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影視圈應該是黃軒年,要說霸屏,他不算,因為霸屏的有吳京,然而,今年的黃軒風塵僕僕地走過來了。
對於這個從藝十幾年的36歲男演員來說,走到今天也不容易,曾經多次被換角(《滿城盡帶黃金甲》、《海洋天堂》、《重慶森林》),被壓縮戲份,一個男二號活脫脫被剪成背影(《春風沉醉的夜晚》)好容易因為《推拿》中的盲孩子小馬成為主演,但卻成為金馬獎最大的遺珠。
而《藍色骨頭》、《成都,我的愛》沒有上映,就連他的家人都很疑惑,你天天拍電影,怎麼不見放映呢?而《青魘》《無人駕駛》《白相》雖然上映,但卻太冷門。
更有趣的是,他已經走紅了,才被人扒出他主演過一部抗戰穿越電影《超級英雄》。
就這樣默默無聞,直到2014年才憑藉《紅高粱》中的張俊傑和《羋月傳》中的黃歇成為國民初戀,還獲得國劇新人獎。
不過,這也讓他一發不可收拾地走紅了,合作的女演員都是女神級別,2016年,合作劉詩詩霍建華《女醫明妃傳》演男二號卻壓過男一號。合作楊冪的《親愛的翻譯官》開啟他的霸道總裁和精英角色之路。主演玄幻劇《九州海上牧雲記》卻水土不服,甚至被列入最醜古裝男演員之列。
2017年可以算黃軒的高光時刻,他主演的三部電影《非凡人物》、《芳華》和《妖貓傳》上映,本來以為能夠榮獲金雞百花或者華表獎,可惜,運氣不佳,突然之間,已經列入百花獎候選名單的《芳華》(也是他最有希望的代表作)所有獎項都被撤掉,而他也失去獲獎機會。
而那一年百花獎獲獎的最佳男演員是主演《戰狼》2的吳京,這樣一看,如果《芳華》不撤,黃軒獲獎希望也不大。就像他在一個叫瓣嘴的節目中讀了一個網友的留言:“黃軒和吳京打一架。”他說道:“不想讓我活了。”
只是,當時開始計算演員的票房,開始有了百億票房,比如,在電影《戰狼》2和《我不是藥神》中飾演老太太的韋菁,兩部戲就成為百億女演員。而黃軒三部電影票房才20億,其中《芳華》最高,《非凡人物》最委屈。
後來,他在魯豫訪談中,講述在拍攝《芳華》的空隙,他與《芳華》的攝影羅攀在一家影院看《非凡人物》面對觀眾席裡稀稀拉拉的觀眾,內心突然湧出的悲涼。
他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心疼他們團隊冒著生命危險用汗水和心血拍攝的緝毒題材的電影票房卻如此慘淡。他談論著,言語卻很平靜,也沒有怨憤,就像他談自己受傷,(在拍攝《非凡人物》時候,他腳踝受傷,韌帶撕裂,但卻一天也沒有耽誤拍攝,而且還為此慶幸,他也沒有宣傳過,都是電影主創方在宣傳這部電影時候,才播放的花絮)很平靜,很淡然。
《非凡人物》很委屈,其實,這部電影也算是為《戰狼》2擋槍了,觀眾們對於美國電影中的英雄以一當十很推崇,但是對於中國電影中的英雄卻很苛責,林凱(《非凡人物》主角)如此,冷鋒(《戰狼》2)也如此。
在電視劇中,他飾演的精英角色走入瓶頸,無論《創業時代》的郭鑫年還是《完美關係》的衛哲,還是《瞄準》中的蘇文謙,都有些意猶未盡,甚至讓觀眾有些審美疲勞,再加上合作的女演員演技有些拉垮,劇情懸浮,而收視率不盡人意。
在電影方面,他與馮小剛、楊採鈺二度合作的《只有芸知道》收穫了不少眼淚,而他的演技也很出色,可是,票房依然不盡人意。
這不怪他,因為普通觀眾對於在紐西蘭生活,戀愛的男女主角代入感不強,雖然電影拍攝得很有詩意,很美,但是,卻成為紐西蘭旅遊宣傳片了。
本來相愛的兩個人,一個因為疾病離去,留下另一個人深深的懷念,這種劇情我們見過很多,最早的日本電視劇《血疑》就是這樣的劇情,而韓劇《藍色生死戀》等也是相同配方,曾經梅婷也主演過一部相似劇情的《綠蘿花》。
雖然馮導這部戲取材於真實故事,有人物原型,但是,與普通觀眾的情感還是有隔,如果劇情移植在北上廣深,或者在成都,或者在他家鄉蘭州,也許觀眾共鳴更強。
許多人因此以為黃軒過氣了,因為如今小鮮肉層出不窮地湧現,而且許多已經成為百億票房演員,或者獲國內大獎無數,而黃軒已經過了35歲。
35歲是什麼概念,許多單位招聘,這就是一個界限,提拔領導,培養年輕人,35歲以上的都不會考慮。
演員不存在這個問題,可是,許多35歲以上的女演員都患上年齡焦慮症,演女主角輪不上,大女主,承擔不了,偶像劇,有18歲的心靈,卻沒有18歲的青春,演男女主角的媽媽,又不甘心。
男演員也焦慮,面對層出不窮的小鮮肉,偶像劇,也是有18歲的心靈,但卻是38歲的滄桑,演大男主戲,也是扛不起劇。演男女主角的老爸,還是不甘心的。
可是,對於黃軒來說,這都不是問題,就像他對記者說的話,剛剛好,無論18,還是28,38,哪怕48歲,他都能夠找到自己的角色。
於是,今年開春,一部土裡土氣的《山海情》讓灰頭土臉的黃軒火了,在一杆男演員裝嫩失敗的當今,35歲的黃軒演19歲的馬得福一點也不違和,眼睛中有青春,有光彩。而到了這部劇尾聲,同樣35歲的黃軒飾演40歲的縣長馬得福依然帥氣。
他在劇裡插播廣告,推廣閩寧鎮的紅葡萄酒賀蘭紅,居然沒有讓人反感。
而電影《1921》中飾演我黨創始人,紅色理論家李達,也是青春朝氣勃發。當他心情鬱悶,向妻子訴說當初他帶領大家抵制日貨,點燃火柴焚燒日貨,才發現火柴是日本製造的時候,說出那句:“諾達的一個國家,我們連自己的火種都沒有。”時候,那種痛心疾首讓觀眾受到強烈的感染。
當他從天窗上爬上房背,迎著朝霞,會心微笑的時候,那燦爛而乾淨的笑容打動觀眾的心靈。
而國慶檔,他參演了《我和我的父輩》,在章子怡導演的單元《詩》中飾演我國老一輩航天工作者施儒宏,還參演了《長津湖》,在裡邊飾演偉人的兒子毛岸英。更為我們奉獻了精彩的演技。
在《我和我的父輩》中,他第一次真正飾演父親,雖然電視劇《瞄準》中,他飾演的蘇文謙和小演員也有互動,但是,他畢竟不是孩子的父親,只是孩子的叔叔(孩子的父親是陳赫飾演的男二號)。《山海情》中,雖然最後他也有一個13歲的女兒,但是,劇情中,表現父女情的可以忽略不計。
而《我和我的父輩》中,在《詩》這個單元裡,父子情卻是劇中的關鍵,黃軒把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慈愛之情詮釋得非常到位,尤其是在蹺蹺板上,他對兒子(養子)說自己的工作是在天上寫詩時候,眼神中的光彩最有感染力。
而作為航天人的施儒宏,面對實驗失敗的殘骸,堅定地說:“大不了,我們用眼睛去看。”眼神中的堅定執著,將角色的精神境界表現得非常到位。
就像導演章子怡對黃軒的評價,浪漫、溫柔、善良,當然,還有一個真誠,這就是黃軒飾演的施儒宏,也是演員黃軒本人。
在電影《長津湖》中,他飾演的是許多演員都飾演過的偉人的兒子毛岸英,這可以說是驚鴻一瞥,在有限的戲份中,他貢獻了非常出色的演技,在報名參軍時候,那一句:“成千上萬的老百姓家的孩子一聲令下都能夠去前線,我毛岸英有什麼理由不去。”那種堅定執著將人物的性格與彭總的關係展現出來。
而這部戲中,他和易烊千璽和朱亞文、吳京都有對手戲。
他飾演的毛岸英(劉秘書)來到鋼七連,見到伍萬里在用鉛筆寫檢討,便掏出自己的鋼筆給伍萬里,並告訴他,只要上前線就是英雄,他把伍萬里也當成自己 兄弟,眼神中充滿關切。
他詢問指導員連長在哪裡,眼神中是尊重,他與朱亞文是三次合作,在電影《黃金時代》中,朱亞文飾演的蕭軍是著名作家蕭紅的丈夫,也是著名作家,而黃軒飾演的是青年作者駱賓基,也是蕭紅與蕭軍的崇拜者。兩人之間是崇拜與被崇拜關係。
在鄭曉龍導演的電視劇《紅高粱》中,朱亞文飾演餘佔鰲,而黃軒飾演張俊傑,兩人從情敵到戰友。
而《長津湖》中,兩人沒有交集,但是為了傳達命令,才有了短暫的交集,只是,一個是首長派來的,另一個是前線指揮員。
當他飾演的毛岸英與吳京飾演的伍千里在一起時,黃軒眼神中有對戰鬥英雄的崇敬,對戰士們的體諒,更有軍人的堅定,讓我們感受到偉人的兒子與老百姓的兒子一樣,都為共同目標而站在一起。
當然,伍千里和伍萬里他們壓根不會想到,站在他們面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劉秘書是偉人的兒子。
而毛岸英的高光時刻就是他為了拿下牆上掛的地圖而衝進炮火連天的指揮部,那一刻,毛岸英的奮不顧身,他的英勇,給觀眾留下深刻印象,而這也是黃軒飾演的角色的高光時刻。
10月19日,黃軒主演的電影《烏海》將在全國上映,雖然,這部電影不會讓黃軒成為百億票房先生,但是,卻會讓觀眾感受不一樣的黃軒。
有人說過,黃軒的眼睛裡有故事。
黃軒就是這樣,可以少年感,可以成熟感,可以青春,也可以滄桑,從18歲到48歲之間遊走,他的演技也越來越純熟。
而他的內心總是那麼不驕不躁,平靜寧靜,而對於演藝事業總是有自己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