊蕪戰役和國軍74師交手後,我軍成功俘虜了一名來自國軍的排長。一般來講,我軍實行的是“俘虜優待”原則,既讓他們吃飽穿暖,也會對他們進行思想教育,讓得到感化後的他們投靠我軍,參與到解放戰爭的事業當中。而對於不想再打仗計程車兵,也會給予他們趕路的乾糧,讓他們只留下武器,回鄉後不要再和國民黨為伍——可以說,我軍對待俘虜的政策是相當開明的,但也正是因為這一份開明,才被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
當時,這名國軍排長在得到我軍的“優待”之後,表示自己要“痛改前非”,參與到我軍的解放事業中。而粟裕在視察俘虜待遇工作時,也注意到了這名“痛改前非”的排長,於是便將他留在了指揮所附近工作,卻不料這名俘虜“痛改前非”是假,找機會逃跑是真。而在遭遇坦埠的空襲後,粟裕意識到很有可能就是此人洩露了我軍秘密行軍的風聲。隨後,粟裕將自己的疏忽告訴了陳毅,陳毅一面大罵這名國軍士兵的執迷不悟,一面也作出了自我批評:認為從此以後,華野要做更加嚴格的俘虜思想教育。
而經歷過這個教訓以後,粟裕便下了一道“死命令”:從今以後,再俘虜到國軍74師計程車兵,一律要嚴加看管,進行教育,不得放回。事實上,粟裕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除了坦埠的這次遇險外,經過多次和74師的交手,粟裕也愈發意識到了國民黨這支“王牌軍隊”的意志力,因此才會格外注意來自第74師的俘虜。而粟裕的這道“死命令”下達以後,我軍內因俘虜逃跑而產生的情報洩露問題也就越來越少了,從而保障了華野後續工作的開展。
戰場的機遇是瞬息萬變的,一個細節往往就能決定成千上萬人的生死存亡,而粟裕正是抓住了這一細節,才使得坦埠的教訓沒有在我軍後來的歷史中重演,而粟裕此舉不僅僅是為了保障指揮所幹部們的生命安危,也更是為了千萬戰士著想。從細節出發,關鍵時刻把握戰機或許正是粟裕在戰場上屢戰屢勝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