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之皮,素絲五紽。退食自公,委蛇委蛇。
身穿一件羔皮裘,素絲合縫真考究。退朝公餐享佳餚,逍遙踱步慢悠悠。
羔羊之革,素絲五緎。委蛇委蛇,自公退食。
身穿一件羔皮襖,素絲密縫做工巧。逍遙踱步慢悠悠,公餐飽腹已退朝。
羔羊之縫,素絲五總。委蛇委蛇,退食自公。
身穿一件羔皮袍,素絲納縫質量高。逍遙踱步慢悠悠,退朝公餐享佳餚。
關於主題,現行的說法有兩種,一種是讚美說。《毛詩正義》:“《羔羊》,《鵲巢》之功緻也。召南之國,化文王之政,在位皆節儉正直,德如羔羊也。 ”後注:“《鵲巢》之君,積行累功,以致此《羔羊》之化,在位卿大夫競相切化,皆如此《羔羊》之人。 ” 《詩三家義集疏》:齊說曰:“羔羊皮革,君子朝服。輔政扶德,以合萬國。 ”韓說曰:“詩人賢仕為大夫者,言其德能稱,有絜白之性,屈柔之行,進退有度數也。” 據此可知,該詩的主旨是讚美有德行之君子, 不同在於有的學者認為是在讚美召南大夫,而當時其他的學者認為是美召公, 毛氏則只說 “在位卿大夫”。實際上,召公於周朝亦是在朝之臣,故綜合來看,可將《羔羊》一詩的主旨定為讚美有德之大臣。
還有一種是諷刺說。詩人生活在同時代,一見其人“退食自公”必然有所觸動,想得很多,也許路有餓殍的慘象浮現在他眼前。正因為如此,所以厭惡之情不覺油然而生,“委蛇委蛇”詩句湧出筆端。這第四句“美中寓刺”,可謂點睛之筆,使其人彷彿活動起來:你看他,慢條斯理,搖搖擺擺,多麼逍遙愜意。把這幅貌似悠閒的神態,放在“退食自公”這個特定的場合下,便不免顯出滑稽可笑又醜陋可憎了,言外詩人的挖苦嘲弄可以想見:這個自命不凡的傢伙,實則是個白吃飯的寄生蟲!三章詩重複這個意思,迴環詠歎,加深了譏刺意味。
我覺得很可能是勞動者對這樣的生活的羨慕。這樣的生活,吃公家的,穿又體面,不用體力勞動,而且還有權勢,對下層人來說,難道這不是直接的追求嗎?不過如果一個人視這樣的生活為腐朽,加上階級的觀念,勞動人民是先進的,自然就覺得勞動人民不會對“腐朽生活”的羨慕。
既然排除了羨慕,加上勞動人民不會有妒忌 這樣低階的情緒,那麼就剩下階級的恨了,就是我們勞動人民這麼早就有階級意識進化也有些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