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5號坑以外的其他幾座坑都發現了絲綢殘留物或者絲蛋白訊號,即使已經發掘出土30多年的一、二號祭祀坑文物,考古人員也發現了絲綢殘留
●或許非常稠密的絲織物的用途,正好和祭祀甚至作為書寫工具有關;相對稀疏的絲織物,用作衣服的可能性更大
●7個絲綢殘留物型別中,還有4種有待繼續研究性復原。未來複原後,將為人們認識、復原當時三星堆的社會面貌提供寶貴資料
三星堆祭祀區新一輪考古發掘自啟動以來,已經在多座祭祀坑發現絲綢殘留物。近日,蜀錦織繡博物館和成都紡織高等專科學校根據三星堆絲綢的相關資料,成功復原出3種三星堆出土的絲綢型別。考古人員認為,這些軟硬和疏密程度都不一樣的絲綢,為三星堆絲綢的不同功能提供了參考——或許非常稠密的絲織物的用途,正好和祭祀甚至作為書寫工具有關;稀疏的絲織物可能用作衣服。□四川日報全媒體記者 吳曉鈴 吳夢琳
三星堆絲綢紋理各有不同
在三星堆尋找絲綢,是三星堆祭祀區新一輪考古發掘一個預設的重大課題。史料記載,早在西周時,蜀已向周王朝進貢蠶桑製品。四川博物院收藏的戰國水陸攻戰紋銅壺,也刻畫了戰國時期蜀地繁忙的採桑圖。而兩千多年前張騫出使西域時,也在大夏(今阿富汗北部)見到產自四川的蜀布和邛竹杖。不少學者認為,所謂蜀布,很可能就是蜀地所產的絲綢。那麼,3000多年以前的三星堆有沒有絲綢的存在?
此次三星堆祭祀區啟動新一輪考古發掘,四川省文物局專門邀請紡織品文物保護國家文物局重點科研基地主任周暘培訓如何尋找絲綢。在祭祀坑啟動發掘以後,考古人員在除5號坑以外的其他幾座坑都發現了絲綢殘留物或者絲蛋白訊號。即使已經發掘出土30多年的一、二號祭祀坑文物,考古人員也沒有放過,他們在二號坑一塊銅器灰燼堆積層以及40餘件器物上都發現了絲綢殘留。讓人欣喜的是,考古人員不僅發現了絲綢,還在絲綢上發現塗層。三星堆的絲綢有一部分可能作為書寫材料存在,由此找到證據。
在對這些絲綢殘留物進行觀測時,考古人員發現,儘管這些絲織物大多處於泥化或者灰化狀態,但是透過高倍顯微鏡等系列研究手段,還是能看清這些殘片的紋樣,它們因為經緯線本身的粗細以及密度不一樣而疏密不同。
7種類型已成功復原3種
3000多年前的絲綢究竟長啥樣?兩個月前,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牽頭啟動三星堆出土絲綢殘片的復原工作。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文物保護中心館員郭建波負責絲綢研究。據他介紹,三星堆祭祀區目前發現的絲綢殘留物,主要是平紋組織。為了絲綢復原能夠更準確,他詳細測量了這些絲綢殘片經緯線的粗度與密度,蜀錦織繡博物館技術人員再把長度單位微米換算成適合織造的密度單位旦尼爾,蜀錦織造技藝省級傳承人曹代武按照引數進行復原紡織。
經過一個多月的工作,曹代武成功復原7種絲綢型別中的3種。
郭建波說,當這三塊絲織物還在織機上時,他也覺得“看上去就像3塊普通的白紗布”。但當工作人員將它們從織機上裁剪下來,他發現3件絲織物頗有不同,“其中原件採自蛇形青銅器上的絲織物,明顯感覺非常稠密,就像紙一樣,比另外兩件都要硬挺。對比我此前檢測的資料,發現兩者完全匹配:經緯線越粗越密的,復原出來的效果就越密實。”
這個結果讓郭建波頗為欣慰,“我們此前透過研究發現三星堆的絲綢上有塗層,猜測出現在祭祀坑的絲綢有一部分可能是作為書寫載體使用。那麼紋理更稠密的絲織物,顯然更符合書寫的要求。”郭建波認為,那些相對稀疏的絲織物,用作衣服的可能性更大。
目前,考古人員給出的7個絲綢殘留物型別中,還有4種有待繼續研究性復原。屆時,三星堆人曾經使用的絲綢將呈現出更多的形態,為人們認識、復原當時三星堆的社會面貌提供寶貴資料。
來源: 四川日報