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新
好久想寫一篇關於菊花的讚歌了,每次提筆總感覺菊花是一種太過於樸素的大眾之花,無從下手,終未成文。
時至今日當我讀到“寧可抱香枝上老,不隨黃葉舞秋風”的時候,我才認真地思索似有心得,在這悽清的秋日,菊花的一抹恬淡而堅定的黃,彷彿可以衝散所有的惆悵。哪怕秋深了,生命原也該如菊花般,自有一種風骨,西風殘照中,傲然挺立。
菊花,她不跟桃梨春景爭芬芳,她不跟蓮荷酷暑比清涼,她不跟梅花冬日伴雪舞。因為明代黃鳳池輯有《梅竹蘭菊四譜》,從此,梅、蘭、竹、菊被稱為“四君子”來寓意聖人高尚的品德。梅蘭竹菊“四君子”並非浪得虛名,確實各有它的特色:梅,剪雪裁冰,一身傲骨;蘭,空谷幽香,孤芳自賞;竹,篩風弄月,瀟灑一生;菊,凌霜自行,不趨炎勢。菊花千百年來以其清雅淡泊的品質,一直為世人所鍾愛,成為一種人格品性的文化象徵。
也許菊花清雅淡泊的品質讓我對她情有獨鍾,她沒有云想衣裳花想容牡丹的雍容華貴而有自己的滿城盡帶黃金甲;她沒有桃花紛落如雨的繾綣纏綿而有自己的獨立疏籬趣味濃;她沒有梨樹花語純情純真永不分離的豪言壯語而有自己的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墮北風中!
我酷愛菊花也不止一次的觀菊賞菊,但我最難忘的還是我讀高中時班主任姚呈秀老師宿辦室那個庭院裡綻放的那些株菊花,儘管至今我也叫不上她們的名字來,據說這些菊花是臧克家先生的學生陳維淳老師栽種的,身高三尺,花大如盤,清香四溢,滿院裡菊香味兒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氣爽,難怪主席他老人家的書房命名為“菊香書屋”呢。現在每每看到菊花就想起我的那些清貧如洗淡泊名利的老師來,菊花的高貴品質不正是我那些老師的光輝寫照嗎?
後來我也當上了老師,眨眼間從教三十多個春秋,回首往昔歷經坎坷,回味往事歷歷在目,不知不覺中秋霜落華髮,幾多感慨,幾多惆悵。前幾天我到北京拜訪了北財集團海龜留美博士大興區致公黨主委許小杰先生,攀談間許先生一句“繁霜盡是心頭血,灑向千峰秋葉丹”頓時鼓舞了我,感染了我,也許只有這首詩“秋霜造就菊城花,不盡風流寫晚霞;信手拈來無意句,天生韻味入千家。”才真的寫出來我此時此刻的心境,做教育是行善事,做職業教育能“讓無業者有業,讓有業者樂業,讓樂業者創業”,職業教育善莫大焉!
我讚美菊花,我想高聲讚美菊花,這菊花不正像我心中盛開的職業教育之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